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夜幕来得快,刚捆好冒顿等人,天边的最后一丝光亮就被黑暗吞没了。
扶苏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到胡亥身边,看着他还在摆弄那面镇元龟甲盾,忍不住笑道:“你也快二窍了吧,这盾倒是越来越好用了,刚才那些箭,要是没有你挡着,说不定还真有几个兄弟要受伤。”
胡亥得意地扬起下巴,用袖子擦了擦盾:“那是!我可不是白练的,这盾能挡刀挡箭,下次遇到匈奴人,我还能挡!” 他顿了顿,又凑到扶苏身边,小声问:“大哥,你刚才打那个冒顿的时候,下手也太狠了吧?我看他牙都被你打掉了,疼得都叫不出来了。”
扶苏看了一眼被二牛押着的冒顿,后者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眼神里满是恨意。“记住,碰到地方首领,第一下先打嘴,免得他喊出来引来更多敌人” 扶苏说,“第二下在打腿,让他不能逃跑,记住了吗?这都先生教的实用小技巧。”
胡亥脸上的笑容更胜了,他桀桀笑道:“下次一定嗷!那下次再遇到匈奴人,我也不跟他们客气了!”
旁边的王离听见了,忍不住插了句嘴:“那我们三个不行啊,第一下打嘴怕给他脑壳打爆了。”
狗子手里把玩着碎星剑,剑身上的星光在夜色里闪了闪,他笑着说:“你们三个莽夫就是不够精细,我现在感觉我可以在他张嘴的时候把他舌头给割下来。”
扶苏抬头看了看天色,只见远处隐约有篝火的光亮,应该是蒙恬派来接应的人。“快了,” 他说,“蒙恬将军肯定已经在等我们了,得赶紧把冒顿带回去,问问他这次来云中郡的目的,还有,他父亲头曼单于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
就在这时,冒顿突然挣扎起来,对着扶苏吼道:“我父亲当然知道!我们匈奴人迟早要占领你们秦人的土地,把你们的女人抢来做奴隶!你们等着,我父亲会带大军来救我的!”
二牛听了,气得一拳头砸在冒顿的背上:“你小子还敢嘴硬!再喊,我把你舌头割下来!”
冒顿疼得闷哼一声,感觉肋骨都断了几根,却还是不肯服软:“你们有种就杀了我!我冒顿是草原上的勇士,绝不会向你们秦人屈服!”
公子将闾走了过来,手里的覆海蛟龙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看着冒顿,语气平静却带着威严:“勇士?真正的勇士不会去伤害无辜的百姓,你们要是真勇士看见我们怎么跑的比谁都快?你不过是个只会欺负弱小的懦夫罢了。”
冒顿被说得脸通红,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这次来云中郡,确实是偷偷带了两千个骑兵,想趁着秦人防备不严,抢点粮食和牲畜回去,好在父亲面前邀功。可他没想到,秦人的真的收到了天神的庇佑,竟然这么厉害,不仅没抢到东西,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好了,别跟他废话了,” 扶苏说,“赶紧走,接应的人应该快到了。”
众人押着冒顿和其他被俘的亲兵,沿着草原上的小路往前走。
众人一路有说有笑,只有冒顿,被捆在马后面,听着秦人们的笑声,心里又恨又急,他不知道自己被带回秦营后会遭遇什么,是被处死,还是被当作人质?他甚至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一时冲动,来云中郡偷袭。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远处终于传来了马蹄声,还有人喊:“是扶苏公子吗?我们是蒙恬将军派来接应的!”
扶苏朝着声音的方向喊道:“是我!我们已经把匈奴将领抓住了,快带我们回营寨!”
不一会儿,十几个秦兵骑兵就跑了过来,看到被捆着的冒顿,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一个骑兵队长赶紧翻身下马,对着扶苏抱拳道:“扶苏公子,蒙恬将军听说您追上了匈奴将领,特意让我们来接应,将军还说,要是您累了,就先骑我的马。”
扶苏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还撑得住,赶紧回营寨吧。”
骑兵队长点了点头,指挥着手下的人,把冒顿和其他被俘的亲兵都绑在马背上,然后带着众人往营寨的方向走。
路上,冒顿看着周围的秦兵,心里越来越慌,之前听说这位北境的军神,打仗非常厉害,匈奴的勇士们没少在他这里吃亏。
要是蒙恬对自己动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顶得住,他甚至开始想,要是自己现在投降,秦人会不会放了自己?可转念一想,自己是头曼单于的儿子,要是投降了,以后在草原上就再也抬不起头了,还不如死了痛快。
就在冒顿胡思乱想的时候,远处终于出现了秦营的轮廓 ,营寨周围插着密密麻麻的旗帜,上面印着秦国的黑龙标志,营门口有秦兵站岗,手里的长矛在月光下闪着寒光。营寨里灯火通明,隐约能听到秦兵们的说话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
“到了,” 扶苏说,“终于把冒顿带回来了,蒙恬将军应该等急了。”
众人押着冒顿,走进了营寨。营寨里的秦兵看到他们,都围了过来,看到被捆着的冒顿,纷纷欢呼起来:“抓住匈奴首领了!太好了!”“这下看匈奴人还敢不敢来偷袭!”
冒顿被众人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他把头低了下去,不敢再看那些秦兵,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草原最勇猛的勇士,居然这么狼狈。
秦营的中军帐里,灯火通明。蒙恬穿着一身黑色的铠甲,腰间挂着长剑,正站在地图前,眉头微微皱着。听到帐外传来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正好看到扶苏带着众人押着冒顿走了进来。
“扶苏公子,” 蒙恬赶紧迎上去,抱拳道,“辛苦你了,能抓住匈奴将领,真是大功一件!”
扶苏摆了摆手,笑着说:“蒙恬将军客气了,有一个好消息,这小子是匈奴单于之子,名叫冒顿。”
蒙恬看了一眼被二牛押着的冒顿,后者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眼神里满是恨意。蒙恬冷笑一声,走到冒顿面前,声音威严:“冒顿,你可知罪?你擅自带领亲兵,偷袭我云中郡,杀害我秦民,掳走我百姓,这笔账,该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