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玄墨的消失有何关联？
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中飞转，让他握剑的手更加紧绷。
若非察觉到对方似乎并无立刻攻击的意图，且气息有种诡异的熟悉感，他的剑恐怕早已斩下。
或许是沈君璃冰冷的质问声和凌厉的剑意刺激到了对方，又或许是化形过程本就消耗巨大，需要短暂的适应。
榻上的男子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不再是圆润的蛇瞳，而是属于人类的、狭长而深邃的墨色眼眸。
只是此刻，那眸中带着初醒的迷茫，以及被打扰到安眠的一丝不悦。
当他的目光聚焦，看清了床下持剑而立、面色冰寒的沈君璃时，那抹不悦迅速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
——是慌乱，是心虚，还有一丝......不知所措？
他下意识地想撑起身子，却因为刚刚重新化形，对这副新身体还不太熟悉，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锦被滑落，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一大片结实的胸膛。
沈君璃的剑尖又往前递了半寸，灵力激荡，厉声喝道：
“别动！说！你究竟是谁？
玄墨在哪里？！”
他将“玄墨”的消失与眼前这化形大妖的出现直接联系了起来，心中担忧小蛇的安危，语气更是冷冽如冰。
听到“玄墨”这个名字，再看沈君璃那副如临大敌、仿佛自己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的模样，化形男子
——墨云清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糟了！还是没控制住，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化形了！
他看着沈君璃眼中毫不掩饰的警惕和怀疑，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涩。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发现喉咙因为初化形和紧张，有些干涩。
他尝试发出声音，不再是蛇类的嘶鸣，而是低沉沙哑、却异常磁性的男声，带着几分急切的笨拙还有一丝委屈：
“阿.....阿璃......”
这两个字一出，沈君璃持剑的手猛地一颤，瞳孔剧烈收缩，脸上瞬间写满了难以置信！
这个声音......这个称呼......
虽然音色完全不同，但那种语调，那种下意识带着的依赖和亲昵......
与他平日里逗弄玄墨时，那小蛇用脑袋蹭他手指传递出的情绪，何其相似！
再仔细看去，那男子虽然面容陌生，但那双墨色的眼眸，此刻望着他时，里面蕴含的情绪，竟与玄墨平日里看他的眼神隐隐重叠！
还有那周身虽然强大却让他莫名觉得有些熟悉的妖力波动......
一个荒谬至极、却又似乎是唯一解释的念头，如同惊雷般在沈君璃脑海中炸开！
他手中的流云剑微微垂下，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充满了惊疑不定：
“你......你是.....玄墨？！”
墨云清见沈君璃似乎认出了自己，虽然依旧戒备，但至少没有再攻击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