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秦淮茹你把剩下的七盒罐头拿过来！”易中海干脆顺水推舟，看沈为民怎么解释。
没过多久，秦淮茹就把七盒罐头放到了八仙桌上。
沈为民走到桌前，随手拿起一盒罐头。
郑重其事地介绍道：“这个罐头不是一般的罐头，叫做鲱鱼罐头。”
“它是瑞典那边发明的。我们国内一般会把鲱鱼晒成鱼干或者腌成咸鱼，但那要用很多盐。瑞典人觉得这样太浪费盐了。”
“所以他们想出了一个办法：把刚捕上来的鲱鱼去掉头，放进淡盐水里用小火煮一下，然后装进罐头里自然发酵。”
“等到罐头发酵产生的气体把罐头撑得鼓起来，鲱鱼变得黏稠多汁，就可以吃了。”
“这七盒鲱鱼罐头就是这样做出来的。”
他说完，院子里的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瑞典？我没听错吧，难道这屎是瑞典人拉的？”
“沈为民确实有些学问，可这也太离谱了，连瑞典都搬出来了。”
“这鱼要是直接用罐头装，不放盐腌，早就臭得不能闻了，怎么可能还能吃！”
“简直胡说八道！”
……
沈为民心里清楚，他们根本不会相信。
没关系，只要他亲自试吃，局面自然会扭转。
“这种鲱鱼罐头营养丰富，富含不饱和脂肪、蛋白质、铁质和多种维生素。”
“不过最关键的是吃法——绝对不能开罐直接吃，那样简直像在吃屎！”
这话一出，院里的人再次惊呼起来。
“不能直接吃？那要怎么吃？之前他送给贾家的时候，也没说明吃法啊！”
“难道里面真的不是屎？只是吃的方式不对？”
“我不信，那味道明明就是屎，只有屎才会那么臭。”
“我倒要看看，沈为民怎么给自己开脱！”
“他真能扯，能把屎说成营养品，这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
……
只见沈为民走到水龙头边，接了一盆清水，端到八仙桌上。
他把鲱鱼罐头放进水中，慢慢打开。
清水里冒出一串串气泡，那是二氧化碳。腌料和发酵后的汁液渐渐溶入水中。
清洗一阵后，沈为民取出罐头。
一股酸臭味飘散出来，但已经淡了许多，院子里的人都能接受。
接着，他用手夹出一块鲱鱼，剔去鱼骨。
又从口袋里拿出事先备好的薄煎饼、洋葱碎、熟土豆泥、酸奶油和青瓜碎。
他在煎饼上抹了奶油，铺上土豆片，再放上鲱鱼泥，撒上洋葱碎和青瓜碎。
周围的人都看得入神，目不转睛。
沈为民把做好的鲱鱼卷缓缓送入口中。
“哇，真香，太好吃了！”他连连赞叹。
见他真的吃下了鲱鱼罐头，众人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会吧，沈为民居然真的吃了！”
“难道换种吃法，屎也能变美味？”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罐头里装的不是屎？”
……
贾张氏、贾东旭和秦淮茹全都看呆了。
贾张氏被那鲱鱼罐头熏得满身臭味，连带着整个家和院子都遭了殃。
这分明像粪便一样的东西，怎么到了沈为民手里，就成了美食？
沈为民又做了一个鲱鱼面包卷，递给易中海。
易中海摇摇头，脸色铁青。
他一辈子积累的名声本来就没剩多少，要是真吃了“屎”，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沈为民转而递给刘海中和阎埠贵，两人同样摆手拒绝。
最后他把面包卷送到于莉面前。
于莉对他充满信任，微微一笑，张嘴就咬了下去。
“嗯～真是太好吃了！”
一句话让全场震惊。
如果沈为民自己吃，可以说是为了开脱罪名，故意把“屎”说成美味。
但于莉怎么也吃了？
一个漂亮姑娘怎么可能愿意吃屎？
说出来谁信？至少他们不信。
贾家人更是目瞪口呆，连连摇头说不可能。
沈为民又做了一个鲱鱼面包卷，再次递给易中海。
见于莉都吃了，易中海也鼓起勇气尝了一口。
他眼睛顿时睁大，接着又咬了第二口、第三口，直到把整个面包卷吃完。
“味道是有点特别，但确实好吃！”
大家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
没过多久，刘光奇回到大院。他因婚事告吹，离家了一段时间，没想到一回来就碰上全院大会。
刘光奇念过不少书，见识广，以前就吃过鲱鱼罐头，知道这是进口货，价格不便宜——还是他一个家境不错的同学请他尝的。
他一进院，就看见沈为民正把做好的鲱鱼面包卷递给阎埠贵。尽管易中海和刘海中已经吃过，阎埠贵仍一脸拒绝。
“给我吧！”刘光奇走上前说。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接过鲱鱼面包卷，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边吃边夸：“手艺真不错，比我同学做的好吃多了！”
