在学校里,明明更是如饥似渴地学习,专业课成绩门门优秀,两年后以全校前三的成绩毕业,回到部队成了业务骨干——不管是大车、小车,还是军用运输车、装甲车,到了他手里都像玩具一样听话,方向盘在他指尖转动,车辆就能灵活地穿梭在各种复杂路况中。 那是明明人生中最灿烂的时光,可一场艰巨的重任也在悄然等待着他。
对越反击战的号角吹响时,明明刚满二十二岁,被调入炮兵营,负责驾驶重型货车运送大炮和弹药。车队向着老山前线进发的那天,天空阴沉得可怕,山路崎岖陡峭,车轮碾过碎石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明明握着方向盘的手稳稳当当,眼神坚定得像山岩。接下来的两年里,他不知道跑了多少趟烽火路线,多少次在炮火中奔驰,在硝烟中前进。
炮弹的轰鸣声震耳欲聋,硝烟呛得人睁不开眼睛,路边随处可见弹坑和断裂的树木,偶尔还会遇到敌人的冷枪偷袭。每次出发前,他都会把写给萍萍的信揣在胸口,心里想着“一定要活着回去”。
有一次,车队在经过一段狭窄的盘山公路时,遭遇了敌人的炮火袭击,前方的车辆被击中,燃起熊熊大火。明明毫不犹豫地跳下车,冒着生命危险冲过去,把受伤的战友拖到安全地带,又顶着炮火开车绕过火海,按时把弹药送到了前线。 那些日子里,他和战友们吃在车里、睡在路边,饿了就啃干硬的压缩饼干,渴了就喝几口浑浊的山泉水。可每当看到一发发炮弹从阵地发射出去,向着敌人的阵地飞去,他们就觉得所有的苦都值了。
老山收复的那天,明明和战友们相拥而泣,泪水混着脸上的硝烟和汗水,在疲惫的脸上划出一道道痕迹。他们欢呼着、跳跃着,对着祖国的方向敬礼——老山,终于回到了祖国的怀抱;祖国的山河,终于完整无缺。
从战场回来后,明明和萍萍举行了婚礼。
萍萍是城里的姑娘,长得漂亮又温柔,当初不顾家人反对,执意要嫁给这个常年驻守边疆的军人。
婚礼很简单,没有豪华的排场,没有贵重的彩礼,只有战友们的祝福和两双充满爱意的眼睛。
婚后不到两年,他们的女儿小小出生了。看着襁褓里那个小小的、皱巴巴的小家伙,明明抱着女儿,笑得合不拢嘴:“就叫她小小吧,我们的小公主。”
小小从小就特别懂事。明明常年不在家,萍萍一个人带着女儿,常常在灯下偷偷抹眼泪。
小小看在眼里,总是踮着脚尖,用胖乎乎的小手擦去妈妈的眼泪,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不哭,小小会乖乖的,等爸爸回来保护我们。”
萍萍总对女儿说:“小小,你爸爸是人民子弟兵,他在边境线上保护着我们,保护着祖国的每一寸土地。你要好好学习,将来做一个对国家、对人民有用的人,才不辜负你爸爸的付出。”
在部队里,明明的事业一路高歌猛进。他不断钻研业务技术,汽车操作精益求精,管理工作也做得井井有条。从普通的驾驶员到车辆管理助理,再到副营长,每一步都走得踏踏实实,每一个职位都做得兢兢业业。
二十年的军旅生涯,他获得的军功章摆满了抽屉,可他从来都不炫耀,总是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江峰是在明明回部队的第三年入伍的。他一米八的个子,长得阳光帅气,可刚入伍时,却吃不了部队的苦。记得有一次,因为训练时调皮捣蛋,他被教官罚站三小时。那天天上的太阳像个大火球,炙烤着大地,地面温度高得能煎鸡蛋。江峰站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觉得头晕眼花,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淌,浸透了军装。
他心里还在逞强:“不就是站三小时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可话音刚落,他就眼前一黑,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地上。
恰好路过的明明看到了,赶紧跑过去,一把将他扶起来,掐人中、按合谷,又使劲摇晃着他的身体:“小子,醒醒!别睡!”江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明明焦急的脸,心里一阵愧疚。
还有一次,部队组织二十公里长跑体罚,江峰跑到第三圈就体力不支,再次晕倒在路边,又是明明开车把他救回了营地。 两人一见如故,聊天时才知道,两人竟是同乡。这份他乡遇故知的缘分,让他们的感情迅速升温,成了亲如兄弟的战友。明明像大哥哥一样照顾江峰,教他部队的纪律,教他作为一名战士的责任和担当,还常常督促他学习。
“我们是人民子弟兵,肩上扛着国家和人民的期望,不能有半点松懈。”明明的话,像烙印一样刻在了江峰的心里。
从那以后,江峰像变了一个人,训练时再也不偷懒,再也没被教官体罚过。休息的时候就抱着书本学习,后来凭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军大,在军大也努力学习从不懒惰,别人休息时,他仍然在看书,从解剖到生理病理,再到临床理论,每样成绩都是第一。特别在学习人体解剖的时候,江峰特别认真,作为战士的医学生更知道在战场上,那刀剑是不长眼睛的,特别是听到参加老山收复战的明明大哥讲了那些英勇悲壮的战斗故事,和一个个兄弟战友们不断地牺牲的事迹后,江峰尤其知识,人体解剖学对一个医生的重要。而作为部队医生可参随时奔赴战场,有一点疏忽大意都会给战友病人带来致命的伤害,更会耽误抢救生命的时间,别的学生都走了,他一个人还呆在解剖室里,一块块肌肉,一块块骨骼,一个个关节地认识,每个部位的神经血管分布周围组织的关系,都默默地熟记在心里,装在脑海里,在精通熟悉解剖学后,对于理论知识更是如饥似渴地强行记忆,最后,在江峰的心里眼里见到每个人的时候,看到的已不是表面的皮肤和微笑,而是肌肉骨骼的运动,神经的反应,血液的流动和心跳,每一个节点每个一部位江峰已能如数家珍,在学校以最优异的成绩毕业,转业后成了他所在的肿瘤科学术领域的领军人物,是可以把癌症病人临终生命推算到小时的那种。
他对明明的感激也从来不是在语言上,而在自己的行动上,在努力成为一个人民需要的好医生的事业上,他永远也不会忘记是明明让他从一个废才变成了人才,他立志一定要做一个像明明那样的人。两人的兄弟情即便后来退伍、转业,两人也一直保持着联系,感情从未变淡。
未来他们又会有怎样的际遇呢?他们还会走到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