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康复的消息传遍京城那日,镇国公府的朱漆大门前热闹非凡,前来道贺的官员络绎不绝。沈清婉抱着我坐在正厅,一面笑着接待客人,一面让青竹将众人送来的贺礼一一登记在册。暖阁里燃着的银丝炭将空气烘得暖融融的,混着案几上百合香片的清雅气息,让人心里也跟着敞亮。
“林夫人,太子殿下能康复,您家千金可是立了大功啊!” 礼部侍郎夫人握着沈清婉的手,眼神里满是羡慕,“听说太医院院正都说了,若不是及时找到醒神草,太子殿下的病情可就危险了。”
沈清婉温和地笑了笑,低头看了看我:“都是托太后和皇上的福,还有太子殿下吉人天相。这孩子年纪小,不过是碰巧说了句胡话,哪里当得起‘大功’二字。”
我在她怀里轻轻蹭了蹭,心里却明镜似的 —— 话本里写过,太子这次中毒并非偶然,而是二皇子身边的人暗中下的手。二皇子一直觊觎太子之位,这次没成功,肯定还会有下次。【娘亲,别掉以轻心!二皇子肯定还会害太子的!咱们得提醒父亲,让他多留意东宫的动静,别让二皇子的人再有机可乘!】
沈清婉的笑容微微一收,随即对礼部侍郎夫人说:“夫人说笑了,咱们还是盼着太子殿下往后平安顺遂才好。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准备明日去东宫探病的东西,就不留您多坐了。” 送走客人后,她抱着我回到内室,神色凝重地说:“你说得对,二皇子心思歹毒,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明日去东宫,咱们得多留心。”
第二日清晨,沈清婉特意选了一身素雅的月白色襦裙,头上只簪了一支白玉簪,看起来温婉又不张扬。她让人将早已备好的礼物装上马车 —— 两盒精心熬制的燕窝,一篮刚摘的新鲜水果,还有一匹柔软的云锦,是特意给太子做衣裳用的。林靖远本想一同前去,奈何早朝有要事,只能嘱咐沈清婉:“若有任何不对劲,立刻让人回府报信,千万别逞强。”
马车缓缓驶向东宫,我透过车帘缝隙往外看,只见东宫的朱漆大门前守卫森严,比往日多了不少禁军。进了宫门,庭院里的落叶还未来得及清扫,几片枯黄的梧桐叶落在青石板上,透着几分萧索。引路的宫女脚步轻盈,却时不时回头张望,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娘亲,这个宫女不对劲!她走路的时候一直盯着咱们的礼物,肯定在打什么坏主意!】我在心里提醒沈清婉,小爪子紧紧攥住她的衣襟。沈清婉不动声色地将礼物往身后挪了挪,对宫女说:“姑娘,太子殿下如今身体如何了?”
宫女愣了愣,连忙回道:“回夫人的话,太子殿下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只是精神还不太好,太医嘱咐要多休息。” 说话时,她的目光又不自觉地扫过那盒燕窝,指尖微微蜷缩。
到了太子的寝殿外,一个穿着青色宫装的嬷嬷迎了上来,她是太子的奶嬷嬷张嬷嬷,在东宫待了十几年,为人正直。“林夫人来了,快请进。” 张嬷嬷笑着掀开帘子,语气里满是感激,“上次若不是您家千金提醒,太子殿下可就危险了,老奴还得好好谢谢您呢。”
沈清婉走进寝殿,只见太子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寝衣,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经清亮了不少。他见沈清婉进来,连忙坐直身子:“林夫人来了,快坐。”
“太子殿下客气了。” 沈清婉将我放在旁边的小摇篮里,递过燕窝,“这是臣妇亲手熬的燕窝,殿下尝尝,补补身子。” 张嬷嬷接过燕窝,刚要转身去热,那个引路的宫女突然上前一步:“嬷嬷,让奴婢来吧,您陪太子殿下说话。”
我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 这个宫女肯定想在燕窝里动手脚!【张嬷嬷,别让她碰燕窝!她是二皇子的人,想在燕窝里下毒!】我在心里大喊,小爪子用力蹬了蹬摇篮的栏杆,发出 “咚咚” 的轻响。
