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安洁拉一同来到一间空荡荡的房间里,这里面除了一个橱柜和墙壁上那面几乎占据三分之二的镜子之外,便没有了其他东西。
安杰拉走进屋里之后整个人便呆呆的望着橱柜,床头柜上放着一把沾血的厨刀。
「净化」
走在后面的杨波现如今已经习惯性的给安洁拉来一发「净化」,反正对于他来说又没什么损失。
只不过,下一刻周围的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只能算是破旧的墙壁在眨眼间便出现腐化的迹象。
一股夹杂着恶意的血腥味从四面八方传来,安洁拉伸出手抓向橱柜上的那把厨刀。
“安杰拉。”
杨波轻轻喊了一声,伸出手先一步将橱柜上的那把厨刀握在手中。
很普通的一把厨刀。
不过,杨波心里清楚这把厨刀应该是安洁拉反杀父亲的那把凶器。
哗啦…
金属锁链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响起,让人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安洁拉,不用紧张…”
杨波的声音刚落,墙壁上的巨镜突然泛起一层暗红色的雾气,镜面原本模糊的倒影渐渐清晰。
那不是他和安洁拉,而是一间凌乱的厨房。
镜中,年少的安洁拉蜷缩在角落,面前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正是她的父亲,脸上带着醉酒后的狰狞。
安洁拉的呼吸骤然急促,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目光死死盯着镜面,眼泪顺着脸颊滚落。
“不…不要…”
她喃喃自语,双手下意识地抱住脑袋,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夜晚。
锁链摩擦声越来越近,从房间的四个角落同时传来,暗红色的雾气顺着地板蔓延,所过之处,木质地板开始腐烂发黑,露出下面粘稠的暗红色淤泥。
“安洁拉,那不是现在的你。”
杨波将厨刀举到安洁拉面前:“你看这把刀,它见证了你的痛苦,也见证了你的反抗…记住批判的武器代替不了武器的批判。”
“握着它。”
安洁拉抬起头看着杨波的脸上那认真的表情,和那把留给她极大创伤的厨刀。
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
只不过,在她快要接触到厨刀的时候,杨波突然说道:“你先等会,我想它应该换个样子,它将见证你的新生。”
高级附魔台、铁砧瞬间穿在房间之中。
杨波打开铁砧望着「厨刀」的名字,略微犹豫片刻直接花费经验将其重命名为「新生」。
「新生」
「锋利V」
「耐久3」
「火焰附加2」
「经验修补1」
刀刃上的原本暗红色的血迹在这一刻重新变得鲜红,仿佛随时都会流动。
在紫色附魔光晕的加持下,这把厨刀看起来充满神秘的力量。
“我…我不想再经历一次…”
安洁拉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不再是之前的绝望,多了一丝挣扎。
“那都已经过去了,你现在只不过是和过去做个了断而已…你的所作所为和决定没有错。”
杨波将厨刀塞进她的手中,因为恐惧闭上双眼的安洁拉睁开眼,却发现‘父亲’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而她手中则是握着一把散发着紫色光晕的厨刀。
“啊~”
噗。
她举起手锋利的厨刀刺穿的‘父亲’的胸口,那其实根本看不清面容的‘父亲’发出各种污秽的辱骂和绝对不应该是‘父亲’对女儿说的话语,那声音钻进她的耳朵里,让她浑身都感觉发颤。
橙色的火焰将怪物吞噬,很快‘父亲’便化作一团灰烬。
原本腐败的房子快速恢复正常,那弥漫进房间里的红雾也消散不见。
“做的不错!”
杨波那满意的夸奖声响起,让愣住的安洁拉回过神来。
“真…真的吗?”
安洁拉的眼神充满的祈求,她需要的是认同、她需要的是从未体验过的关爱。
“当然!”
杨波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勇于反抗,就已经超越超越了许多人…而现在你敢于直面内心,更证明你其实并没有做错,甚至你内心深处也认同这一点。”
“而你现在,也找到了你的母亲。”
“母亲?”
安洁拉有些不明白杨波的话,看到她茫然的眼神,杨波解释道:“其实,你一直都在寻找那个能够站出来保护你的人,而你现在就是你自己的母亲。”
“我是我自己的母亲?”
“没错,保护好你,就是一个母亲的职责,而你现在做到了。”
安洁拉握着手中散发着紫色光晕的“新生”,刀刃上的鲜红纹路仿佛有了生命般轻轻流转。
她反复咀嚼着杨波的话,指尖微微用力,刀柄传来的温润触感让她心头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踏实感。
“我是我自己的母亲…保护好自己…”
她低声重复着,眼神从茫然逐渐变得坚定,泪水再次滑落,却不再是因为痛苦,而是源于迟来的自我和解。
“谢谢,我…明白了。”
“呵呵,明白就好,要不要吃点东西?”
“啊?”
安洁拉没有想到一个人的思维竟然能够转化的如此之快。
“为了填饱肚子。”
杨波伸出手摸出一把镐子对准墙壁和地板敲了上去,棕黄色的橡木取代了脏乱的地板,平整洁净的平滑石头取代了斑驳的墙壁。
封闭的墙壁被杨波敲开一扇窗户,虽然外面依旧是浓雾弥漫,但是安洁拉内心之中却有一种阳光照射进心房的感觉。
杨波将没用上的末地烛插在墙壁上,白色光芒照亮昏暗的房间。
拿出镶金手提袋,里面装着专门针对野外吃饭的套装。
餐桌、椅子还有各种食物。
“事到如今,先吃饭吧。”
站在窗边的安洁拉一回头,便看见一桌丰盛的美食,甚至还有饮料和红酒。
“你…这也是法术变得?”
“哪有那么简单?这都是我亲手做的,包括这葡萄酒也是我亲自酿造的。”
这与寂静岭的破败、血腥格格不入,温暖得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安洁拉坐在椅子上看着杨波道:“我好像在梦中见过这个场景一样…”
“那是梦,而这是现实。”
“梦里,你好像也是这么回答的。”
就在杨波给安洁拉倒了一杯红葡萄酒的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看起来三十多的男人走进房间里。
“呃,不好意思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