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栋建筑楼。
博士脸色骤变，慌张地说道：“不好是触发式警报，有人触碰了外围防线！”
周文娟拽住白雪的手腕：“地下一层有个档案室，是你父亲留下的。”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白雪的皮肤，“小雨不是亲生的，是林教授送来的，和你们是一样的。”
整栋楼的病房门突然同时发出“咔嗒”声——电子锁全部解除！
“快跑！”厨神一把扛起周文娟。
“他们在释放病人！”
走廊尽头的电梯门缓缓打开，十几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影蹒跚而出。他们的动作机械而协调，根本不是精神病患者——是黑夫人驯化的“守卫”！
白雪倒退着开枪，子弹击中领头者的肩膀，却只让对方晃了晃。这些“病人”的瞳孔都是不正常的放大状态，嘴角挂着涎水，像一群被激怒的行尸走肉。
博士慌张地说道：“他们…他们的神经被改造过的，像是没有了痛觉一样！”
众人退到楼梯间，却发现下方的楼梯已经被涌来的“病人”堵死。周文娟突然挣扎着下地，从病号服里掏出一张磁卡：“天台有个直升机坪。”
他们冲向顶楼，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周文娟的磁卡刷开最后一道安全门，凛冽的山风迎面扑来。
天台上空无一人，只有一架生锈的直升机骨架。
“不对，明明说好安排直升机给我的。”周文娟踉跄着跪倒在地上。
白雪突然明白过来——这是个陷阱。周文娟也是被利用的诱饵。
安全门被撞开的巨响中，黑王子闲庭信步般走来，手里把玩着一个鲜红的遥控器。
“真感人的。”他歪着头看周文娟。
“为了见儿子最后一面，连我给的假情报都信？”
周文娟的眼中燃起疯狂的怒火：“你答应放过小雨的。”
“哦，那个啊。”
黑王子按下遥控器，精神病院四周突然升起一圈火焰屏障。
“我改变主意了。”
白雪举枪瞄准，却发现黑王子身后站着更多“病人”，而他们手中——抱着被注射了镇静剂的小雨！
黑王子微笑着后退到安全门内，“选择时间到了，是救这个冒牌妹妹，还是听你父亲最后的秘密？”
白雪紧握手中的枪，还没等她说话身后的安全门也重重关上，火焰瞬间吞没了整个天台出口。
在灼热的气浪中，白雪看到周文娟颤抖的嘴唇吐出三个字：
“实…验…体。”
然后整个世界在爆炸声中变成了刺目的白。
爆炸的冲击波将白雪掀翻在地，耳鸣声中，她看到天台的混凝土块如雨般坠落。火焰从楼梯井喷涌而出，热浪灼烧着裸露的皮肤。
“快找掩体！”
博士拖着周文娟翻滚到直升机残骸后面。
白雪挣扎着爬起，视线被浓烟模糊。星辰拽着她的胳膊往水箱方向拖，厨神用铁棍撬开锈蚀的检修口——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维修通道。
“下去！快！”
白雪最后一个钻入通道，回头望见周文娟没有跟来。那位瘦弱的妇人跪坐在直升机旁，从病号服里掏出什么东西塞进嘴里。
“周阿姨！”白雪想冲回去，却被厨神死死拉住。
周文娟朝她露出一个解脱般的微笑，火焰吞没了她佝偻的身影。
排水管道里的空气混浊闷热。
众人手脚并用在黑暗中爬行，身后传来建筑坍塌的闷响。白雪的掌心被铁锈割破，血珠在管道内壁上留下断续的痕迹。
星辰哑着嗓子喊道：“快看，前面有光！”
出口被杂草掩盖，众人跌跌撞撞滚下山坡，落在一条干涸的溪床上。
远处，青山精神病院的主楼已经歪斜，黑烟直冲天际。
白雪的指尖还残留着周文娟皮肤的触感。
那个微笑是什么意思？
她吞下的又是什么？
“她服毒了。”
博士检查着众人伤势，声音沉重，“氰化物，是特工常用的。”
厨神突然指着溪床上游道：“有人！”
三十米外的树丛边，阿杰单膝跪地，猎枪抵肩，瞄准镜反射着火光。他的病号服被鲜血浸透，左腿的伤口重新撕裂，却仍保持着狙击姿势。
他在等黑王子出现。
白雪踉跄着跑过去：“阿姨她没能逃出来。”
“我知道。”
阿杰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看到火光亮起，就知道来不及了。”
他的瞄准镜突然转向西侧树林：“有车来了。”
两辆黑色越野车碾过灌木，径直朝他们冲来！阿杰的子弹击碎头车挡风玻璃，车辆失控撞树。第二辆车急刹甩尾，车门洞开——跳下来的竟是全副武装的警察！
“快趴下！”
阿爆不知何时出现在溪岸另一侧，抡起消防斧掷向警车油箱。
爆炸的火光中，白雪看清了那些“警察”制服下的黑色战术服——又是黑夫人的伪装部队。
阿杰的猎枪连续点射，每一发都精准命中敌人膝盖。厨神趁机拖回一名受伤的俘虏，扯下他的头盔——
是福利院的护工！
白雪掐住那人脖子说道：“黑王子在哪？”
护工咧嘴一笑，露出镶金的犬齿：“带着那小妞去港口了。”
他咳出血沫，“你们永远找不到他的。”
还没等他说完，阿杰一枪托砸晕了他。
一行人很快找到了临时藏身的猎人小屋，在小屋里，小机灵恢复了通讯设备。他的电脑屏幕闪烁着码头监控画面，其中7号仓库的镜头被刻意转向墙壁。
“最后一艘离港货轮是天秤座号，注册地在开曼群岛。”
他调出船舶资料，“但奇怪的是这艘船根本没有装载货物记录。”
白雪盯着屏幕上模糊的船舱内部截图：“他们在运人。”
阿杰沉默地擦拭猎枪，突然从弹袋里摸出一枚变形的子弹壳——上面刻着细小的数字：b2-17。
“母亲藏的这个。”
他递给白雪，“精神病院b区2层17号房。”
博士猛地站起来：“是冷冻库编号！周文娟在暗示那里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