张嬷嬷愣了愣,下意识地护住燕窝,对宫女说:“不用了,老奴自己来就行,你先下去吧。” 宫女脸色一变,还想说什么,太子已经开口了:“既然张嬷嬷要去,你就先退下吧。” 宫女没办法,只能不甘心地退了出去,临走时,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太子看着这一幕,疑惑地问:“张嬷嬷,刚才怎么了?” 张嬷嬷将燕窝递给旁边的小太监,让他去热,才低声说:“殿下,刚才林小姐好像在提醒老奴,不让那个宫女碰燕窝。您忘了,上次下毒的宫女,就是二皇子身边的人安排进来的。”
太子脸色一沉,看向沈清婉:“林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清婉把我抱起来,轻声说:“殿下,这孩子年纪小,或许是看错了。但谨慎些总是好的,毕竟上次的事还没过去多久。”
正说着,那个小太监端着热好的燕窝回来了。张嬷嬷刚要递给太子,我突然闻到燕窝里有一股淡淡的杏仁味 —— 这是苦杏仁的味道!苦杏仁有毒,少量食用会让人头晕,大量食用会危及生命!【不能吃!燕窝里有苦杏仁!是那个宫女刚才偷偷加进去的!】
我用力挣扎着,发出 “咿咿呀呀” 的哭声,小爪子指向燕窝。沈清婉立刻按住张嬷嬷的手:“张嬷嬷,等等!这燕窝好像有问题!” 张嬷嬷愣了愣,凑近闻了闻,脸色瞬间变了:“这…… 这是苦杏仁的味道!怎么会这样?”
太子也吃了一惊,连忙让人把燕窝端下去,让人送去太医院检查。没过多久,太医院的人来禀报,说燕窝里确实加了苦杏仁粉,幸好剂量不大,不然太子殿下吃了,后果不堪设想。
“好一个二皇子!竟敢在东宫明目张胆地动手!” 太子气得拍了拍软榻的扶手,脸色苍白了几分,“上次下毒的事还没查清楚,这次又来!真当本宫好欺负吗?”
张嬷嬷连忙安慰:“殿下别生气,伤了身子就不好了。咱们现在就把这件事告诉皇上,让皇上为您做主!” 沈清婉也说:“殿下,这件事必须告诉皇上,不然二皇子还会有下次。而且那个宫女还在东宫,得赶紧把她抓起来审问,找出幕后指使者!”
太子点了点头,让人去禀报皇上,又让人去抓那个宫女。没过多久,禁军就把宫女押了过来,她见事情败露,吓得腿都软了,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太子殿下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是二皇子殿下让奴婢这么做的!他说只要奴婢在燕窝里加些苦杏仁粉,让您生病,他就给奴婢家人一百两银子!奴婢一时糊涂,才犯了错,求殿下饶了奴婢吧!”
太子气得浑身发抖,对禁军说:“把她押下去,交给大理寺审问,一定要查清楚二皇子还有多少人安排在东宫!” 禁军应声押着宫女下去了,太子看向沈清婉,感激地说:“林夫人,这次又多亏了您家千金。若不是她,本宫又要遭二皇子的毒手了。”
沈清婉抱着我,笑着说:“殿下客气了,这都是太子殿下吉人天相。只是二皇子贼心不死,殿下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身边的人也要仔细排查,别再让二皇子的人混进来了。”
正说着,皇上带着皇后和几个大臣来了。皇上一进寝殿,就着急地问太子:“儿臣,听说你又差点被人下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子连忙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皇上气得拍了桌子:“好一个老二!竟敢屡次三番地害太子!来人啊,把二皇子给朕叫来!”
没过多久,二皇子就被押了过来。他穿着一身紫色的锦袍,脸上满是惊慌,一见到皇上,就跪在地上:“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没有派人去害太子哥哥!是有人故意陷害儿臣!”
“冤枉?” 皇上把那碗加了苦杏仁粉的燕窝扔在二皇子面前,“证据都在这里了,你还敢说冤枉?那个宫女都招了,是你让她这么做的!你以为朕不知道你觊觎太子之位吗?告诉你,只要朕还在,太子之位就轮不到你!”
