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那你先用这个甜甜嘴。不舒服的话就休息会儿，我晚点再来看你。”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沈君璃一眼，转身离开了，背影竟有些落寞。
沈君璃握着那包尚且温热的糖糕，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墨云清的反应，不像作假。
那份关切，那份因为他一个小小的回避而显露的受伤，都真实得刺眼。
可是......那些弟子的话，还有那火焰标记的传闻，又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
接下来的几天，沈君璃变得异常沉默。他依旧按时吃饭、吃药，但不再主动与墨云清说话，面对墨云清的各种逗趣和关心，也只是客气而疏离地回应。
他暗中观察着教中的一切，尤其是墨云清父子，试图找出任何与沈家灭门有关的蛛丝马迹。
墨云清何等敏锐，早已察觉出沈君璃的变化。
他心中焦急，却又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他试图像往常一样插科打诨，带沈君璃出去玩，甚至故意在他面前耍宝，可沈君璃就像一只重新缩回壳里的蜗牛，用一层无形的墙壁将自己隔绝开来。
这晚，墨玦将墨云清叫到书房。
“清儿，那位沈小公子，近日似乎心事重重？”
墨玦放下手中的卷宗，目光如炬地看着儿子。
墨云清叹了口气，在父亲面前不再掩饰烦恼：
“爹，你也看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前几天还好好的，突然就......好像很怕我，躲着我。”
他挠了挠头，
“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他生气了？”
墨玦沉吟片刻，道：
“沈家刚遭大难，他年纪又小，心绪不稳也是常情。”
“爹，你怎么认出来的？”
“他小时候有过一面之缘，长大了跟小时候很像。
不过......近日教中有些关于沈家之事的流言，你可曾听闻？”
墨云清神色一凛：“什么流言？”
“有传言说，沈家灭门现场，发现了与我魔教有关的痕迹。”
“什么？！”
墨云清猛地站起，脸色骤变，
“这不可能！绝对是有人栽赃嫁祸！爹，我们当时......”
墨玦抬手打断他，目光沉静：
“清儿，稍安勿躁。
为父自然知道非我所为。
但流言可畏，尤其是对那位小公子而言。
他若听到此类言语，心中作何感想，你可明白？”
墨云清如醍醐灌顶，瞬间明白了沈君璃疏远他的原因！
不是生气，是恐惧和猜疑！
他想起沈君璃泛红的眼眶和躲避的动作，心中一阵抽痛。
阿璃他.......该是多么害怕和无助？
“我明白了，爹！”
墨云清眼中闪过决然，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夜，月朗星稀。
沈君璃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白日的听闻和连日来的猜疑折磨着他。
忽然，他听到窗外传来极轻微的叩击声。
他警惕地坐起身：“谁？”
“阿璃，是我。”
窗外传来墨云清压低的声音，
“开窗，我有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