刘光奇从小被父母宠爱，读书最多，也最有见识。
连他都这么说，大家终于相信——这鲱鱼面包卷，真的是美食。
“贾张氏、秦淮茹，你们也过来尝尝吧！”易中海招呼道。
贾家是这次事件的直接受影响方，要想让沈为民免于责任追究，必须得到贾家的认可。
贾张氏那双三角眼死死地瞪着沈为民。
要她再去碰那鲱鱼罐头，她宁可死也不愿意。
起初秦淮茹也不打算过去，可事情已经闹成这样，沈为民很可能再次逃过一劫。
如果她不去，易中海的处境会更尴尬。
本是为了给贾家讨个公道，易中海才义正辞严地指出沈为民是院里的祸害，要求把他赶走。
折腾了半天，原来沈为民捐给贾家的并非污秽之物，而是进口的、营养丰富又价格不菲的鲱鱼罐头。
而且一出手就是十罐。
秦淮茹心里也有些懊悔，她原本就不信沈为民会给贾家捐那种东西。这么贵的鲱鱼罐头，要是拿去卖，不是能换不少钱吗？
于是秦淮茹走到八仙桌前，接过了沈为民递来的鲱鱼面包卷。
她轻轻咬了一口，发现味道确实挺好。
“味道真不错，看来是大家误会了，是我婆婆不认识这种罐头，不知道该怎么吃。”
秦淮茹主动把问题揽到自家身上，给易中海铺了个台阶下。
“淮茹说得对，看来是场误会，我们都搞错了。”
“不过还是得提醒一句，为民啊，以后捐这么贵重、别人又不熟悉的东西，一定要把怎么吃也告诉人家。”易中海顺势接过话。
“一大爷说得是，这次我也有责任。当时捐款时间紧，我又来得晚，没来得及告诉贾家怎么食用。”沈为民态度诚恳地回答。
众人听完，失望地散去了。
本以为能看一场热闹的大戏，没想到只是一场误会。
贾张氏气得牙痒痒，虽然她吃的不是脏东西，也不会再被人嘲笑。
但毕竟闹得这么大，丢尽了面子，贾家的脸也被她丢光了。
她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沈为民，你这个混蛋，你给我等着！”
等到人群散去后，贾张氏冲到秦淮茹面前，一把抢走了剩下的六罐鲱鱼罐头。
她要自己拿去卖钱，怎么可能让秦淮茹吃掉呢。
……
一大早，傻柱和何雨水在家吃早饭，傻柱吃到一半，把剩下的半个白面馒头装进饭盒。
他准备带给秦淮茹。
而这两个馒头其实是傻柱昨日从厂里带回的，它们是杨厂长请客后剩下的。
傻柱目前仍在负责厕所的工作，但同时也被允许到后厨帮忙，这是杨厂长亲自发话安排的。
尽管在后厨帮忙既辛苦又没什么额外好处，傻柱却一直表现得很积极。
他之所以能回到食堂帮忙，是因为易中海和聋老太太多方托关系，杨厂长才点了头。
但其中还有另一个关键原因。
自从傻柱离开后，轧钢厂食堂的饭菜口味大不如前，工人们抱怨不断。
而且，厂里招待外宾时也需要有好手艺的厨师做出几道像样的菜。
有人提议再找一位手艺好的厨子。
可这个年代，厨师本就稀少，真正厨艺精湛的更是凤毛麟角。
杨厂长也知道沈为民手艺不错，曾经委婉地向他提过。
希望有外宾来时，沈为民能到食堂做几道菜，厂里会给予丰厚的补贴。
但沈为民一口回绝了，表示只想专心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傻柱心里清楚，只要他坚持在后厨积极帮忙，估计再过两个月就能正式调回食堂。
不过，想像从前那样从厂里带剩菜回家，已经不太可能了。
昨天杨厂长请客，特意叫傻柱提前去酒楼点菜，傻柱就多留了个心眼，多点了四个馒头。
等厂长和客人用完餐，他就把剩下的四个馒头带了回来。
他分别装了两个饭盒，其中一盒昨天已经给了秦淮茹。
看到傻柱宁愿自己饿着，也要把省下的馒头送去给秦淮茹，何雨水心里就来气。
“傻哥，要不把我这半个也拿给秦姐吧！”何雨水故意说道，手里还捏着吃剩的半个馒头。
傻柱听了真以为她吃不完，略带责备地说：“怎么不早说你只吃半个呢？那我们俩可以分一个，剩一个给秦姐。真是个傻丫头！”
见傻柱当真，何雨水眼神一暗，眼泪就掉了下来。
傻柱看她哭了，以为是自己的话说重了，赶紧把两个半边馒头都递给她。
“雨水，是哥不对，你别哭啊！”
“傻哥，是有沙子吹进眼睛了，谁真稀罕这馒头啊。我常去于莉姐家蹭饭，油水足得很！”
“你快给秦姐送去吧！”
何雨水故意这么说道。
“你真没事？”傻柱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直到何雨水露出笑容，点了点头，傻柱这才放心出了门。
何雨水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既对傻柱满腹牢 * ，又割舍不下这份兄妹情谊。
这么多年过去，贾家对傻柱屡次伤害，甚至让他毁了容，可傻柱仍然乐呵呵地接济秦淮茹一家。
而作为亲妹妹的何雨水，每天只能啃窝窝头、喝稀粥度日。
连读书的学费，都要她反复催促，傻柱才勉强给她。
傻柱的心思全扑在秦淮茹身上，对何雨水几乎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