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拿走了家里装粮食的布袋子,带着两个妹妹来到四合院旁边的荒地。
这一带不少人家都开垦了菜地,棒梗常来玩耍,对这里很熟悉。
菜地边的田埂上有好些老鼠洞,老鼠常溜进菜地偷菜,洞口常见到蔬菜的残渣。
棒梗找了个看起来还新的老鼠洞,把周围洞口都堵上,只留两个口。
这些老鼠洞大多是连通的。
他往一个洞口塞了些干茅草,划火柴点燃,再用从家里带来的破蒲扇不停地朝洞里扇风。
另一个洞口则用布袋子罩着。
“小当,你在这儿扇风,别停。”
棒梗说。
“一直扇就会有糖吃吗?”
小当不明白老鼠洞里怎么会有糖。
“对,一直扇就有糖!”
棒梗肯定地回答。
棒梗自己紧盯着那个布袋子。
塞紧的茅草燃烧不充分,不停冒烟,经小当扇动,浓烟灌进鼠洞。
很快,布袋那一头也冒出烟来。
老鼠被烟一熏,四处乱窜,却发现洞口都被堵死,只能冲向罩着布袋的洞口。
眨眼间,布袋里窜进十几只老鼠。
棒梗赶紧收拢袋口,换个地方找新洞。
为了不让老鼠咬破布袋,他不时抖动袋子,或者拎着袋子转圈甩动,把里面的老鼠晃得晕头转向。
棒梗带着小当和槐花在野地里转了半日,抓了一布袋老鼠。
回到家,他把老鼠晃晕,全倒进一个铁桶,盖上铁板,藏到院角。
“哥,你说给糖吃的,糖呢?”
小当问。
“别急,晚上就有糖。
但今天的事不准说出去,不然就没糖吃。
听见没?”
棒梗笑道。
“听见了!”
小当和槐花齐声回答。
棒梗觉得一桶老鼠还不够,又跑出去在田野里转悠。
蛇不好找,但常在野地里跑的孩子总知道哪儿有蛇出没。
棒梗其实也怕蛇,他看过别人抓蛇,自己却从没试过。
为了给何雨柱的新婚之夜留下深刻印象,棒梗决定冒一次险。
棒梗以前在野地里瞧见过一窝菜花蛇。
要是碰见的是毒蛇,他也不敢上前——毕竟怕死。
可菜花蛇没毒,自然就没什么好怕的。
说来也巧,那洞里真是一窝菜花蛇。
棒梗拿着从三大爷家借来的锄头,把蛇洞挖开,再用铁钳一条一条夹进布袋。
不多不少,整整五条!这下可好,一窝全给端了。
提着一袋子沉甸甸的菜花蛇,棒梗终于心满意足。
“傻柱啊傻柱,今晚要不把你两口子吓得光屁股跑出来,我就不叫贾梗!”
他得意地咕哝着。
回到四合院,他悄悄把蛇藏好。
去还锄头的时候,却被三大妈逮个正着。
“棒梗,你拿我家锄头干啥去了?不是偷东西吧?”
三大妈一向不太喜欢贾家这几个孩子,尤其是棒梗,手脚总不干净。
“我去野地挖百合。”
棒梗答得顺口。
“挖着没?”
“就一两个,别人早挖完了。”
他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熟练得很。
之后棒梗带着小当和槐花,直奔何雨柱家:“傻柱!傻柱!”
何雨柱正在屋里忙活饭菜,闻声走出来,一脸不耐烦:“喊什么喊?”
棒梗一见他就有点慌——整个院里,就这混蛋真会动手揍他。
“傻……傻叔,听说你结婚了,我带妹妹来讨喜糖。”
棒梗改口道。
“发完了,没了。”
何雨柱挡在门口不动。
【好你个傻柱!桌上明明还有糖!今晚要让你顺顺利利入洞房,我棒梗跟你姓!】
何雨柱眉头一皱,这小子准没安好心。
“赶紧滚!有糖也不给你这白眼狼!”
他瞪了棒梗一眼。
“咱们走着瞧!”
棒梗扭头就走。
“小当、槐花!”
何雨柱喊住两个妹妹。
她们站住脚,眼巴巴地回头望。
“进来吧,给你们糖吃。”
何雨柱想从她们嘴里套点话。
棒梗哪会让他得逞:“小当、槐花,跟我回去!不然有你们好看!”
在他的威胁下,两个小姑娘虽满眼不舍,还是乖乖跟着棒梗走了。
“小孩子来要糖,你给了不就完了?何必跟孩子置气。”
白诗雨觉得何雨柱有点过分。
“小雨你信不信,就算我给他糖,晚上他还是会来捣乱,搅得咱们洞房都不得安生。”
何雨柱说道。
白诗雨脸一红,这人怎么整天就想着洞房……
“不会吧?”
她觉得一个小孩子,哪能坏到那种地步。
“晚上你等着瞧吧。”
何雨柱脸上露出笑意。
虽然不清楚棒梗具体会耍什么花招,但他既然已经提前得知棒梗的计划,自然不会让他轻易得逞。
四合院的住户陆续下班回家。
许大茂今天回来得比较早,骑着崭新的自行车,载着刚过门的媳妇罗薇,感觉人生已经攀上顶峰。
“傻柱!什么时候开饭?”
