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低头看她，眼神里没有丝毫愧疚，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一脚踹开林妙妙。
她重重摔在地上，额头磕在地上，鲜血瞬间流了下来，看着苏向一步步走向林业，看着父亲的手臂被苏向的短刀再次刺穿，看着父亲的气劲一点点流失，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她护了这么久的人，竟是毁了她一切的凶手。
林业还在挣扎，他凝聚起最后一丝气劲，朝着苏向的胸口拍去。他侧身躲开的同时，一把抓住对方的右臂，手指扣住他的肘关节，猛地发力。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林业的整条右臂被生生扯了下来！断臂划过虚空，带着滚烫的鲜血，掉落在林妙妙的眼前。
她看着那只还握着拳头的断臂，又看了看林业胸口喷涌的鲜血，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林业疼得眼前发黑，倒在地上，气劲彻底消散。他看着苏向蹲下来，伸手按在他的后心，开始吸收他的气劲，嘴里还在喃喃：“元婴初期的气劲……正好用来巩固我金丹后期的修为。”
青月从后门跑进来，嘴里还叼着一个从林家厨房找到的肉包子，兴奋地凑过来：“苏向，搞定了？林家的后门也堵死了，没一个人跑掉！”
苏向刚收了吸收气劲的手，抬眼瞥见她这副模样，眉头瞬间拧成结。
“你是属猪的？林家刚死了一屋子人，你倒好，还有心思在人厨房翻吃的？嘴角擦干净，看着就恶心。”
青月满不在乎地用手背抹了把嘴，“这不打赢了嘛！再说了，我盯了一晚上，早就饿了！这肉包子还是热的，龙姐你要不要尝尝？”
她转头想递包子给龙画远，却被苏向一个眼刀瞪得缩了手，只好悻悻地把剩下的包子三口两口塞进嘴里，拍了拍肚子。
龙画远适时开口：“大少爷，林家这边已经清理干净，活口都处理了，我们该回黑拳场了。”
苏向点头率先迈步往外走，玄冥王蛇亦步亦趋地跟着，银色长发在身后划出冷冽的弧度。青月跟在最后，眼睛直勾勾的打量不夜侯的背影，嘴里碎碎念：“长得真他妈好看啊……比画里的人还好看……”
黑拳场的顶层休息室里，热茶已经备好。苏向坐在沙发上，指尖捏着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眼底的冷意。
玄冥王蛇坐在他旁边，学着他的样子端起茶杯，却因为不熟悉人类的动作，差点把茶水洒在身上，引得青月在旁边哈哈大笑。
“苏向苏向！”青月凑到茶几旁，双手撑着桌面，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玄冥王蛇，“你看他还没名字呢！总不能一直叫大蛇吧？你给他取个名字呗！要好听的，配得上他这张脸的！”
苏向目光落在玄冥王蛇银发下的侧脸，化形后的他眉眼精致，却带着蛇类特有的冷感，像深夜里不落幕的寒星。
他沉默片刻，茶香扑鼻尖间开口，“就叫不夜侯吧。”
——
李家主宅。
李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管家刚从外面回来，脸色惨白地站在他面前，声音发颤：
“老爷……林家……林家全没了！一夜之间，上上下下几十口人，连家主林业都……都死了！”
“全没了？”他感到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林家有三大长老，还有那么多精锐！那孽障怎么可能……”
陈一凡叼着烟，听到这话嗤笑一声，“怎么不可能？那几个老东西自大得很！之前老子就说，有线索要互相通气，他们倒好，觉得自己能搞定，结果呢？被人一锅端了吧！”
李命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缓缓开口：“陈哥，先别气。林家被灭门，大概率是因为那凶手本就与林家有旧怨。之前林家大长老说过，凶手曾在毒瘴谷与他们交过手，这次是复仇。”
他抬眼看向李宏，语气平静却带着安抚力：“爸，您也别慌。我们李家与凶手无冤无仇，之前一直被他当棋子挑唆林李两家争斗，对他而言，李家没有威胁，反而还有利用价值。他刚经历一场大战，需要一段时间休养生息，短期内不会把目标对准我们。”
“可……可林家那么强都被灭了！”李宏还是止不住地发抖，“万一他哪天想起来要对付李家怎么办？咱们家哪有本事跟他斗？”
陈一凡挑眉，拍了拍李命的肩膀：“你爸就是想太多！有老子在，怕什么？那凶手要是敢来，老子先废了他的手脚！
李命点头，站起身：“陈哥，我已经让人加强了李家内外的护卫，接下来几天，我们尽量闭门不出，等摸清那凶手的动向再说。”
“算你小子想得周到。”陈一凡咧嘴笑了笑，露出几分混黑场的狠戾，“要是有不长眼的敢闯进来，老子让他有来无回！对了，那林家的烂摊子，别让下人去凑热闹，免得沾染上什么麻烦。”
“铃铃铃——”
话音刚落，他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目光扫过屏幕上“拖油瓶”三个字。
“喂？”他接起电话，语气还是惯常的粗粝，“小子，怎么啦？”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少年清亮的嗓音，“陈哥！你怎么才接电话呀？我都打两回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公寓里好空，我把全屋的灯都开了，还是觉得没意思。”
陈一凡靠在沙发扶手上，脚随意搭在茶几边，“没意思？老子走的时候不是给你留了新到的游戏机？还有你念叨了半个月的限量版手办，不都给你放书房了？没抱着玩到天昏地暗？”
少年委屈巴巴的声音又传过来：“玩了呀，可玩多了也累……而且你临走的时候做的糖醋排骨都吃完了，冰箱里的进口水果我也不想洗，刚才点了外卖，结果那寿司一点都不好吃，没有上次你带回来的那家正宗。”
“你他妈是猪吗？”陈一凡提高了点音量，却没真生气，“不好吃就扔了！想吃寿司不会让手下给你订？老子不是把彪子的电话存你手机里了？让他半小时内给你送过来，敢耽误一分钟，老子撤了他的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