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哥，你太有魄力了！什么时候搬家？我来帮你打扫。”
她真诚地说。
“没那么快，我打算重新装修。
就是还没找到合适的装修队。”
付卫国皱了皱眉。
“这事好办！我爸就是工程队的，他们经常接私活，做工仔细。
需要的话，我帮您问问？”
唐艳玲主动提议。
“那正好，明天让你爸来看看房子，我今晚先把图纸画出来。”
付卫国说。
“没问题！”
唐艳玲爽快答应。
既能帮上付卫国，又能给父亲介绍活计，她心里特别高兴。
下班回家后，唐艳玲就把装修的事告诉了父亲唐国强。
唐艳玲向来性子急，上次她从国营百货辞职，唐国强就很不满意，总觉得她是被付卫国灌了 ** 汤。
“你们老板真有这个实力？别装到一半付不出工钱，我可不好跟工友们交代。”
唐国强一脸严肃地说。
这年头，不少人都爱打肿脸充胖子，私活儿干完，工程款拖了一两年都不结。
唐国强因此挺担心，生怕女儿也遇上了骗子。
“爸，你放一百个心，我老板一天进账两三千，买房子就像挑白菜，装修款肯定少不了你的。”
唐艳玲笑着说。
唐国强听得一愣，眼睛瞪得老大。
一天营业额两三千？利润对半也有一千多——这简直是一天赚别人一年的钱，怎么可能？
他越想越觉得女儿被骗了，决定亲自去会会那个付卫国，拆穿他的把戏。
第二天一早，唐国强跟着唐艳玲来到废品回收站。
看着眼前这个小破站，他更确信女儿上当了：“这么个地方，一天能挣几千？骗谁呢。”
谁知刚开门不久，人就一波接一波涌进来。
“小唐，我订的电视今天能取吗？是哪台？”
“同志，我想订一台金星电视机，在哪登记？”
“姑娘，电饭煲有现货没？给我拿一个。”
一时间，小店挤得水泄不通。
唐艳玲忙得团团转，唐国强也被挤到了门外。
“真是怪了，这么个小店居然有这么多人买电器。”
唐国强一脸意外。
他在旁边转悠打听，才知道这些电器都是付卫国自己组装的，价格便宜还保修。
看得他都心动，想抱台电视回家。
“看来艳玲说的可能是真的，这人气、这营收，一天两三千也不是没可能。”
唐国强的态度软了下来。
没过多久，付卫国来了。
唐艳玲刚送走一批客人，赶紧介绍：“卫国哥，这是我爸，他搞工程二十多年了。”
“唐伯父好，咱们开门见山，直接去现场看看，聊聊方案？”
付卫国了解情况后，对这位老师傅十分满意。
这年头的装修风气朴实，材料和工艺都靠得住，付卫国对这事很有信心。
“没问题。”
唐国强应声。
他看过店铺，又见了付卫国本人，心里已基本踏实了。
这年轻人懂礼貌又有本事，会赚钱，模样还端正。
确实不错。
走到四合院门口时，一个人影猛地冲了出来。
棒梗今早起晚了，正着急往外赶。
在狭窄的过道里，他和唐国强撞了个正着。
棒梗见撞到的老头和付卫国在一块儿，火气顿时上来了。
付卫国不是好东西，这老头也没长眼睛。
“老东西，走路不长眼啊你。”
棒梗呸了一声，骂骂咧咧跑走了。
“哎，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呢？讲文明讲礼貌懂不懂？”
唐国强气得不行。
明明是棒梗撞人，反倒赖他头上，还骂那么难听。
“懂你个屁！”
棒梗回头嗤笑一声，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唐国强气得胸口发闷，手直抖。
他指着棒梗背影问：“这小伙子你认识吗？太没规矩了！”
“哦，他啊，我们院的小霸王，贾家的大儿子，贾梗。”
付卫国笑着回答。
要是棒梗知道自己撞的是唐艳玲的父亲，也就是他未来的老丈人，估计得跑回来磕两个头再走。
“他就是贾梗！”
唐国强一听，表情一震。
难怪唐艳玲回来说再也不跟贾梗来往了，他还以为是付卫国把闺女的心勾走了。
原本觉得贾梗条件不错，心里还挺遗憾。
当时不理解，还骂了唐艳玲。
没想到，贾梗竟是这种人。
不来往最好，一辈子都别来往。
太不像话了。
这小子要是敢踏进唐家一步，就拿扫帚赶出去。
唐国强在心里暗暗想道。
还是付卫国好啊，年轻有为又会赚钱，懂技术有文化，还这么懂礼貌。
唐国强心里感慨。
进了四合院，唐国强拿出皮尺开始干活，仔细丈量屋子。
“这面墙得加固一下。”
“这个可不能拆。”
“这里渗水挺严重，最好重新做防水。”
唐国强非常专业，一眼就指出了几处问题，并在纸上迅速勾勒出了房屋的平面图。
