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凡的演讲，像一场思想上的风暴，席卷了整个珠海航展。
当他平静地说完最后一句“谢谢大家”，走下讲台时。
整个国际会议厅，依旧沉浸在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台下的那些将军和专家们，还未能从刚才那幅充满了颠覆性的，未来战争的画面中回过神来。
他们的脑海里，反复回响着那几个，让他们感到不寒而栗的词汇。
空天母舰。
无人机蜂群。
思想战争。
直到贺凡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后台时。
雷鸣般的掌声才轰然响起。
那掌声不再仅仅是礼貌。
更充满了对一个划时代思想的由衷敬畏。
贺凡没有在后台过多停留。
他婉拒了所有想冲上来和他交流的军方大佬和媒体记者。
他只是和龙校长，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然后便准备从VIp通道悄然离开。
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剩下的就是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然而，就在他即将走出会议中心时。
一个让他有些意外的人，却挡在了他的面前。
来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
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脸上挂着一种职业经理人特有的，温和而又精明的笑容。
他正是，m国水果公司的现任cEo，蒂-姆·库克。
“贺先生，请留步。”库克主动伸出手，用的是一口带着些许口音，却十分流利的华夏文。
贺凡停下脚步。
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位水果公司的掌舵人。
他不知道，这位一向以高傲和保守着称的科技巨头，为什么会专程在这里等自己。
“库克先生。”贺凡与他轻轻一握，“有事吗？”
“您的演讲，非常精彩。”库克的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欣赏，“您所描绘的那个关于‘未来’的蓝图，让我，非常震撼。”
“我认为，您不仅仅是一位战略家。”
更是一位伟大的梦想家。”
这个评价很高。
但贺凡知道，像库克这种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地跑来只为说几句恭维的话。
“谢谢。”贺凡的回答很平静，“如果没别的事，我该走了。”
“当然有事。”库克笑了笑，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贺先生，我这次来，是想代表水果公司与您的‘龙芯科技’，进行一次深度的战略合作。”
这个提议，让贺凡也感到了一丝意外。
水果和龙芯？
一个是封闭生态的绝对王者。
另一个是刚刚崛起的规则重塑者。
这两家公司，在很多人看来，天生就是对手。
“哦？”贺凡挑了挑眉，“愿闻其详。”
库克没有直接回答。
他反而向贺凡发出了一个邀请。
“这里人多眼杂，不知贺先生是否愿意移步到我的休息室，喝杯咖啡？”
……
十分钟后。
在航展中心，最豪华的，水果公司的专属休息室里。
库克亲自为贺凡，倒上了一杯来自牙买加蓝山的顶级手冲咖啡。
然后，他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充满了未来感的银白色头戴式显示设备。
那设备，造型流畅，充满了水果产品特有的简约设计美学。
“这是，我们秘密研发了五年，即将发布的下一代革命性产品。”库克将那个设备轻轻地放在了桌上，眼神里，充满了，一种如同看着自己孩子般的骄傲。
“我们，称之为Apple Vision pro。”
“一款真正的mR，混合现实设备。”
贺凡看着那个，比前世提早了数年出现的划时代产品。
心中了然。
他知道库克要谈什么了。
“它很美。”贺凡由衷地赞叹道。
“但是，”他话锋一转，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这款产品最致命的问题。
“它的功耗和算力，应该还无法支撑，一个真正流畅的虚拟与现实无缝切换的操作系统吧？”
库克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他没想到，贺凡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外观，就精准地说出了他们整个研发团队，目前最头疼的核心瓶颈。
是的，Vision pro的概念很超前。
但以水果现有的m1芯片的算力，还远远无法支撑起，一个真正稳定而强大的mR操作系统。
强行运行，带来的只会是发热，卡顿和糟糕的用户体验。
“贺先生，您果然是真正的内行。”库克苦笑了一声，也不再掩饰。
“这也正是我今天来找您的原因。”
他看着贺凡，眼神变得无比郑重。
“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我们希望，‘龙芯科技’能为我们的Vision pro，量身定制一颗核心的AI芯片。”
“我们也希望，能获得授权，在我们的visionoS系统中，移植简化版的‘伏羲’安全架构。”
这个提议，堪称石破天惊。
它意味着，水果这个世界上最封闭，也最骄傲的科技帝国。
第一次，愿意向一家来自华夏的第三方公司，开放自己最核心的硬件和软件生态。
这在水果的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这也足以证明，库-克为了Vision pro的成功，愿意赌上一切。
杜宇如果在这里，听到这个提议，恐怕会当场激动得跳起来。
这可是水果啊！
一旦和水果达成了合作。
“龙芯”和“伏羲”就等于拿到了一张通往全世界，所有高端用户市场的最硬的通行证。
然而，贺凡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激动。
他只是平静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然后看着库克，问出了一个让对方感到无比意外的问题。
“库克先生，我想知道水果还是一家m国公司吗？”
库克，愣住了。
他不明白，贺凡为什么会问这个。
“当然。”他回答道，“水果诞生于加州，是m国最伟大的公司之一。”
“那好。”贺凡点了点头，放下了咖啡杯。
“既然是m国公司，那想必也应该遵守m国商务部，和SIA制定的行业标准吧？”
“据我所知，我们龙芯的‘麒麟’快充方案，好像并不在你们的‘标准’之内。”
“我们‘伏羲’的安全架构，似乎也刚刚才被你们的cII，定义为‘最高级别的威胁’。”
“现在，你却想把一个‘不符合标准’的‘最高威胁’，装进你们最革命性的产品里？”
“库克先生，”贺凡笑了，那笑容温和却又充满了压迫感，“你不觉得，这很矛盾吗？”
库克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是在向他“将军”了。
他是在逼自己，在“m国标准”和“龙芯技术”之间，做出一个明确的选择。
良久。
库克，深吸了一口气。
他看着贺凡，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贺先生，我是一个商人。”
“商人只相信一样东西。”
“那就是的产品伟大和利益。”
“为了能让伟大的产品诞生。任何阻碍它所谓的‘标准’和‘规则’，都可以也应该被打破。”
这个回答很聪明。
也很有诚意。
贺凡点了点头。
“我欣赏你的坦诚。”
“合作，我可以答应。”
“芯片和系统，我们都可以提供。而且我保证，会是这个星球上最好的。”
库克闻言，大喜过望。
“太好了！贺先生，关于合作的细节……”
“但是，”贺凡打断了他。
“我，也有一个小小的附加条件。”
他看着库克，一字一句地说出了那个足以让整个世界科技格局，都为之重新洗牌的条件。
“我要求，从今往后，水果公司所有在华夏大陆地区销售的，硬件产品。都必须全面兼容，并优先支持由我们华夏主导的，‘东方信息技术标准联盟’（EItA）的所有协议。”
“同时，水果需要正式宣布，加入EItA成为我们的，首个海外核心理事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