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柱可不管这些,他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锁定了手持长枪的郭言成,仰天发出一声如同野兽般的咆哮:
“哈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铁血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白庚!我弄死你!”
说罢,他如同疯虎出闸,挥舞着那杆沉重的大枪,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暴起冲向郭言成!
郭言成整个人都傻了,一边狼狈地架枪格挡,一边试图解释:
“江将军?!是我啊!郭言成!郭老王爷家的老二!
您看清楚!您怎么成这样了?!”
(郭炜:无事我是靖凌王,有事你是我老二。)
但江天柱根本听不进去,此刻在他疯狂的眼里,任何拿着长枪、敢跟他动手的年轻男子,都是那个不共戴天的“白庚”!
枪影如龙,招招致命!
郭言成被打得节节败退,险象环生,心中叫苦不迭。这疯老头的武力值,可比柳青林简疏那两个菜鸡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一旁的柳青和林简疏看着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郭言成被江天柱压着打,顿时觉得扬眉吐气,叉着腰发出如同反派般的得意大笑:
“哈哈哈哈哈!你狂啊!继续狂啊!人狂自有天收!”
柳青更是得意地篡改了谚语:
“欸~林总督,说错了!是人狂自有天‘柱’收!哈哈哈哈!”
他笑声未落,正在猛攻郭言成的江天柱突然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猛地停下动作,回头,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柳青,然后如同鬼魅般冲回他身边——
“啪!”
又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大耳刮子!
江天柱咆哮道:“混账!你敢叫你师傅‘天柱’?!没大没小!”
柳青被打得眼冒金星,欲哭无泪:
“????我那是比喻!比喻啊师傅!”
趁着这混乱的间隙,郭言成终于喘过一口气,也顾不上什么高手风范了,把长枪一收,扭头就跑,速度飞快,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街角。
就在这时,白庚乘坐的轿子恰好路过这条街。
白庚听到外面打斗声和熟悉的咆哮声,好奇地掀开轿帘一角,正好看到江天柱追打柳青,以及郭言成仓皇逃窜的背影。
白庚吓得魂飞魄散,头皮发麻,赶紧缩回脑袋,连声催促轿夫:
“嗯~?!师傅?!快走快走快走!赶紧走!别回头!”
轿夫们不明所以,但听到王爷如此焦急,立刻抬着轿子,脚下生风,飞快地逃离了这片是非之地。
只留下身后街面上,柳青的惨叫声和林简疏无奈的劝解声,以及江天柱那中气十足的疯狂咆哮,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不一会儿,柳青生无可恋地坐在冰凉的河岸边,望着河水,思考着自己这倒霉催的拜师生涯。
他那位名义上的师傅,大靖曾经的军神江天柱,此刻正蹲在一旁,用石头在地上划拉着,嘴里依旧魔性地念叨着:
“弄死白庚…弄死白庚…弄死白庚……”
柳青摸着自己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终于,压抑已久的委屈和怒火如同火山般爆发了!他猛地跳起来,指着江天柱吼道:
“我说师傅!您收我当徒弟到现在!
我不指望您教我什么运筹帷幄的兵法了!
那武功!武功总该教一点吧?!
您脑子有病,我准媳妇给您治!
您不开心了,就往我脸上抽大耳刮子!
我柳青有一句怨言吗?没有!
我忍了!可您看看!您徒弟我,现在天天在外面被人打得跟个三孙子似的!
您不帮我也就算了,您还跟他们一起打我!
天底下有您这么当师傅的吗?!”
江天柱被他这一吼,停下了念叨,抬起那双时而浑浊时而清明的眼睛,歪着头看了柳青半晌,吐出一句:
“你有病吧。”
柳青气得差点一头栽进河里:
“????对!是我有病!我他妈的病得不轻!才有病拜了您为师!”
吼完,他下意识地双手捂住了脸,生怕又一个耳光飞来。
但这一次,预想中的巴掌并没有落下。江天柱沉默了很久,久到柳青以为他又沉浸到“弄死白庚”的世界里时,他才用一种近乎陈述事实的语气说道:
“你……也没说过,要我教你什么东西啊?”
柳青:“?????”
他愣住了,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合着……还是我的错?
“那我现在说!”
柳青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要!学!武!功!教我!教我怎么能打得过郭言成!
啊呸!就是今天街上那个‘白庚’!”
他说的纯粹是气话。
谁知,江天柱听完,竟然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用一种异常平静的语气说道:“跟我回家。”
柳青:“???回……回家干嘛?”
江天柱:“我教你,咱师门的独门绝技。”
柳青彻底懵了,眼睛瞪得像铜铃:
“不是?真……真教啊?”
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有点不敢相信。
江天柱一脸理所当然:“你要学,我为什么不教?”
柳青感觉自己的脑子快成浆糊了:“那……那之前为啥不教?!”
江天柱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之前,你也没说你要学什么啊。”
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