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聿看了看青年被风吹的有些白的脸，微微皱眉，把人拉向自己后突然说。
“给你准备了礼物。”
“嗯？”
青年的思绪被他拉回来，疑惑地转头看过来，忍不住觉得好笑道：“干嘛在这里给我礼物啊？”
“因为你现在心情不好。”
周知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有掌心大小的小盒子。
这个礼物原本他是准备在晚餐的时候送出去的，为此他特意安排人把定的餐厅好好布置了一番，可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打开看看？”
“在墓园送礼物，你真想的出来。”
陆南星忍不住吐槽他，可手还是老实地伸了过去。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闪到发亮的蓝钻手表。
很闪，很漂亮，但也很眼熟。
“这是……？”
周知聿拿起那支手表，又拉过陆南星的手腕把手表戴了上去。
“你上次说喜欢。”
“我说的是我喜欢看你戴而已，而且这款不是只有红宝石款的吗？”
陆南星好笑地纠正了他的说辞，却任由着他替自己戴上那款手表。
“红宝石不适合你，我找了设计师单独定制了一款蓝钻的。”
“可以当情侣表戴。”
替青年戴好手表，男人就捏着他的手腕上下打量。
青年的皮肤很白，这款手表的蓝钻是他特意挑选的，颜色不深，戴上去既不会显得老气，也能衬出青年的鲜活气息。
总之，那是很适合陆南星的颜色。
周知聿想。
陆南星抬起手看了看，又故意在墓碑前转了一圈，“啊……在他们面前秀恩爱还挺爽的。”
“他们要是真的能看到这一幕，估计会被气死吧？”
周知聿面不改色：“他们已经是死人了。”
陆南星被他平静的语调逗笑，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对哦。”
“嗯——不对！”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原本已经想要牵着男人的手离开，结果就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停住脚步。
“怎么了？”周知聿仰头看他。
陆南星却眯起眼，双手环抱在胸前，清浅的嗓音变低下来，一字又一顿地念：“周，知，聿，你不是破产了吗？哪儿来的钱找高级设计师定制这么贵的手表？”
他给的那张卡男人都没怎么动过呢。
男人依旧是面不改色的，抬眸和青年对视时眸中的情绪平静：“是很久之前定的了。”
“那段时间公司的运作很正常，原本一个月前就该送到了，但设计师因为意外推迟了一个月，所以前几天才到我手上。”
陆南星眯着眼打量他。
墓园的气氛静静的，只有小雨打上树叶时才会有偶尔的声响。
许久过去，青年才终于收回了目光。
转过头，轻轻哼了一声。
“好吧，放过你了。”
他又伸出手：“走吧，我好饿啊。”
男人了然地握上他的手，然后牵着他慢慢往外走。
今天是陆南星的生日，两人都为此推掉了所有的安排，也拒绝了所有人的陪伴和见面。
周知聿陪着他去了他之前一直想去的餐厅，也去了一些地方约会，一直到暮色暗沉才终于回到家。
夜色沉沉，刚洗完澡的青年就被抓着又回到了浴室里。
几个小时后，浴缸里的水早就冷却了温度。
陆南星虚脱地靠在周知聿的怀里，无神的眼睛看着他搅动那片平静的水面。
“累了？”
男人趴在他耳边问。
青年没有回应。
周知聿捏着他的手腕抬起搭在浴缸上，指腹顺着流淌下的水慢慢往前，一点一点摸上他的掌心，又最后落在那枚戒指上。
青年的手腕上还有没散掉的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绑过。
周知聿举起他的手腕亲了亲那枚戒指，又低头凑近到他耳边。
低沉的嗓音在这片空旷的空间里也显得格外慵懒，隐隐带上几分调侃。
“不是说不会哭吗？怎么刚才流了那么多眼泪？”
“老，公？”
这一声老公被拉长了语调，调侃的意味就更重了。
青年慢慢地回过神，听到这一句老公，还是忍不住抬眸瞪了他一眼。
哭哑的嗓音恼道：“王 ！八 ！蛋 ！”
“你就是故意的！”
明明白天都不爱这么喊他，可一到了床上，就一直趴在他耳边喊。
一边喊还一边……
混蛋！
周知聿靠在他背后 被骂一顿脸上也没有太多表情，懒洋洋地反问：“不是你想听的吗？”
“你！嘶……”
陆南星被气的一哽，抬手时牵动了腰，突然的酸涩感让他一下子就僵在了原地。
周知聿叹了一口气。
伸手把人重新抱回来，一手揉着他的腰，一手拂去他眼尾的潮湿，低头凑近吻了吻，“我错了。”
“别动，我帮你揉揉腰。”
青年抿着唇瞪了他一眼，说话时声音却有些含糊。
“明明都是你在气我……”
“对不起，是我错了。”
周知聿又亲了亲他的眼尾，亲掉他的眼泪，“你知道的，面对你，我的自制力总是很差。”
实在没办法忍住啊，他一喊老公，陆南星就会脸红，眼泪掉的那么凶，都能把他溺死了。
那么漂亮，水雾蒙着的眼睛一边瞪他一边骂，可嘴里骂来骂去也就那两句话。
就那么几句不痛不痒的混蛋流氓，别说是制止了，他听着反倒更忍不住。
火分明就是被这几句话给挑的越来越凶的。
陆南星的气没有消下去，抿着唇时别过头不肯再理他了，刚才的记忆翻来覆去的在脑海中清晰回放 ，他的羞耻心也越来越强。
到最后，他的脸都快低到埋进水里了，眼泪珠子顺着高挺精致的鼻梁砸进水里。
一颗又一颗，看着可怜的很。
“……”
“怎么总是有这么多眼泪呢？”
周知聿叹了口气。
伸手把想远离自己的人捞回来，抱在怀里低声地哄着。
“下次我就不这样了，别哭。”
他拍了拍青年的腰身，用手捧起热水淋到青年的身上，轻轻擦过皮肤，慢慢暖化那片皮肤上的冷意。
“别生气了，老公。”
“你还说！”
陆南星气的回头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