付卫国看着点了点头，心里很是放心。
不愧是拥有二三十年经验的老师傅，手法熟练，见多识广。
“卫国同志，这两套房子打通以后，完全可以设计成三室一厅。”
唐国强边说边在图纸上简单画出了一个三室一厅的布局草稿。
付卫国从周三桂那里买来的房子有88平，再加上他自己这套24平，总共是112平方米。
做成三室一厅绰绰有余。
唐国强以前装修过很多家属院的房子，总共才八十多平，也能规划出三个房间来。
“不需要这么多房间，我这有一张图纸，您看一下。”
付卫国摇摇头，拿出了自己前一天晚上画好的草图。
那是一张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设计图。
那时候孩子多，房子少，大家在设计时都尽可能多隔房间。
但付卫国只有一个人住，没必要做那么多房间。
一百多平的面积，一个卧室加一个工作间，已经足够。
唐国强接过付卫国的设计图，图纸虽然画得有些潦草，但这种布局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感到眼前一亮，甚至有些惊艳。
虽然唐国强觉得主卧面积偏大，空间利用上有些奢侈。
但转念一想，付卫国一个人住，这样设计反倒更贴合他的实际需求，非常合理。
主卧和洗手间是相连的，还规划出了独立的衣帽间。
图纸上还标注了卫生间的样式。
居然做到了干湿三分离，如厕、淋浴、泡澡的浴池各自独立，互不干扰。
再看厨房的设计，宽敞大气，动线安排也很合理。
洗菜、切菜、炒菜、调料区，每一块都划分得清清楚楚。
餐厅和客厅各自独立，不再像现在这样功能混杂，使用起来更加明确。
另一间房则被设计成了工作间。
唐国强作为一名老师傅，也不禁为付卫国的构思所折服。
“卫国，你计划自己拉一条自来水管道吗？”
看完图纸，唐国强问道。
“是的，我准备自己开户，引入一条自来水管道。
这样无论是洗衣服还是洗澡，都不必再去公共水池接水了。”
“厨房里也能直接洗菜。”
“等接上燃气热水器，就能随时在家里的浴缸泡澡了。”
付卫国解释道。
当时已经可以申请自来水入户，不过安装需要自己承担管道费用和水费。
在1972年之前，人们洗澡多用浴盆、浴桶，有时也会去河里洗。
到了冬天，往往只是简单擦洗，隔段时间再去公共澡堂搓澡。
自从1972年起，燃气热水器凭借安装便利、使用快捷、即开即热的优点，逐渐受到人们的青睐。
如今经济条件较好的家庭，普遍安装了燃气热水器。
它唯一的不足之处，是容易引发煤气中毒的风险。
但付卫国并不担心这个问题。
他早已计划好，在卫生间里开设窗户并安装排气扇，以此彻底消除安全隐患。
“这个主意真不错。”
唐国强对此表示赞同。
住在四合院里，冬季洗澡尤其不便，常常要隔上十来天才去一次公共澡堂搓澡。
若是自家有了卫生间，便能随时享受泡澡的乐趣。
他可以想象得到，这间房屋装修完毕后，住进去会是何等舒适惬意。
要是唐艳玲能加把劲，嫁给付卫国这样的年轻人，那真是有福气了。
“卫国，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装修？”
唐国强想确认一下工期。
“越快越好！”
付卫国将图纸递给了唐国强。
一旦开始装修，付卫国就无法继续住在四合院里，只能暂时去外面的招待所落脚。
那样会给他工作带来不便。
因此自然是越早开工越好。
唐国强理解他的想法，他看了看图纸，觉得施工难度并不大。
而且他决定要认真帮付卫国把房子装修好。
就算多派几个人、少赚一点钱也没关系。
说不定以后，他们真能成为一家人呢？
“没问题，我保证一个星期内完工。”
谈妥了装修工钱和费用后，唐国强便回去召集施工工人。
不到下午，施工队就已经进场。
足足来了八个人。
拆墙、修补、粉刷，各道工序同步推进。
进度非常迅速。
施工队如此浩荡地进驻，
整个院子顿时热闹起来。
四合院里一片沸腾。
从买房到施工装修，前后不过一天时间。
快得简直像买颗白菜切切下锅一样简单。
这年头，谁家多买一斤肉，都足够四合院里议论半天。
更何况付卫国买房这样的大动静。
“付卫国把周三桂家的房子买下来了。”
“付卫国真有钱啊，那套房有 ** 十个平方呢，买下来肯定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