二皇子吓得浑身发抖,不停地磕头:“父皇,儿臣真的没有!是那个宫女胡说八道!儿臣对太子哥哥一直很尊敬,怎么会害他呢?求父皇明察!”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话本里的内容 —— 二皇子有一个心腹太监,叫李德全,上次下毒的事,就是李德全安排的。这次这个宫女,也是李德全介绍给二皇子的!【父皇,二皇子在撒谎!他有个心腹叫李德全,上次下毒的事,就是李德全安排的!您只要把李德全抓起来审问,就能知道真相了!】
我在心里大喊,小爪子指向二皇子。皇上愣了愣,看向沈清婉:“林夫人,这孩子又在说什么?” 沈清婉连忙把我的话转达给皇上,皇上脸色一沉,对禁军说:“来人啊,去二皇子府里,把李德全抓起来,带来审问!”
禁军很快就把李德全抓了过来。李德全一见这阵仗,就知道事情败露了,没等皇上审问,就全都招了:“皇上饶命!是二皇子让老奴安排人去东宫下毒的!上次的曼陀罗花,还有这次的苦杏仁粉,都是二皇子让老奴准备的!老奴只是奉命行事,求皇上饶了老奴吧!”
二皇子见李德全招了,再也无法抵赖,瘫在地上,面如死灰。皇上气得脸色铁青,对禁军说:“把二皇子贬为庶人,押去皇陵守墓!李德全和那个宫女,就地正法!” 禁军应声押着二皇子和李德全下去了,皇后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哭了起来:“皇上,老二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皇上叹了口气,拍了拍皇后的肩膀:“是朕没教好他,让他走上了歪路。幸好太子没事,不然朕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完,他看向沈清婉和我,语气里满是感激:“林夫人,这次又多亏了你的女儿。若不是她,太子又要遭毒手了。朕得好好赏你们!”
沈清婉连忙说:“皇上客气了,这都是臣妇和孩子应该做的。只要太子殿下平安,臣妇就放心了。” 皇上点了点头,让人拿来一个玉如意,递给我:“这是朕给孩子的赏赐,愿她以后平平安安,聪明伶俐。” 又赏了国公府不少金银珠宝和绸缎,才带着皇后和大臣们离开了东宫。
等皇上走后,太子对沈清婉说:“林夫人,这次真的太感谢你了。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本宫帮忙的,尽管开口。” 沈清婉笑着说:“殿下客气了,臣妇只求殿下以后平安顺遂,好好辅佐皇上,造福百姓。”
从东宫出来,沈清婉抱着我坐上马车,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女儿,今天真是多亏了你。” 她低头亲了亲我的额头,“若不是你,太子殿下又要遭二皇子的毒手了,咱们国公府也会受到牵连。”
【娘亲,不用谢我。咱们是一家人,本来就该互相帮忙。不过二皇子虽然被贬了,但他的余党可能还在,咱们以后还是要小心。】我在心里说道,小爪子轻轻抓了抓她的衣襟。
沈清婉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咱们不能掉以轻心。回去后,我得跟你父亲好好说说,让他多留意二皇子的余党,别让他们再来害咱们。”
马车回到国公府时,林靖远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见沈清婉平安回来,连忙上前:“清婉,怎么样?东宫没出什么事吧?” 沈清婉把在东宫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林靖远又惊又怒:“好一个二皇子!竟敢这么嚣张!幸好有念安提醒,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 沈清婉叹了口气,“皇上已经把二皇子贬为庶人,押去皇陵守墓了。但他的余党可能还在,咱们以后得更加小心。” 林靖远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朝堂上,跟皇上说一声,让他下令清查二皇子的余党,免得他们再兴风作浪。”
接下来的几天,京城都在议论二皇子被贬的事。大理寺和刑部联合清查二皇子的余党,凡是跟二皇子有牵连的官员,都被罢官或流放,京城的官场又清净了不少。太子也加强了东宫的守卫,仔细排查了身边的人,再也没让别有用心的人混进来。
国公府的日子也渐渐恢复了平静。沈清婉每天忙着打理家事,偶尔去东宫看望太子;林靖远则忙着朝堂上的事,皇上对他越来越信任,把不少重要的差事都交给了他;我则躺在摇篮里,偶尔提醒他们一些潜在的危险,日子过得悠闲又充实。
这天下午,阳光正好,沈清婉抱着我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青竹端着一盘刚做好的绿豆糕走过来,笑着说:“夫人,小姐,尝尝刚做好的绿豆糕,清热解暑。” 沈清婉拿起一块,放在嘴边尝了尝,笑着说:“味道不错,比上次的还好吃。”
我在心里说:【娘亲,我也想吃!闻起来好香啊!】沈清婉愣了愣,随即笑着说:“你这小家伙,还想吃绿豆糕啊?可惜你现在还小,只能喝羊奶,等你长大了,娘再给你吃。”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护卫跑进来禀报:“国公爷,夫人,英国公爷来了,说有要事跟国公爷商量。” 林靖远连忙从书房里走出来,笑着说:“快请英国公进来!”
