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餐上,这些将军们难得有如此一次相聚的机会。
他们都是从军校里走出来的一些将才,又经历了行军作战,加上饱读诗书,对当前战况,以后的发展趋势或走向?发表各自的高谈阔论,甚至是雄辩。
从一番探讨之中,有几个将军认为北朝国军下一步进攻的地方,就是他们这里。
萨拉认为北朝国军有二三个月的休整时间,也就是在三个月内还不会对这里采取军事行动。
上将军以他的老谋深算,打消了他们这些人的担忧:从整个战局,进行了深入浅出的分析,北朝国军目前根本无力顾及到这片土地。
用上将军一句很幽默风趣的话——他们这里是一块风水宝地。
北朝国军下一步的目标会不会是赫鲁大江下游南岸呢?
南朝国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修建了坚固的防御工事和快速反应通道,部署了二十万之众的四方面军。北朝国军首先要摧毁的就是南朝国的抵抗力量。
关于下一步的进攻是别的什么地区?现在下结论,似乎还为之过早。
这顿晚餐,他们闹得很晚,都在四方面总指挥部宿了下来。
到了第二日,萨拉以三方面军的名义,跟四方面军,共同全力驻守赫鲁大江下游南岸的军事防御工事,进行了协商。
按照次序,三方面军驻守下游上段五百公里的军事防御区,四方面军收缩到再下游直到“黑暗的深渊”五百多公里另一段军事管理区。
接着下来,萨拉挂在心里的一件事,就是巨无霸“大江”舰,上面以前跟自己一起吃住训练过和一块战斗过的弟兄们。
等手里的事处理完后,乘坐指挥车找到了下游11-12号码头,就在三方面军管辖的沿江地段内。
现在的萨拉已经是一个方面军的总指挥,中将军街,回到“大江”舰上,似乎有一种荣归故里的感觉。
今日的巨无霸上,简直面目全非,以往的炮台,多处受损,有水军正在进行抢修,偌大的舰船甲板上,到处留下了炸弹砸下来,经过爆炸后而出现了裂缝和坑坑洼洼。
由一名中尉前来接待萨拉他们,两人一见面,对方没有认出他。然而,让萨拉认出了来者。
“你不是任力同学吗?”萨拉侧着脸边看着对方,边问。
“属下是叫任力,将军,你是谁呀?”对面之人说着勾下了脑袋。
“我们从上京核物理学皇家学院任征入伍,‘大江‘舰上的第一批一千名水军。”
“当时,从上京核物理学皇家学院,一路入伍的有一百多名同学。”
“任力同学,可还记得山谷村里发生的事?”萨拉提示的道。
对方马上来了兴致:“一提到山谷村,记得,我们十二个学生受南朝皇家防务委员会的招募,进入山谷村,惩治大恶霸木瓜村村长,那真是快意恩仇、大快人心!”
“不是十二个,而是十三个。”萨拉重重的声音。
“当时学院只上报十二人的名单,后来那个叫萨拉的同学,火急火燎的为了救他姐,而加入了进来。”
“那个叫萨拉的同学……”萨拉慢慢腾腾的念着。
在一旁的卫兵队长,忍不住的“嘿嘿”笑出了两声。见萨拉扭头在盯着自己,马上用右手捂住了嘴。
任力本来就有种书呆子气,由于眼前的萨拉变化太大了,且不说瘦得像一根豆芽菜,脸上黑得差不多成了黑炭,并且没有以前那种面上还能露着几丝笑意,现在板着个面孔,威严得像一尊雕塑。
还是一位中将的高级将领。像他们这么年纪轻轻,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谁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就爬到了这么高的位置,简直是闻所未闻。
“自上次,巨无霸‘大江’舰接受特殊任务,听说萨拉同学随军上岸参战去了。”
“后来呢?”
“听说回‘大江’舰上两次,在我们之间,以后就没有什幺消息了。”
萨拉向前凑近了一步,道:“不觉得,本人就是那个萨拉同学吗?”
