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剑派崛起】
——“今日起，青阳无主峰，唯有剑炉朝天立！”
一、晨钟不响
拂晓，青阳宗山门。
铜钟连敲三下，却哑了第四声——钟舌断了。
断口平滑如镜，像是被某人一剑削去。
守山弟子揉着眼睛，还没清醒，就看见宗门广场上乌压压站满了人。
左边，是丹阁残余的灰袍丹师；
右边，是器阁、符阁、阵阁的执事长老；
正中间，却是一群从未见过的黑衣少年，背负木剑，眸色冷冽。
他们袖口绣着一柄倒悬小剑，剑尖滴着血珠——
那是昨夜才连夜赶制的“剑派”标记。
黑衣少年最前方，李长青青衫猎猎，左手提着断钟舌，右手拎着一把还在滴血的……扫帚。
没错，扫地用的竹扫帚，此刻却散发出堪比金丹巅峰的剑压。
他抬手，把断钟舌往地上一扔，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广场瞬间安静：
“钟声已死，剑声当立。
今日起，青阳宗改名——青阳剑派！”
二、三阁反扑
一句话，等于掀了桌子。
丹阁阁主柳含烟第一个站出来，掌心一翻，三品雷火丹像一串赤红葡萄悬浮头顶：
“李长青，你破门自立，可问过掌门？”
李长青打了个响指。
广场地面“咔嚓”一声裂开，一柄石剑破土而出，剑身缠着昨夜才刻好的“掌门退位诏”。
诏书末尾，鲜红掌门印——
那是掌门昨夜被“劝”着按下的手印。
器阁长老怒吼：“没有主峰点头，你敢擅立剑脉，便是叛逆！”
李长青抬手，竹扫帚横扫。
一道半月剑罡呼啸而出，把器阁长老精心打理的赤金胡须剃了个干净，连带着他背后七层器楼招牌也被一分为二。
“叛逆？”
李长青嗤笑，“我只是在帮各位体面。”
他打了个手势。
黑衣少年们齐刷刷拔剑——
木剑出鞘，却发出龙吟之声。
众人这才骇然发现：
那哪是木剑，分明是“剑胚”！
每一柄，都在剑冢里温养百年，只因无“剑骨”承载，才貌不惊人。
如今，李长青以自身“混沌剑骨”为引，一夜唤醒三百剑胚！
三、剑炉朝天
广场尽头，原本属于主峰的“朝天阙”轰然开启。
那是青阳宗最高议事殿，平日只有掌门可入。
此刻，殿顶被整个掀飞，改造成一座露天“剑炉”。
炉膛里燃烧的，不是地火，而是李长青新炼的“仁火”——
灰白火焰温暖明亮，却照得所有人心里发毛。
仁火之上，三百剑胚盘旋，像三百条幼龙，等待最后淬火。
李长青踏空而起，声音传遍九峰：
“入我剑派者，以剑为誓，以仁为火；
叛我剑派者，以剑为刑，以仁为葬！”
话音落，第一柄剑胚淬火完成，剑身自然浮现两个古篆：
“长青”。
那是剑派第一法剑，也是“镇派之剑”雏形。
柳含烟仰头，看着那柄还在滴落仁火的长剑，心里忽然生出奇怪的预感：
或许，今日不是剑派分家，
而是青阳宗浴火重生。
四、丹师问心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弃旧迎新。
丹阁首席真传陈丹青越众而出，冷笑：
“李长青，你会炼丹吗？
宗门三千丹方，你剑派能接几成？”
李长青伸手，发梢玉简亮起，丹鬼阿灰化作小童虚影，抱着比他个子还高的《丹皇手记》，“啪”一声砸在地上。
“三千丹方？
这里有一万八千二百三十四方，帝品以下，随取随炼。”
陈丹青瞳孔地震。
阿灰打了个奶嗝，补刀：“而且，我们剑派丹师，只炼‘剑丹’。
一颗下去，剑意自生，比你们那什么破雷火丹，带劲儿多了！”
说罢，小手一扬，仁火分裂成三百缕，分别钻进三百黑衣少年丹田。
少年们齐声长啸，背后木剑胚同时开裂，露出森寒剑脊——
剑丹，成！
陈丹青脸色煞白，嘴唇哆嗦，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长青俯视他，声音平静：
“陈师兄，丹道不该只供少数人登阶，
它应该为每一柄剑开锋。
今日我不逼你改换门庭，只问你一句——
你可愿为‘剑丹’试第一炉药？”
陈丹青沉默良久，忽然单膝跪地，双手捧出自己的三品丹炉：
“愿试！”
这一跪，像推倒了多米诺骨牌。
丹阁弟子接连走出，符阁、阵阁、器阁……
有人跪，有人转身，有人泪洒当场。
不到一炷香，广场上黑衣“剑派”弟子，从三百暴涨至一千。
剩下的，不足三成。
五、主峰飞剑
眼看大势已去，朝天阙深处忽传一声怒喝：
“李长青，你欺师灭祖！”
一道恢弘剑光自虚空斩来，剑意之盛，竟有元婴之威。
那是主峰闭关二十年的“太上长老”莫问天，半步化神。
剑光未至，广场石板已寸寸龟裂。
李长青不躲不闪，反手拔出“长青”法剑，一剑迎上。
两剑相撞，没有巨响，只有一声轻响——
“叮。”
像是匠人敲碎了一只琉璃杯。
莫问天的飞剑，从剑尖开始，一寸寸灰白，化为石粉。
石粉飘散，露出里面一缕漆黑剑意，像毒蛇昂头。
李长青目光一凝：“魔种？”
他左手掐诀，仁火倒卷，将漆黑剑意裹住，轻轻一揉——
魔种发出婴儿般啼哭，化作飞灰。
莫问天口喷鲜血，从半空跌落，白发瞬间枯槁。
李长青收剑，声音不起波澜：
“太上长老，你被魔种寄生，我替你拔剑疗伤，不谢。”
莫问天颤颤巍巍，伸手想抓住什么，却终究昏死过去。
主峰，最后的底牌，碎。
六、剑派元年
日近中天，朝天阙废墟上，立起一块新碑。
碑面空白，无字。
李长青以指为剑，一笔一划写下：
“剑派元年，四月廿九，
青阳宗分家，
愿留者，以剑立命；
愿去者，以剑送行。
此后山高水长，
江湖再见，仍是同道。”
写罢，他收指，转身。
一千黑衣少年同时横剑于胸，剑脊映日，光芒万丈。
柳含烟站在人群里，忽然觉得眼眶发热。
她想起初见李长青时，那还是个被三阁抢来抢去的外门小子。
不到两年，
他亲手削断宗门千年铜钟，
也削断了所有人对“旧青阳”的最后一丝留恋。
从今往后，
九界再无“青阳宗”，
只有“青阳剑派”，
以及那位发间斜插玉简、
背后仁火长燃的少年掌门——
李长青。
——章末·彩蛋——
夜里，新立的剑炉旁。
阿灰抱着比他还高的扫帚，奶声奶气：
“李长青，白天你拿扫帚装大尾巴狼，帅是帅，可扫帚秃了，明天扫什么？”
李长青打了个响指，仁火一卷，扫帚重生，尾端还多出一缕剑穗。
“以后不扫地，
扫——星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