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危险交易
雨水拍打着坊城如家宾馆的窗户，许小雅蜷缩在床角，手指不停地敲击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她整理的王黎明犯罪证据——跨境洗钱记录、虚假贸易合同、与地下钱庄的往来账目。
手机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你逃不掉的。
许小雅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呼吸变得急促。自从三天前逃离坊城，她已经换了三个住处。王黎明的人脉网络比她想象的更广，每次她刚安顿下来，就会收到类似的威胁信息。
她合上电脑，从枕头下摸出一把水果刀。这把刀是她昨天在便利店买的，现在成了她唯一的防身武器。
门铃突然响起。许小雅浑身紧绷，刀尖对准门口。
是我。周清扬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许小雅透过猫眼确认后，才颤抖着打开门锁。周清扬站在门口，浑身被雨水淋湿，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
你还好吗？他皱眉打量着许小雅苍白的脸色和凌乱的头发。
许小雅关上门，突然扑进周清扬怀里，泪水夺眶而出。他们杀了李梦...下一个就是我...
周清扬轻轻拍着她的背，先吃点东西。他从袋子里取出面包和矿泉水，然后告诉我一切。
许小雅狼吞虎咽地吃着面包，同时断断续续地讲述这半年来的经历——如何发现王黎明的洗钱勾当，如何被迫参与几笔转账，又如何发现李梦死亡的真相。
上周我偷听到王黎明打电话，她擦掉嘴边的面包屑，处理干净...第二天李梦就了。
周清扬的表情变得凝重。这些证据你备份了吗？
给了那个调查记者一份，但他...许小雅的声音颤抖，昨天我联系不上他了。
周清扬拿出手机，我们需要报警。我认识坊城公安局的周亚文队长，他——
不行！许小雅抓住他的手腕，王黎明在公安系统有人，否则李梦的案子不会那么快被定为自杀！
两人陷入沉默。雨声填补了房间里的寂静。
那你打算怎么办？周清扬最终问。
许小雅咬着嘴唇，我需要钱和假身份证，离开国内。她抓住周清扬的手，帮我这一次，然后...我们就两清了。
周清扬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眼神复杂。孩子...是他的？
许小雅点点头，眼泪再次涌出。但我不会让他得到这个孩子...永远不会。
周清扬深吸一口气，我有个朋友在出入境管理处，可以帮忙弄临时证件。但需要时间。
多久？
三天。周清扬站起身，这期间你哪都别去，我会每天送食物过来。
他走到门口，又转身说：把证据备份给我一份，以防万一。
许小雅犹豫片刻，最终将U盘递给他。密码是我们大学宿舍号。
周清扬离开后，许小雅锁好门，回到电脑前继续整理证据。她不知道的是，宾馆对面的车里，一个男人正用长焦镜头拍摄着她的窗口，同时拨通了电话：
目标接触了一个男性，三十岁左右，短发...好的，继续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