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站在黑风谷口，掌心的热度还没有散去。
那道泛红光的掌印还在他脑海里闪，像烙铁烫过皮肤，留下挥之不去的印记。
他没有回头。
断龙崖上的铁链已经收进雾里，来路被晨气吞没。
右手握了握，裂石劲在经脉中流转，像是随时能炸出来的雷。
他转身朝宗门方向走。
测试要开始了，族老给的时间是一天，现在还剩半日。
路上遇到几个外门弟子，看见他都愣了一下。
有人想开口嘲讽，但看到他斗篷下露出的那只手，又把话咽了回去。
陈默没理会。
他知道这些人怕什么。
怕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手里能一掌拍碎岩壁的掌法。
回到宗门时，青石广场已经聚了不少人。
测灵碑前摆着一块新的试武石，灰褐色，表面刻着符文，是专门用来测试外功威力的。
族老站在旁边，手里拿着名册。
看到陈默出现，眉头皱了一下。
“你还真敢来。”
陈默摘下兜帽，声音很平：“我说过会来。”
族老冷哼一声：“昨日让你练成《碎石掌》，你用邪术糊弄过去。今天当着全族面，再试一次。若还是花招，当场逐出祖地！”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
“这废柴真敢来？”
“听说他昨晚去了黑风谷，那地方死过好几个人。”
“别管他去哪儿，关键是能不能打出大成威力。”
陈默没说话，走到试武石前站定。
这块石头比普通青砖硬三倍，正常炼气三层修士全力一击，最多留个白印。
只有真正掌握大成外功的人，才能打出裂痕。
他抬起右手，掌心对准石面。
全场安静下来。
下一秒，右掌推出。
“轰！”
一声闷响炸开，试武石猛地一震，表面没破，但内部咔咔作响。
紧接着，整块石头从中间裂开，裂缝呈蛛网状扩散，最后哗啦一声化成一堆碎屑。
尘埃落下，地上只剩粉末。
没人说话。
族老瞪着眼，手里的名册差点掉地上。
他盯着那堆碎渣看了足足五秒，才挤出一句话：“这……这不可能！”
陈默收回手，淡淡道：“现在可以录入族籍了吗？”
“你这掌法……根本不是《碎石掌》！”族老突然吼道，“哪有大成外功能把石头震成粉的？这是什么邪门手段！”
陈默冷笑：“你说我用邪术，那你告诉我，真正的《碎石掌·大成》该是什么样？”
族老一噎。
他当然知道，真正的《碎石掌》练到大成，最多碎石断砖。
可眼前这一掌，分明超出了功法极限。
“你……你是不是偷学了别的功法？”
“我没有。”陈默摊手，“我只是把一门烂大街的外门武技，练到了它本该达到的高度。”
这话一出，人群又乱了。
“吹牛吧？”
“什么叫本该达到的高度？功法还能自己进化？”
“你们看他掌心，刚才那一掌，连空气都在抖！”
族老脸色变了又变。
他知道这事压不住了。
一个半月前被判定无灵体的废柴，现在不仅有了灵根，还把外功练得出神入化。
更可怕的是，他似乎掌握了某种快速提升的方法。
“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陈默看着他：“你想听真话吗？”
族老眯眼：“说。”
“我每天晚上看书。”
“看书？”
“对，看小说。”陈默语气认真，“看到半夜，看到做梦都在打架。梦里跟高手过招，醒来就会了新招式。昨天夜里，我就梦见自己打了三千掌，每一掌都比上一掌强。等我醒过来，这门掌法就成了。”
全场沉默两秒，然后爆发出哄笑。
“哈哈哈！做梦都能变强？”
“这家伙真是疯了！”
“我看他是编故事编上瘾了！”
族老也笑了，但笑容很僵。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陈默不恼，反而笑了笑：“你不信？那我再打一掌给你看。”
他转身走向另一块备用试武石。
这块石头更大，是为内门弟子准备的，硬度翻倍。
他站定，深吸一口气。
右手缓缓抬起，掌心凝聚灵力。
裂石劲顺着经脉涌向指尖，体内传来轻微震动。
这一掌，他用了七分力。
掌出无声。
但就在接触石面的瞬间，整块石头剧烈一颤，表面依旧完好，可内部结构已经彻底粉碎。
三秒后，石头轰然坍塌，碎成细沙般颗粒，随风飘散。
这一次，没人笑了。
族老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的手微微发抖，指着那堆沙尘说不出话。
“现在信了吗？”陈默转头看他，“我不是靠邪术，也不是偷学。我只是……比别人更懂怎么练功。”
有个年轻弟子忍不住问：“那你到底是怎么练的？”
陈默看了他一眼：“你有没有通宵追过小说？看到主角逆袭，热血沸腾，恨不得自己冲进去干一架？”
那人点头：“有啊。”
“那就对了。”陈默说，“我把那种感觉，变成了真的。”
人群一片哗然。
“他在说什么？”
“追小说还能涨功力？这太离谱了吧！”
“可他刚才那一掌……是真的啊！”
族老终于回过神，厉声道：“就算你掌法厉害，也不能证明你清白！谁知道你是不是用了什么禁术？或者……被人种下了傀儡印？”
陈默摇头：“你要查，就查吧。但我提醒你一句，我现在已经是炼气三层，灵力运行轨迹清晰，经脉无异常。你要不要请长老来验？”
族老咬牙。
他知道验不出问题。
这种事，越查越显得自己心虚。
“好。”他沉声说，“既然你通过了测试，那就按规矩办。从今日起，恢复你正式族籍，赐居正院，每月灵石加倍。”
人群再次骚动。
“他真的回来了？”
“那个废柴……现在成天才了？”
“我记得他爹当年也是甲等灵根，不会这家人又要崛起了吧？”
陈默没理会那些声音。
他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掌心还有余热。
那是裂石劲残留的气息，也是系统刚给的新提示。
【灵感值+5】
【修为进度：炼气三层（23%）】
【推演成功率提升0.5%】
他还看到了一行小字弹幕浮现在眼前：
【这波啊，这波是知识就是力量】
他嘴角动了动，没笑出来。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族老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青霄宗那边也一定会派人来查。
但他不怕。
因为他有系统，有推演，还有看不完的小说。
只要他愿意肝，就没有追不上的天赋。
他转身准备离开广场。
族老忽然叫住他：“陈默。”
他停下。
“你父亲当年……也是这样。”族老声音低了下来，“天赋惊人，进步神速。我们都以为他会成为陈家第一人。可后来……他失踪了。”
陈默回头：“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族老摇头：“不知道。但从你身上，我看到了他的影子。希望你别走他的老路。”
陈默沉默片刻，点头：“我会小心。”
他走出广场，身后议论声越来越响。
有人喊他名字，有人问他能不能教掌法，还有人直接跪下来磕头拜师。
他都没理。
回到偏院，他关上门，从怀里掏出一本破旧的小说。
封面写着《剑尊归来》。
他翻开第一页，系统立刻提示：
【检测到修真类书籍，是否开启追更模式？】
他点了确认。
下一秒，脑海里跳出新任务：
【观想战斗场景x1，可获得3点灵感值】
他闭上眼，开始回想昨夜在黑风谷的那一掌。
掌出如雷，石碎成粉。
一遍，两遍，三遍……
灵力在他体内循环，掌心再次发热。
就在他即将进入深度推演时，门外传来急促敲门声。
“陈默！快开门！”
是赵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