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林凡刚到医院,就被秦冰叫到了办公室。
“林医生,省里的领导十点到,你准备一下。”
林凡点头。“知道了。”
“对了。”秦冰顿了顿,“来的是卫生厅的陈厅长,这人很看重医疗技术。你到时候好好表现。”
“我尽量。”
林凡回到办公室,换上干净的白大褂。刚坐下,林薇就推门进来。
“林凡,听说省里领导要来?”
“嗯。”
“紧张吗?”
“还好。”
林薇看着他淡定的样子,撇了撇嘴。“你这心理素质,真是没谁了。”
“见的多了,就习惯了。”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秦冰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深色西装,气质沉稳。
“陈厅长,这位就是林凡林医生。”秦冰介绍道。
陈厅长打量着林凡,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么年轻?”
“陈厅长好。”林凡伸出手。
“好好。”陈厅长握住他的手,“听说你医术很高明,连周国平周会长都对你赞不绝口。”
“周会长过奖了。”
“不是过奖。”陈厅长说,“我看过你的病例报告,确实很出色。”
林凡没接话。
陈厅长又问了几个专业问题,林凡都一一回答。他越听越满意,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小林医生,你对我省的医疗现状有什么看法?”
林凡想了想。“基础还可以,但高端人才不足。很多疑难杂症,患者还是要去京城或者魔都。”
“说得对。”陈厅长点头,“所以我们现在在大力引进人才。像你这样的年轻医生,正是我们需要的。”
“陈厅长,林医生后天要去省城第一医院做手术。”秦冰在旁边说,“是一个高难度的颅内肿瘤切除术。”
陈厅长眼睛一亮。“哦?那我倒要去看看了。”
林凡心里暗叫不好。本来就压力大,现在又多了个领导观摩。
“陈厅长,手术时间比较长,您工作这么忙……”
“没事。”陈厅长摆手,“我对医疗工作很感兴趣。正好可以去学习学习。”
林凡没办法,只能答应。
视察结束后,陈厅长一行人离开了。林薇走到林凡身边,小声说:“你这下压力更大了吧?”
“还行。”
“嘴硬。”林薇戳了戳他的胳膊,“不过我相信你能行。”
林凡看了她一眼。这丫头,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有信心了?
中午,林凡去了食堂吃饭。刚坐下,就听到旁边有人在议论。
“听说了吗?林医生后天要做大手术。”
“知道啊,颅内肿瘤切除。这种手术,省城第一医院的专家都不敢做。”
“他行吗?万一出了事……”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不信他能成功。”
林凡没理会这些议论,低头吃饭。
吃完饭,他去了住院部。张建国的病房里,那女人正在喂他喝药。
“林医生。”看到林凡进来,女人连忙站起来。
“情况怎么样?”
“好多了。”女人说,“今天早上没再吐血。”
林凡走过去,给张建国把了把脉。确实稳定了不少。
“继续按照药方喝药。”林凡说,“等我做完手术回来,就给你进行下一步治疗。”
“好,谢谢林医生。”
离开病房,林凡又去了江城中心医院。
叶诗韵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她今天戴着口罩和帽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
“林医生。”
“走吧。”
两人来到沈曦的病房。沈曦正靠在床上看书,看到林凡进来,她放下书本。
“林医生。”
“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沈曦说,“这几天喝了药,头不晕了,也有力气了。”
林凡给她把了把脉,点点头。“药效不错。今天开始,我给你针灸。”
“针灸?”沈曦有些紧张。
“别怕。”林凡从包里取出针盒,“不会很疼。”
他让沈曦躺好,开始施针。
银针刺入穴位,沈曦身体微微一颤。
“放松。”林凡说。
沈曦深吸一口气,慢慢放松下来。
林凡一共扎了十八针,每一针的位置都很精准。扎完最后一针,他开始运转真气。
真气顺着银针,缓缓注入沈曦体内。
沈曦只觉得身体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半个小时后,林凡收针。
“今天就到这。”林凡说,“明天继续。”
“谢谢林医生。”
叶诗韵送林凡出去。走到楼下,她突然开口。
“林医生,钱的事……”
“不用担心。”林凡打断她,“我说了会想办法。”
“可是……”
“你只要照顾好她就行。”
叶诗韵咬了咬嘴唇。“林医生,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林凡停下脚步。“因为我是医生。”
说完,他转身离开。
叶诗韵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眼眶又红了。
林凡回到医院,已经是下午三点。他刚进办公室,手机就响了。
是周国平。
“小林医生,手术器械都准备好了。你要不要提前过来看看?”
“好,我明天过去。”
“行,那我等你。”
挂断电话,林凡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脑子里又开始推演手术的每一个步骤。这次手术,不容有失。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
秦冰推门进来。“林医生,晚上有个饭局,你要不要参加?”
“什么饭局?”
“医药公司的老板请客。”秦冰说,“想和你认识一下。”
林凡摇头。“我晚上有约。”
“和谁?”秦冰笑着问。
“苏晚晴。”
秦冰挑了挑眉。“行啊,美女相约。”
林凡没理会她的调侃。“还有事吗?”
“没了。”秦冰转身要走,又想起什么,“对了,后天的手术,我也想去观摩。”
“随便。”
秦冰离开后,林凡看了眼时间。快下班了。
他收拾东西,准备去赴约。
苏晚晴订的餐厅在市中心,是一家高档的法式餐厅。林凡到的时候,她已经在包厢里等着了。
“来了?”苏晚晴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长发披肩,看起来很优雅。
“嗯。”林凡坐下。
“想吃什么?”
“随便。”
苏晚晴点了几个菜,又要了一瓶红酒。
“惜雪最近恢复得很好。”苏晚晴说,“她让我谢谢你。”
“应该的。”
“不,对我们来说,你是救命恩人。”苏晚晴看着林凡,“如果没有你,惜雪可能……”
“别想那么多。”林凡打断她,“人没事就好。”
苏晚晴端起酒杯。“敬你。”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听说你后天要做一个很难的手术?”苏晚晴问。
“你消息挺灵通。”
“我关心你嘛。”苏晚晴笑着说,“有把握吗?”
“八成。”
“那就好。”苏晚晴顿了顿,“需要帮忙吗?”
“不用。”林凡说,“你把公司管好就行。”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很轻松。
吃到一半,苏晚晴突然问:“你有女朋友吗?”
林凡愣了一下。“没有。”
“为什么?”
“没遇到合适的。”
苏晚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林凡放下筷子。“苏总,你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苏晚晴笑了笑,“就是随便问问。”
林凡看着她,总觉得她今天有点不对劲。
吃完饭,两人走出餐厅。外面下起了小雨。
“我送你回去。”苏晚晴说。
“不用,我打车就行。”
“别客气。”苏晚晴拉着他走向停车场。
车上,苏晚晴一直没说话。林凡坐在副驾驶,也没开口。
车子很快到了林凡住的小区。
“到了。”苏晚晴说。
“谢谢。”林凡推开车门。
“林凡。”苏晚晴突然叫住他。
“嗯?”
“手术……小心点。”
林凡点头。“我会的。”
下车后,林凡站在雨中,看着苏晚晴的车子远去。
他总觉得,苏晚晴今天想说什么,但又没说出口。
算了,不想了。
林凡转身走进小区。明天还要去省城,得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