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凯决定重新筹备婚礼的第三天。王秀兰就主动来我家了。她手里提着一兜苹果。脸上堆着笑。和之前的刻薄样子判若两人。她拉着我的手说。“晓晓。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可不能再生气了。以前的事。都是阿姨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我看着她。心里没什么波澜。我说。“阿姨。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我妈在旁边说。“秀兰。你能想通就好。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要好好相处。”
王秀兰点点头。她说。“那是自然。晓晓怀了我们陈家的孙子。我肯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我以为她真的改变了。我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可没过几天。我就发现。她的好。全是装出来的。
那天。我想吃草莓。我跟陈凯说。让他下班的时候给我带一点。陈凯答应了。可他下班回来。手里空空的。他说。“我妈不让我买。她说草莓太贵。不划算。”
我愣住了。我说。“草莓能有多贵？我现在怀孕了。想吃点水果。怎么就不划算了？”
陈凯说。“晓晓。我妈也是为了我们好。她说。孕期要节俭。以后养孩子要花很多钱。”
“节俭也不是这么节俭的吧？”我气得不行。我说。“我怀的是你们陈家的孩子。我吃点草莓都不行？”
陈凯赶紧说。“晓晓。你别生气。我明天偷偷给你买。”
我没理他。我心里很清楚。他根本不敢。
第二天。王秀兰来我家给我送鸡汤。她看着我说。“晓晓。我听说你想吃草莓？”
我点点头。我说。“是。”
王秀兰说。“草莓那东西。又贵又没营养。还不如吃点苹果。苹果便宜。还补维生素。”
她说着。就从包里拿出几个苹果。放在桌子上。她说。“你以后想吃水果。就吃苹果。我每天给你送。”
我看着那些苹果。心里一阵恶心。我知道。她根本不是为了我好。她就是抠门。
我没说话。我转身走进了房间。我不想再跟她废话。
过了几天。我去医院做产检。检查费花了八百多。我拿着缴费单。跟陈凯说。“这是今天的产检费。你给我报销一下。”
陈凯接过缴费单。他看了一眼。他说。“晓晓。我妈说。孕期开支要AA制。怀孩子是你自己的事。她没义务出钱。”
“AA制？”我愣住了。我说。“陈凯。你说什么？我怀的是你的孩子。你竟然跟我谈AA制？”
“我也没办法。”陈凯说。他低着头。他说。“我妈非要这样。我也管不了她。”
“你管不了她？”我气得浑身发抖。我说。“陈凯。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还是不是孩子的爸爸？”
陈凯说。“晓晓。你别生气。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可我真的没办法。”
我看着他懦弱的样子。心里彻底心寒了。我深吸一口气。我说。“行。AA制是吧？那以后。孩子生下来。抚养费。也AA制。”
陈凯赶紧说。“晓晓。别。孩子是我们俩的。抚养费怎么能AA制呢？”
“怎么不能？”我冷笑一声。我说。“你现在跟我谈AA制。以后。我也跟你谈AA制。”
说完。我转身就走。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牵扯。
回到家。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我妈。我妈气得不行。她说。“这个王秀兰。真是太过分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爸也说。“走。我们现在就去她家。跟她理论理论。”
我摇摇头。我说。“爸。妈。算了吧。跟她这种人。理论不清。”
我妈叹了口气。她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深吸一口气。我说。“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养。我不需要他们陈家一分钱。”
我妈看着我。她说。“晓晓。你一个人。怎么养孩子？”
“我可以的。”我看着我妈。我说。“我有工作。我能养活自己和孩子。”
我妈叹了口气。她说。“好。妈支持你。你要是钱不够。妈给你。”
我点点头。我说。“谢谢你。妈。”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跟陈凯要过一分钱。我自己去做产检。自己买营养品。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陈凯偶尔也会来看看我。他每次来。都会给我带点东西。可那些东西。全是王秀兰挑剩下的。要么是快要过期的牛奶。要么是不新鲜的蔬菜。
我看着那些东西。心里很清楚。他根本不是真心想对我好。他只是在完成任务。
有一次。我买了一箱进口奶粉。准备给孩子出生后喝。王秀兰看到了。她拿起奶粉罐。看了一眼价格。她叫了起来。“这么贵的奶粉？你疯了？”
我说。“这是给孩子喝的。贵一点。质量好。”
“质量好有什么用？”王秀兰说。她看着我。她说。“孩子喝母乳就好。喝什么奶粉？浪费钱。”
“我要是没奶水呢？”我没好气地说。
“没奶水？”王秀兰说。她指着我。她说。“你要是没奶水。就是你身体差。你就是个不合格的妈妈。”
我气得不行。我说。“王秀兰。你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王秀兰也火了。她说。“我看是你太矫情。怀个孕。就以为自己是皇太后了。”
陈凯赶紧打圆场。他说。“妈。晓晓。你们别吵了。有话好好说。”
“这里没你的事。”王秀兰对着陈凯吼道。
陈凯低下头。他没再说话。
我看着他。心里很失望。我知道。他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不会站在我这边。
我深吸一口气。我说。“王秀兰。这是我的孩子。我想给他买什么。就给他买什么。不需要你管。”
说完。我拿起奶粉箱。转身走进了房间。我把房门锁了起来。我不想再看到他们。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想到了很多。我想到了孩子。想到了陈凯。想到了王秀兰。我知道。我和陈凯。和这个家。永远都不可能好好相处。
我拿起手机。我开始记录下王秀兰对我的所作所为。我拍了照片。录了音。我把这些都保存了起来。我知道。这些。以后都会成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