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工业革命是哪个国家引导的?
英国。
第二次工业革命是哪个国家引导的?
英国。
黑奴贸易做得最大的是谁?
英国。
黑奴贸易做得最欢的是谁?
英国。
用坚船利炮叩开中国国门,让整个民族陷入百年沉沦的那个国家,出力最大的是谁?
英国。
将鸦片祸水滚滚倾泻而来,卖得最肆无忌惮的是谁?
英国。
那么,为什么偏偏是英国?
因为它抓住了第一、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滔天机遇,用蒸汽与钢铁的力量,将自己锻造成了睥睨全球的日不落帝国。
而为何那场改写人类命运的工业革命,独独在英国爆发?
一个至关重要的节点在于——他们亲手将他们的国王查理一世送上了断头台!
王冠落地之声,宣告了旧秩序的崩解,一个由新兴资产阶级、议会和法律主导的新时代就此开启。
正是这种权力的更迭与思想的解放,为技术的狂飙突进扫清了最顽固的障碍。
倘若历史沿着原有的轨迹流淌,当爱新觉罗的龙旗最终插遍中原,乾坤轮转至乾隆时代。
这位自诩“十全老人”的帝王,在享受着康乾盛世最后余晖之时,遥远欧陆的一声惊雷,穿过万里驿道,传到了紫禁城:法兰西国王路易十六,被他自己的子民送上了断头台!
这则消息,没有激起这位盛世君王丝毫的警醒与变革之意,反而像一瓢冰水,浇透了他内心深处最敏感的神经。龙椅仿佛瞬间变得滚烫——王冠怎能落地?君权神授,岂容匹夫亵渎?
他看到的不是时代变革的浪潮,而是一幅“礼崩乐坏”的末日图景。子民弑君?这不仅是法兰西的叛乱,更是对天下所有君王权威的挑衅。
于是,在巨大的惊惧与不解中,乾隆得出的结论并非开眼看世界、未雨绸缪,而是向内收缩,将帝国的螺帽拧得更紧。他要打造的,是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笼,让任何来自外界的“歪风”都吹不进来,让内部任何可能滋生的“异念”都被彻底扼杀。
他的应对,比他的祖先更为决绝。
但好在,如今还是大明。
咱们的崇祯皇帝,在龙椅上折腾了十多年,呕心沥血地推行新政、整顿吏治、操练新军。
夜深人静时,他也会盘算盘算:打下这份家业,总该能稳稳当当地交到儿子朱慈烺手里了吧?
等慈烺那小子坐稳了,再传给他的儿子,自己的好圣孙……三代人,只要不走歪路,守住这革新后的江山,想来是够了。
你问再往后?千秋万代?
这位爷怕是会嗤笑一声,“能管三代不错了!朕又不是神仙,还能把儿孙的路都铺平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仗要打。朕把最难啃的骨头啃下来,把家底攒厚了,把规矩立好了,剩下的,就看他们的造化。”
英国已然处在内战边缘,
朱由检为何能未卜先知,预判英伦三岛即将风云变色?
这并非他通晓天命,而是因为在北京的英国大使威廉,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保皇党”——或者,按他更富浪漫与忠诚意味的自称,“骑士派”。
通过这位焦虑的“骑士”之口,朱由检得以窥见万里之外那场风暴的源头。
好端端的英国,为何会走到内战这一步?
根源在于一场关于权力归属的、无法调和的对立。
国王查理一世坚信,他的权柄来自上帝,君权神授,不容置疑。
而伦敦威斯敏斯特宫里的下议院议员们则认为,王位是议会所授,国王必须遵守与臣民订立的“古老宪政”。
一种在当时看来颇为奇特的论调,开始在议会中盛行:“国王可以拥有这个国家,但无权管理这个国家。”
“那么,谁该来管理国家?”若有人如此追问。
议员老爷们会自信满满地告诉你:自然是由他们来管理。
“凭什么由你们来管理?”
“凭英格兰人民赋予我们的权利!”他们会给出这个响亮的回答。
然而,倘若你继续追问:“那么,爱尔兰人和苏格兰人呢?他们也是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他们的权利呢?”
