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的执着令人叹服,都到这份上了,她依然惦记着自己的养老问题。
秦淮茹一把推开贾张氏,怒斥道:贾张氏,你这个老不死的,一切都是你害的!你刚从牢里出来就把贾东旭给克死了,你就是个克夫克子的祸害。
你自己想想都干了什么好事!
昨天要不是你离贾东旭那么近,天雷劈你的时候劈歪了,怎么会劈到贾东旭身上?要不是你,东旭根本不会死,再活几个月都没问题。
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还有脸说我!
秦淮茹被贾张氏骂得忍无可忍。
今时不同往日,就凭这个病怏怏的老太婆,也配跟她斗?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要是不听话,干脆像对待贾东旭那样饿死她算了,活着也是个累赘。
贾张氏回想起昨天的情景,这才恍然大悟,确实是自己害了贾东旭。
她瘫倒在炕上,嚎啕大哭:老天爷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的儿啊,都是娘害了你啊!老贾啊,东旭去找你了,你可要认准了啊!你们在下面好好过日子,我会多给你们烧纸钱的,安心等着我吧!
贾张氏越哭越伤心,涕泪交加。
秦淮茹看得直犯恶心,却也懒得说什么。
正当贾张氏哭丧时,几名公安同志走了进来。
秦淮茹心里一惊,莫非是要把贾张氏抓回去?要是真这样倒也不错,这老太婆要是再进去,她的好日子就来了。
没想到这时棒梗哭着跑进来,一把抱住秦淮茹的腿。
秦淮茹发现儿子的小脸肿着,连忙问:儿子,谁打你了?告诉妈,妈替你出气。
棒梗指着后面的老太婆说:我刚才去买肉包子,不知怎地那老婆婆就诬陷我,一口咬定说我用了。
我哪来的啊?妈你要给我做主啊。
秦淮茹愣住了。
棒梗哪来的钱买肉包子?再说昨天家里刚吃过好的,这兔崽子是不是又闯祸了?
公安同志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那老太婆也是这么说的。
秦淮茹赶紧解释:公安同志,我家真没那么多钱啊。
再说了,我家男人刚死,您看,我们家今天还......
贾张氏得知消息后,急匆匆冲出屋门,嚷道:“你这老虔婆,凭什么打我乖孙!我跟你拼了!”
她顶着一头稀疏白发,脸上还沾着血迹,模样十分不善。
刚刚还在闹事的老太婆也被她吓了一跳,生怕被赖上。
公安同志拦住贾张氏,正色道:“你做什么?妨碍公务可是要带回去劳改的。”
贾张氏一听就慌了,她好不容易才出来,说什么也不想再进去。
公安同志转而询问棒梗:“你说,钱是从哪来的?老实交代。”
棒梗见瞒不过,只得坦白:“今天中午我去轧钢厂找傻柱,是他给我的钱,还给了我好几张。”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剩下的钱,全部交给了公安。
公安接过一看,足足二十张大团结,竟是两百块钱——可每一张都是假钞!
秦淮茹一看,顿时明白了:傻柱这是存心害我们!
贾张氏跳脚大骂:“好你个傻柱,竟敢害我乖孙!”
“我跟你们去轧钢厂,找一个叫何雨柱的厨子,这些钱就是他给我孙子的!”
秦淮茹也气恼地说:“我婆婆说得没错,公安同志,这事就是傻柱干的,你们去找他吧。”
……
轧钢厂这边,李强国正和傻柱闲聊。
“傻柱,真没想到你跟棒梗关系还这么好,你真是个大善人。”
“刚才我路过食堂,看见一个小孩鬼鬼祟祟溜进去,那背影一看就是棒梗——你是不是又偷偷给他东西了?”
“表面上跟秦淮茹老死不相往来,背地里还悄悄接济,要让秦淮茹知道,不得好好谢谢你?我可真看错你了。”
李强国这番话,摆明是来煽风点火的。
傻柱一听就急了,赶紧解释:“李强国,你别乱说,我没让棒梗来偷东西!”
“你既然看见他进厨房,怎么不去报警?我跟秦淮茹早就没关系了,你再说这种话,我还怎么找对象?”
