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灯早已切换成了夜灯模式，昏暗而暧昧的灯光落在半跪在床边的青年脸上。虞卿霜纤白的手轻轻地抚过他的脸，最后捏住了他的下巴，拇指在他的唇上蹭了蹭。
有一处明显被咬破的痕迹。
是她咬的。
“疼不疼呀？”她故意问了句。
“不疼，”江叙司先是否认，回想起刚刚的吻，他又忍不住补充，“我很喜欢。”
虞卿霜笑了声，凑近，又亲了他一下。
他整个人都干干净净的，没有酒味。
江叙司没有喝酒，但刚从宴上回来，身上难免沾上酒味，知道她不喜欢，所以一回来就特意洗了个澡。
他双手慢慢贴在她的腰上，配合着她的吻，哪怕夹杂着一点疼痛，也是甜蜜的。她的呼吸很浅，可当他的脸贴近，感受到她的呼吸时，脸上无法避免地被她的呼吸扑成一片红。
“你脸红了。”虞卿霜对着他笑。
“……嗯。”江叙司也不知该回什么话，目光躲躲闪闪，却又实在忍不住跟她对视。
反复几次。
明明没喝酒，但不知为什么，他竟感受到了白曲桦说的那种晕晕乎乎，恍若天堂的漂浮感。
他们的距离前所未有的近，江叙司此刻也像得了皮肤饥渴症，舍不得离开她分毫。
但逐渐升高的体温让虞卿霜嫌热，“你走开点，好热！”
江叙司抿下唇，睁眼看着她，两只眼睛都透出了不舍的情绪，看着可怜兮兮的。
身体还是下意识退开了些。
虞卿霜之前还挺喜欢他的听话的，但现在突然开始觉得他是不是有点呆了？
“……你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难道要她当老师教他吗？
唔……等等，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她眼睛兀地亮起。
江叙司这会却因为太害羞了，没察觉到她的反应，声音低低地回应：“我知道的……”
虞卿霜：“……哦。”
好失望。
但转念一想，他可以假装不会，她来教嘛。
于是如此一说。
江叙司：“……好。”
有时候她的大胆总会让他猝不及防呆怔……不过，只要她开心就好。
虞卿霜又笑了，让他躺上床，不，是坐着。
江叙司的眼睛也是亮亮的，暖色的光芒浅浅地映在他眼中，像装了一碗蜜糖。因为，他意识到她的眼里此刻只专注地注视着他。
他的身体随着她的动作缓缓动了下。
她在拽开他衣服上的纽扣。
虞卿霜还气呼呼地吐槽：“你这纽扣太紧了！”
一点也不懂事。
“我来解吧……”
“不行！就我来。”
虞卿霜就跟他的纽扣杠上了。
直到所有的扣子都被她粗暴地扯开，衣服彻底报废。
江叙司这会也没心思管他的衣服，低垂着眼，就是不敢去看她。也可能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内心的欲望，在她面前暴露丑态。
可是他越是这样，虞卿霜就越忍不住要捉弄他。
也不管什么‘教学’了，她突然跨坐在他身上，跟他面对面的姿态。额头亲昵地贴近他的额头，在对视的一瞬间，故意轻轻吹了口气。
江叙司微微张了唇。
然而等了数秒，也不见她的唇落下。
耳边突然传来她放肆的笑声。
是不是以为她要亲他？
她才不亲。
虞卿霜总能从江叙司身上得到乐趣。
渐渐的，江叙司憋得一脸通红。
就算他再不想让她瞧见他的丑态，但在她的百般折腾下，终究是藏不住……也逃不掉被她玩弄。
江叙司一边大喘着气，一边强行忍着……他开始期望她的动作能……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要她如何如何。
只要她愉悦，他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拿来作取悦她的工具。
他靠在她肩头，不过并没有将重心压她身上，其实更像是贴着她的肩，温声说：“霜霜，我好爱你嗯……”
爱就爱嘛，干嘛还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搞得她耳朵痒痒的。虞卿霜一点没有‘罪魁祸首’的自觉。
但她这会终于玩腻，直接撂担子不干了。
“你来。”
虞卿霜丢下一句就摊手看着他。
什么教学，还是下一次吧。
江叙司被吊得不上不下，涨红着脸跟她对视。最后不得不别过脸，深呼吸几下，安安静静等了好一会。
他把她抱起，两人互换了位置，正好是最开始时的姿态。
江叙司撩起她裙子一角……
……
他把她抱起来，打算去浴室给两人都清理下。
但虞卿霜这会还精神得很，浴缸里定时放好了水，她示意他坐里边，而她自然是坐他身上……
呼吸加重之时，他们十指相扣，掌心相贴。
他们的距离近得不能再近了。
意识到这点，江叙微微低下头，轻轻咬了下她的耳垂。不过与其说是‘咬’，其实更像是含，一点力道都没有。
可这样的动作，以及他侧眸看她的眼神，却能感受到他对她的珍重，以及那似有若无的占有欲。
虞卿霜抬起手在他的头发上乱揉，跟摸狗头似的。
偏偏江叙司还喜欢得要紧，低低笑声，脑袋再往下低，贴在她的颈侧。
她侧目，带着笑捏他的脸玩。
但后来就没这个兴致了，她大脑晕乎乎的，换做她靠在他胸口，手都不想抬手抱他了。
只是顺着他起起伏伏……
折腾了大约一个小时两人才换上浴袍出来。
看到卧室里的状况，江叙司便低头对靠在他胸口阖着眼的虞卿霜道：“我们换个房间睡吧？”
她此刻已被困意笼罩，没多想什么，含糊应了声：“嗯……”
江叙司无声笑笑，低头，唇瓣在她发顶轻轻蹭过。
……
江叙司醒得比较早，睁眼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怀里的虞卿霜。她是侧躺着睡的，手放在胸前的位置。
戒指特别显眼。
本来是要摘下睡的，但闹着闹着就又戴上了……
江叙司伸手慢慢轻轻地凑近她的手指，无名指的位置。若有似无的力道摩挲着那枚精巧的戒指，怕吵醒她，他的动作要很小心。
真的好像一场梦。
她真的成了他的妻子。
江叙司无声地笑笑，随后低下身，蜻蜓点水般亲了下戒指上的钻石。
然后——“啪！”
脸被拍了一下。
虞卿霜睁眼看着他。
“好吵。”
其实是有点痒，被他磨蹭的手指。
反正就是被他弄醒了。
虞卿霜的起床气一向很严重。
不止打他脸，还要揪他的胳膊，扯他的头发。
江叙司一点没皱眉，还温柔地笑看她。
傻傻的。
这绝对是傻了吧。
虞卿霜在心里嘀咕了句。
也不跟他闹了，翻了个身滚到另一侧，顺便把被子全拽过来。
“我要接着睡，你出去。”
“好，”江叙司看了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我去给你准备吃的，好了再来叫你。”
虞卿霜已经闭上眼睛，不搭他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