没过多久,英国公就走进了院子,他穿着一身藏青色锦袍,脸上带着几分焦急。“林兄,出大事了!” 英国公一见到林靖远,就着急地说,“南方发生了水灾,淹没了不少田地,百姓们流离失所,皇上让咱们这些大臣一起商量对策,看看怎么救灾。”
林靖远愣了愣,连忙说:“竟有这种事?南方一向风调雨顺,怎么会突然发生水灾呢?” 英国公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听说这次水灾来得很突然,很多百姓都没来得及转移,现在已经有不少人饿死或病死了。皇上都快急坏了,让咱们明天就去朝堂上商议救灾的办法。”
沈清婉抱着我,心里也很着急 —— 南方水灾,要是处理不好,不仅会让百姓受苦,还可能引发战乱!【父亲,娘亲,这次水灾可能不是自然灾害!话本里写过,南方的堤坝被人故意破坏了,才导致水灾的!破坏堤坝的人,是二皇子的余党,他们想趁机作乱,推翻皇上!】
沈清婉脸色一变,连忙对林靖远和英国公说:“夫君,英国公爷,念安说这次水灾可能不是自然灾害,是二皇子的余党故意破坏了堤坝!他们想趁机作乱,推翻皇上!”
英国公愣了愣,随即着急地说:“竟有这种事?那咱们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让二皇子的余党作乱吧!” 林靖远也皱着眉头说:“是啊,咱们得赶紧把这件事告诉皇上,让他派人去南方调查,同时组织救灾,免得事态扩大!”
【父亲,不能直接告诉皇上!要是二皇子的余党知道咱们发现了真相,肯定会加快作乱的速度!咱们得先派人去南方偷偷调查,找到他们破坏堤坝的证据,同时组织人手救灾,等证据确凿了,再告诉皇上!】我在心里提醒他们,生怕他们一时冲动,坏了大事。
沈清婉点了点头:“念安说得对。咱们不能直接告诉皇上,得先派人去南方偷偷调查。我娘家在南方有不少商铺,可以让我舅舅沈子墨去南方,借着打理商铺的名义,调查堤坝被破坏的事。同时,咱们可以捐一些粮食和银子,帮助百姓救灾,也能让皇上看到咱们的诚意。”
英国公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我也派人去南方,跟你舅舅一起调查。另外,我也捐一些粮食和银子,咱们一起帮助百姓救灾。只要能找到证据,就能让二皇子的余党受到惩罚,也能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
林靖远也笑着说:“好!就这么办。我明天去朝堂上,跟皇上说咱们愿意捐粮捐银,帮助南方救灾,同时让我岳父和你派的人一起去南方调查。只要能查清真相,平定叛乱,咱们就是大功一件!”
说完,林靖远就去书房写信,让沈子墨尽快去南方调查;英国公也起身告辞,回去安排人手。沈清婉抱着我,坐在院子里,心里既着急又期待 —— 希望他们能顺利找到证据,帮助南方百姓度过难关,也能让二皇子的余党受到惩罚,让国公府和英国公府更受皇上信任。
夜色渐深,沈清婉抱着我回到房间,轻轻把我放在摇篮里,哼着摇篮曲。我听着她温柔的歌声,渐渐进入了梦乡,梦里都是南方百姓重建家园的场景,还有二皇子的余党被抓起来,受到惩罚的画面。我知道,只要咱们一家人同心协力,再加上英国公府的帮助,一定能解决这次的危机,让国公府越来越兴旺,让百姓们越来越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