任力眼皮上翻,盯了一会,收回目光回道:“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呢?”
“从身材上看,都有一种瘦,可是这年龄不相符合。再者,您一位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太不敢想象了。”
立一旁的卫兵队长忽然喊道:“三方面军总指挥萨拉中将到!”
“萨拉中将?”任力先全身抽搐一下,赶紧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身材挺拔的将军,边缓慢地转动着脑袋,边问道:“哪个‘萨’,哪一个‘拉’字?”
“任力同学请把手伸出来吧。”萨拉递过去一只手一把抓住了任力的一只左手。
“将军,这如何使得。”任力表现得一种紧张。
“本人真的就是萨拉,从上京核物理学皇家学院一起走出来的那个萨拉同学。”
“从瘦的身材上去琢磨,是有点像,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任力有一种按耐不住的喜悦。
“如假包换。”萨拉也同样的开心。
“在我们一百多同学中,就出了像你这样的将军。”
“什么将军,只是带着弟兄们冲在前面领头的罢了。”
任力的试问:“这次到巨无霸舰上?”
“在上京的保卫战中,巨无霸舰上的损失太大了。”
“在巨无霸舰上的弟兄们,冒着北朝国飞机的狂轰滥炸,个个表现十分的顽强勇敢,只是敌人的火力太强大了。”
“一场既激烈又悲壮的战斗。”
“在那场战斗中,从上京核物理学皇家学院,走出来的一百多名同学,没剩几个了。”任力说着眨巴着双眼,已经流泪了。
“我们活着的,要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血债要用血来还!”
“我们同仇敌忾!”
萨拉在左顾右眄着问:“总指挥人呀?”
“在上次战斗中,总指挥也受了伤。正在指挥舱里休养。”
“我们下去看看。”
任力闪开一边,让萨拉行走在前面,他们几个在后跟了上去。走了五十米,来到一个船舱口,顺着梯子而下。穿过一条狭窄的过道。随着视线的放大,有一处大点子空间,右边就是指挥舱。
任力加快几步,赶在前面,停在门口前喊道:“报告。”
“进来吧。”浑厚的声音。
“萨拉同学,”任力侧过头,忙改了口道:“将军请进。”
“同学之间,还用得这一套。”萨拉.调正身体,便跨开了步。
进了里去,见少将总指挥坐在软绵绵的一把靠椅上。
“长官。”萨拉唤了一声。
“是萨拉吧。”“大江”舰上少将总指挥拉长的嗓音。
“长官。正是属下。”萨拉虔诚的说。
“坐吧。”
“谢长官。”
总指挥夸赞的话:“在整个军中,出了一个最年轻的将军。”
萨拉有种不舒服:“长官,是在夸属下。”
忽然板着一副面孔:“官做大了,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至此,属下已经听到了第二位长官的责备。”萨拉有些苦恼。
“你从我这里弄什么赫鲁大江下游南岸上驻军的联系密码,原来闹出来那么大的一次动静。”一种生气。
“皇城被北朝国百万大军围困,十万火急,当时属下也是一急乱了分寸,直接电告四方面军装甲战车11旅速解皇都之围。”萨拉道出自己的苦衷。
“皇都救急,建功立业的机会,身为军人,谁都会争先恐后。可是你也不能忽视四方面军还有一个总指挥部吧。”
“是属下的错。”
“一个认错就能了事吗?”
“是属下连累了长官。”
“何止涉及到我,还有上将军。”
“当时就是担心上将军,呈报军部,故此……”萨拉也不想作过多的解释了。
“你呀!”总指挥用了一下气力,感到一下疼痛难忍,眯上了双目。
“长官受伤了,息怒息怒。”萨拉凑近去了两步,探出了双手。
总指挥躺靠在软绵绵的座椅上,脑袋来回地滚动,口里念念不忘:“‘大江’舰遭此重创,以后只怕是一蹶不振了。”
“长官,‘大江’舰仍然是世界水军中的巨无霸!”