许大茂一下车就朝何雨柱家喊。
瞧他那得意劲儿,就是想显摆自己的新车。
“人到齐了就开饭。
咦,你这新车没被抢啊?”
何雨柱偏偏挑他不爱听的说。
“傻柱!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小心我晚上来闹洞房!”
许大茂嚷道。
“你小子要是敢来,看我不把你揍得连你爹妈都认不出来,我就不姓何!”
何雨柱毫不退让。
“闹洞房是传统,你凭什么打人?”
许大茂不服。
“那是旧社会的陋习,你敢闹,我就把你扭送到街道办游街。”
何雨柱警告。
许大茂只好认怂,就算街道办不游街,他也不敢真闹。
何雨柱请了许大茂一家、阎埠贵一家,还有刘海中一家,一桌坐得满满当当。
许大茂、刘海中和阎埠贵想随礼,被何雨柱拒绝了。
“就是请大家吃顿饭热闹一下,不用随礼。
以后我和小雨都上班,要是有了孩子,家里没人照看,还得麻烦二大妈、三大妈多帮衬。”
“何助理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放心,你二大妈带大三个孩子,经验足得很。
将来白警员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她。”
刘海中立刻表态。
“你三大妈带过四个孩子,经验比二大妈还丰富。
找她准没错。”
阎埠贵也抢着说。
“我爹妈不在这儿,二大妈、三大妈,你们可不能只顾傻柱家,也得帮帮我呀!”
许大茂忙插话。
“咱们几家往后就是一家人,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大茂,你家有事我们肯定帮忙。”
阎埠贵说道。
“老阎说得对,我们从此就是一条心,要坚决和院里的歪风邪气斗争!”
刘海中附和。
“跟你们说个事儿,易忠海这两天倒大霉了。
前天晚上家里食物差点被老鼠啃光,以为没事了,结果昨晚又是一屋子老鼠,家具门板被咬得全是印子。
人更遭罪,一大妈整宿没睡,一大爷估计也没睡好,今天在车间出了不少废品,被谢主任指着鼻子骂!”
刘海中说得眉飞色舞,满脸幸灾乐祸。
他知道何雨柱和易忠海不对付,易忠海倒霉,何雨柱肯定不会同情。
“这也算是恶有恶报。”
阎埠贵点头说道。
“别人家的事我们别操心,大家好好吃饭。”
何雨柱说道。
许大茂笑着接话:“没错,大伙抓紧吃,吃完赶紧撤,傻柱还等着入洞房呢!”
罗薇咯咯笑着捶了许大茂一下:“胡说什么呀?”
白诗雨脸皮薄,一下子红了脸。
何雨柱心里确实这么想,但被人点破总归不好意思。
“大茂,看你气色不太好啊,记得多补补。”
何雨柱回了一句。
阎埠贵笑道:“年轻人不懂节制,等年纪大了可有你后悔的。”
刘海中插话:“你三大爷当年就吃过这亏,不然也能进轧钢厂当工人。”
“我可是文化人,放着老师不做去当工人?”
阎埠贵不服气。
“易忠海一个月九十九,我八十多,下个月还能涨到一百多。
老阎,你一个月多少来着?”
刘海中笑着问。
这年头小学老师的工资确实比不上工人。
“有辱斯文!”
阎埠贵不满地说。
“大家开玩笑归开玩笑,别伤了和气。”
白诗雨劝道。
“对对,白警员说得在理。
老阎,刚才是我说得不合适。
你工资虽然不高,可培养了多少学生啊。”
刘海中主动道了歉。
“没事没事,平时闹惯了,我不会往心里去。”
阎埠贵摆摆手。
众人酒足饭饱,又帮何雨柱收拾干净屋子。
送走客人后,何雨柱对白诗雨说:“小雨,咱们也该休息了。”
这时,门外闪过一个矮小的身影——正是棒梗。
他一直在家守着,见许大茂等人离开,就知道时机快到了。
不过,他得等何雨柱家熄了灯再行动。
“你们今天去哪儿了?怎么一身都是泥?”
秦淮茹问小当。
“没去哪,就在外头玩。”
小当还记得和哥哥的约定。
“整天在外头野,弄得脏兮兮的。
你们兄妹三个非把我累死不可。”
秦淮茹今天心情很差。
何雨柱本来也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她确实动过嫁给何雨柱的念头,毕竟他比易忠海年轻。
要是光看年龄不问收入,让秦淮茹在易忠海和何雨柱之间选,她肯定选傻柱。
当然,这根本不可能,她最先考虑的还是工资——易忠海一个月九十九,那是当时的何雨柱望尘莫及的。
何雨柱那时才挣二十几块,就算当了食堂大厨也不过三十多,怎么看都追不上易忠海。
易忠海有妻子,却始终没有孩子。
假如他真的指望棒梗三兄妹未来给他养老,那么他的工资迟早会全部流入秦淮茹的口袋。
如今何雨柱结了婚,秦淮茹明白,自己之前的盘算再也不可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