傻柱的语气,竟比从前客气了不少。
自打昨天贾张氏遭了雷劈,他就打定主意往后要离这家人远点儿。
虽然说不准是不是天意,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还是选择了退让。
惹不起总躲得起吧?谁知今天对方竟主动上门来笑话他。
傻柱确实没让棒梗过来,那小崽子总骂他,他恨不得动手揍人。
没想到如今和贾家的关系僵到这个地步。
棒梗居然还敢来轧钢厂食堂偷东西,这小白眼狼脸皮也太厚了。
还有那个该死的李强国,既然都看见了,就算不报警也该告诉保卫科啊。
跑来跟自己说算什么?纯粹是没事找事。
本来没什么大事,经他这么一传,怕是要闹得人尽皆知。
李强国说:我还以为是你让棒梗来的呢,你们住对门,照应一下也是应该的。
你们关系肯定比我跟他们近啊,尤其是你,最看不得秦淮茹受苦。
要是你们之间有什么约定,我这一报警岂不坏了事?我可是为你好。
傻柱气得要命:李强国,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我看你就是存心来恶心我。
懒得跟你计较,有事说事?没事我还要干活,没工夫搭理你。
傻柱连饭都没吃完,端着饭盒就往食堂赶。
他得赶紧去瞧瞧,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再出半点差错。
万一棒梗真从食堂偷了东西,他可就说不清了。
这回他说什么也不能再替那小子背黑锅,这兔崽子胆子越来越肥了。
李强国靠在椅背上,望着傻柱慌慌张张的背影,心里特别痛快。
棒梗那个小白眼狼有了钱,肯定要买好吃的。
带着那么多钱,要是被公安逮住,顺藤摸瓜就能牵出傻柱,这出戏可就热闹了。
果然。
傻柱急急忙忙跑回食堂,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最后发现什么都没少,这才松了口气。
棒梗八成只偷了点酱油,那玩意儿少点儿也看不出来。
想到这儿,傻柱总算放下心来。
不行。
今天下班回四合院,非得找秦淮茹好好说道说道。
要不往后因为棒梗连累自己被开除,那才叫憋屈。
正想着。
保卫科的人来了。
身后跟着秦淮茹、贾张氏、棒梗,还有两名公安同志,和一个面生的老太太。
傻柱的心猛地一沉。
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多人来找我?
保卫科的人还没开口,贾张氏就凶狠地冲上前,抬手要打傻柱。
傻柱急忙闪开:“贾张氏,你疯了吗?凭什么打我?这可是国营单位,不是你家炕头,由着你胡来,太过分了!”
看着发疯似的贾张氏,傻柱忍不住吼了出来。
这老东西,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真是平时给惯坏了!
贾张氏一巴掌没打着,自己反而因为用力过猛,一头栽在锅台上。
幸好锅是冷的,不然非毁容不可。
贾张氏破口大骂:“傻柱,你个狗东西!竟敢害我孙子,我不打你打谁?你简直该死!”
“你个没良心的,平时和我家东旭称兄道弟,他刚走,你就对他儿子下手,你对得起他吗?”
贾张氏不管不顾,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傻柱被她骂得更糊涂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秦淮茹也在一旁埋怨:“傻柱,你对我不满意,直接跟我说不行吗?为什么要害棒梗?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狠得下心?太没良心了。”
她一边说一边抹泪,时不时瞥傻柱几眼。
傻柱愣在原地,还没回过神来。
这时棒梗举着脏兮兮的手,指着傻柱喊:“傻柱,你个傻了吧唧的东西!就是你故意害我!今天是你叫我来找你的,钱也是你放凳子上的,你太坏了,怎么不去死啊?”
“你看我这半边脸被那老婆子打肿了,都是你害的,你个!”
棒梗越骂越激动,完全忘了自己什么处境。
跟来的两名公安同志开口道:“傻柱,跟我们走一趟。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要给个交代。”
傻柱听得一脸懵,脑子根本转不过来。
“贾张氏、秦淮茹、棒梗,你们在说什么?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公安同志,你们要带我走,总得有个理由吧?我好好上着班,怎么就被扯进事儿了?”
傻柱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能先问个明白。
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保卫科的人气得不行,一个小组长站出来,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傻柱,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不认,今天我就让你彻底服气。”
“这孩子说是你叫他来的,还给了他钱,结果他拿钱去买肉包子了。”
“这位大娘就是被他用钱骗了的受害者,现在你总该清楚了吧?”
其实这些也都是从棒梗那儿听来的,究竟是不是真的,他们自己也不确定。
不过真假已经不重要了,反正现在人证物证俱在。
傻柱再装傻也没用了。
听完这番话,傻柱总算明白过来了——自己人在轧钢厂,祸却从天而降。
他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要跟他们走?
他开口道:“公安同志,你们可别被棒梗骗了。”
“这小子手脚不干净,偷东西都成习惯了,现在倒好,竟偷到国营食堂来了。”
“我工资还没发呢,这事厂里可以给我作证,我哪来那么多钱给他?”
“再说了,我真没叫他过来。
有事我不能在家说吗?何必特地让孩子跑厂里来?”
“这分明是他自己来偷东西,反而栽赃我。
谁知道他那钱是从哪偷来的?”
傻柱的态度很明确:这锅,他不背。
联想到之前李强国对他说的话,他一下子全想通了。
肯定是棒梗这小白眼狼又来食堂偷东西,不知从哪弄来了那些钱。
那小子根本不认得什么钱不钱的,就拿着去买东西了。
结果被人报警,公安一路查到了四合院。
秦淮茹和贾张氏就以为是他害了棒梗,气冲冲地来找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