——最好就此打住。因为提出这个问题本身,就足以让你被议员老爷们视为“国家的敌人”,其下场,未必比被国王送上断头台要好多少。
而且,最要命的是宗教这摊浑水。
查理一世骨子里亲近天主教,行事做派也带着旧教的气息。可英格兰的百姓,大多数早已是新教徒,其中还混杂着不少主张“彻底净化”教会的清教徒。
至于议会里头,更是鱼龙混杂——有暗中笃信天主教的保守贵族,有主张温和改革的新教绅士,但真正掌握话语权的,却是那群信奉清教、生活简朴、意志坚定的新兴乡绅与商人。清教理念,俨然成了议会中的主流声音。
这就很难办了。
宗教分歧从来不只是信仰问题,它关乎权力、土地、税收,以及一个国家未来的灵魂。
可咱们这位查理一世陛下,偏偏对此视若无睹。
他非但没有设法弥合裂痕,反而干了一桩在臣民看来堪称“背叛”的婚事——娶了一位法国公主,亨丽埃塔·玛丽亚,作为王后。
法国是什么地方?那是欧洲天主教的嫡系长子!
尽管这位“长子”在政治上时常扮演背刺专家的“老六”角色,可它扞卫天主教的决心与地位,在欧洲无人质疑。
一位来自法国的、虔诚的天主教王后,终日影响着国王,这在新教徒占多数的英格兰,无异于在油库里玩火。
这么四面树敌的操作,在政治场上无异于自寻死路,稍有不慎便会彻底“溶于水”——字面意义上的人头落地。
这等高风险玩法,就连远在东方的朱由检听了都直摇头,暗自感慨:“此君行事,当真是不给自己留半点退路。”
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伦敦那帮议会老爷们,竟把手直接伸到了万里之外的大明。他们全然不顾外交惯例,在国王查理一世乃至威廉本人皆不知情的情况下,单方面派遣了一位“新”大使,试图取代已在大明经营了近八年的威廉。
这无异于一场政治上的公开羞辱与彻底背弃。
当消息传来,威廉如遭雷击。
八年来,他苦心经营,周旋于大明的朝堂之上,自问无愧于国王的托付。
如今,一纸来自叛臣贼子的文书,就想将他像抹布一样丢弃?绝不!
愤怒与忠诚在这一刻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这位自诩的“骑士”彻底豁出去了。他凭借着自己尚未被正式废除的大使身份,一路闯过宫门,途中竟从一个猝不及防的锦衣卫手中,生生夺过一柄寒气森森的制式钢刀!
此刻,他既无随从,也无国书,唯有孤身一人,紧握着那柄抢来的利刃,矗立在乾清宫外的汉白玉广场上。阳光照射在刀锋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也照亮了他脸上那种混合着绝望、愤怒与骑士骄傲的决绝神情。
宫门内外,闻讯赶来的大汉将军与锦衣卫层层布防,刀出鞘,箭上弦,气氛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弓弦,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形单影只却气势惊人的西洋人身上。
“陛下!大明皇帝陛下!”
威廉用带着浓重口音的官话,向着深不可测的宫殿深处嘶声呐喊,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
“他们背叛了国王!也背叛了我!我,威廉·柯林斯,才是英格兰国王陛下唯一合法、全权的使节!我绝不承认伦敦那些叛徒的指令!”
他将手中的钢刀握得更紧,这不再是武器,而是他扞卫自身荣誉与国王尊严的最后凭证。
乾清宫外,威廉持刀而立,与议会新使者怒目相视,四周是层层环伺、刀剑出鞘的大汉将军,空气凝固得如同铁板一块。
而在仅一门之隔的暖阁内,却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我们的崇祯皇帝朱由检,正挽着袖子,专注地对付着眼前一炉烧得正旺的炭火。
几串肥瘦相间的羊肉在上方被烤得滋滋作响,油星轻溅,散发出混合着孜然与椒盐的霸道香气。
这大明的天子,难道还需要亲自烤肉串吗?
自然是不需要的。
但用朱由检的话来说:“烤羊肉串的精髓,不就在于自己动手,听着这‘滋啦’一声,看着这烟火气儿吗?”
于是,在这帝国权力中枢的暖阁里,便出现了这样一幕:司礼监秉笔太监、东厂,西厂提督曹化淳,正屈尊蹲在炉边,小心翼翼地用蒲扇控制着火候;
而九五之尊的皇帝陛下,则像个熟练的摊主,不时给肉串翻面、撒料,神情专注。
“皇爷,火候差不多了吧?”曹化淳轻声提醒,目光却不时担忧地瞟向窗外。
“急什么,”朱由检不紧不慢地又撒上一把辣椒面,“好饭不怕晚,好戏……也得等角儿们都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