“此次,你们三方面军从皇都撤出了多少人?”
“从皇都里撤出了十六七万之众,还有四方面军前去解围的近五万人。”
“是呀。二十多万条人命,如此壮举!你萨拉将要载入战争史了。”
“真正的战场还是在陆地上。”
“可是,此次皇都大撤退,你难辞其咎。”
“大不了,属下回到从前的那个少尉小队长,继续守在‘大江’舰上。”
“说实在的,自北朝国军开战以来,我南朝国军节节败退,没有一将能阻挡住敌军的钢铁洪流。”
萨拉低声细语道:“据说上五百年那次世界大战,南朝天国跟北朝国打了半个世纪。”
“像我们这些半百之年,只怕熬不到那一天了。”
“长官不是一个悲观的人。”
“‘大江’舰上,原来的一千人,经过一场惨烈的战斗后,剩下不到四百人枪了。”
“重组‘大江’舰!”萨拉振振有词的说。
“舰上的炮台损坏,难以修复,加上炮弹奇缺。设在上京的战略物贸仓库被北朝国的飞机一阵轰炸,什么也没有了。根本没有了后勤保障,无法实行战备任务。”总指挥的声音说着说着哽咽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萨拉关心的问道:“长官,您的身体?”
“已经是半身残体,想好起来,伤筋动骨一百天。”
“区区休养一百天,这时间还是有的。”萨拉接着再道:“在四方面军总指挥部用晚餐之时,我们几位探讨了以后的发展战局,北朝国军暂时无法顾及到我们这里。用现在平静的时间,重振巨无霸‘大江’舰。”
“在赫鲁大江下游南岸一千多公里上,建有坚固的防御工事.,又驻扎了几十万大军,北朝国军把这里,肯定会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北朝国军下一步,对付的是我军开辟的第二战场。我们这里虽有三十万人枪,但是失弹少炮的,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
“你们对战局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总指挥也认同这种看法。
萨拉迟疑了一会,道:“属下有一个请求。”
“不会是回到`大江’舰上来吗?现在我军正是用人之际。”
“在皇城大撤退之时,随行参谋英勇作战,不幸中弹战死在黄金城楼上。”
“战争,哪有不死人的。”
“属下想向长官要个人。”
“谁呀?”
“任力中尉。”
“你们都是从上京核物理学皇家学院里招收,一起到‘大江’舰上的第一批水军。”
萨拉试探的口吻:“长官是答应了。”
“‘大江’舰上四百余人全部可以带走,况且只要一个任力中尉。”
“谢长官了。”
“关于军部如何处理解皇都之围暗箱操作一事,可不能耍性子,你必定把二十多万的将士们,从北朝国的百万之军中,带了出来。功大于过,估计军部不会拿你怎么办的。”总指挥鼓励的话。
萨拉的感激不尽:“谢长官的指点迷津。”
没过多久,萨拉带着老同学任力离开了“大江”舰,回到了三方面军总指挥部。没过多久,收到了军部发来的电报,叫他赶赴白令州府,当然是负荆请罪。
由于之间的路途遥远,驱车前往,途中不能确保人身安全,此去路程又遥远。那边会有飞行器过来接他。
从白令州府到赫鲁大江下游南岸驻军,直线飞行,会经过上京城的上空。
北朝国军占领上京后,在南面肯定会马上部署防空火炮和防空火炮战车,紧接着他们会恢复设在上京城内的所有机场,为北朝国的轰炸机和歼击机降落起飞使用。
萨拉在等着这一天,作为总指挥的随行参谋的任力,在赫鲁大江下游南岸机场上,密切注视着军部飞过来的飞行器。
任力站在观察台上,用望远镜看着西南方向,突然很远的观察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白点,从上京的上空,好像是“嗖——”的一声,似一道划破天空的白光射向这里。
“怎么一回事?!”任力吓了一跳。
正当任力用望远镜搜寻上空之时,这时,观察台里“叮、叮叮……”的电话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