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刚落，叶宇随着人群走出教室，两道惹眼的身影早已俏生生立在门口。
李雪莲一脸欣喜的扑过来就要挽他的胳膊，却被楚梦投来的清冷目光定在原地，只好悻悻地缩回手，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减。
“我们边走边说吧。”
楚梦的声音清冽如泉。
叶宇被夹在中间，左边是笑靥如花的李雪莲，右边是气质清冷的楚梦，三人并肩穿过走廊时，引得两侧教室门口响起一片起哄的口哨声。
叶宇心里暗叹，自从前几天楚梦当众表白后，项丽丽已经彻底从他的世界里淡出，迎面遇上时眼神都不带一丝波澜，倒像是从未认识过。
可这两位倒好，偏偏选在人最多的地方来找他——他苦笑着摇摇头，往后怕是再没女生敢轻易靠近自己了。
刚刚走到操场，李雪莲就按捺不住了，晃着叶宇的胳膊撒娇：“地狱使者先生，今天要直播吧？带上我们好不好嘛！”
这次她特意避开楚梦的视线，大有“先下手为强”的架势。
叶宇转头看向楚梦，见她虽没说话，眼底却藏着默许，显然是两人早就商量好的。
他爽快应道：“行啊。”
话刚说完，叶宇就见李雪莲眼睛亮得像缀了星星，生怕她又像上次那样冷不丁亲过来，赶紧不动声色地往楚梦身边挪了挪，几乎要贴上楚梦的肩膀。
楚梦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自然地与他并肩而行，余光瞥见李雪莲气鼓鼓地瞪着他们，眼底却满是促狭的笑意。
校门口的停车场里，楚梦的白色路虎静静泊在树荫下。
她径直把车钥匙塞进叶宇手心，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既然驾照都考下来了，这车以后就归你开了。”
叶宇其实早有买车的打算。
如今他靠着直播和旅行团的收入，钱包鼓得很，只是楚梦这样轻描淡写地送他一辆车，还是让他有些不自在，总觉得像被“包养”了似的，脸颊微微发烫。
“我也要！”
李雪莲凑过来，眼巴巴地盯着车钥匙，“我也要一辆路虎！”
叶宇上下打量她一番，故意拖长了调子：“你开路······虎？”
“怎么不行？”
李雪莲立刻梗着脖子反驳。
“没什么！”
叶宇憋笑，“就是突然想到个成语——狐假虎威。”
“叶宇你找死！”李雪莲作势要拧他胳膊，却被楚梦轻咳一声制止，只好跺着脚钻进了后座。
车子驶离学校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橘红色。
李雪莲在后座叽叽喳喳地规划着下次直播的内容，楚梦偶尔插一两句话，叶宇握着方向盘，听着身后的欢声笑语，心里像揣了块暖融融的糖。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金秀楠楼下。
开门的金秀楠穿着件印着骷髅头的黑色t恤，看见叶宇身后跟着两位风格迥异的美女，顿时张大了嘴巴。
“介绍一下，”叶宇揽过楚梦的肩膀，语气自然，“楚梦，我女朋友。”
楚梦对着目瞪口呆的金秀楠浅浅一笑，说道：“你好，大主播。常看你的直播，很有意思。”
金秀楠这才回过神，慌忙在t恤上蹭了蹭手，结结巴巴地说道：“嫂、嫂子好！”
还没等叶宇开口，李雪莲已经挤到前面，仰着下巴宣布：“我是你小嫂子。”
金秀楠的目光在叶宇和楚梦脸上来回逡巡，见两人都没反驳，甚至楚梦还忍着笑意点了点头，赶紧换上一副机灵样：“小嫂子好！”
李雪莲这才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径直走进屋里。
金秀楠凑到叶宇身边，偷偷竖起大拇指，压低声音：“老大就是老大！这俩都是极品啊！”
叶宇笑着踹了他一脚：“别瞎嘀咕，进来吧。”
屋里的空调正开着，冷气混着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
韦章道长穿着青布道袍坐在沙发上喝茶，看见他们进来，刚要起身，目光在楚梦身上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可乐则从电脑前探出头，看到楚梦和李雪莲时，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手忙脚乱地整理起自己的花衬衫，还对着镜子捋了捋染成棕色的头发。
“小道友，好久不见。”
韦章道长先开口，对着楚梦拱手行礼。上次鬼蜮之中，他就觉得这姑娘身上有股不寻常的灵气，只是当时没来得及细问。
楚梦也拱手回礼，笑容温婉：“道长好。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两人寒暄时，还在臭美的可乐被金秀楠在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别装了，快叫人。”
“嫂子好！”可乐先对着楚梦鞠了一躬，目光又看向了李雪莲，眼中突然升腾出一团火焰。
“美女好“说着开始对着李雪莲挤眉弄眼起来。
谁知还没得瑟两下，就又被金秀楠拍了一巴掌。
李雪莲挑着眉看他，故意拖长了声音：“小奶狗，该叫我什么？”
可乐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自己的底细被看穿了？他偷偷瞄了眼叶宇，见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只好苦着脸喊道：“小嫂子好。”
“真乖。”李雪莲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楚梦趁这功夫，把李雪莲是自己守护使者的事跟韦章道长说了。
韦章道长听完，只是捋着胡须笑了笑，看李雪莲的眼神多了几分了然。
这段时间跟可乐这只机灵的小妖相处久了，他对异类早已没了从前的排斥，反倒觉得这样热热闹闹的挺好。
几人落座后，便围在茶几旁讨论第二次猛鬼旅行团的活动细节。
韦章道长不爱掺和这些俗事，喝了杯茶就回客房打坐去了。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的讨论就轻松了许多，主要是确定新的目的地和直播流程。
叶宇发现，往常事事都要问他意见的金秀楠，今天总频频看向楚梦，而楚梦每次都能给出条理清晰的答复，从粉丝偏好到场地安全，考虑得比他还周全。
叶宇看得有趣，这场景倒像是老板娘接手自家生意，他索性往沙发上一靠，当起了甩手掌柜。
楚梦在学生会是副会长，组织能力和口才本就出众，一开始只是顺嘴接了金秀楠的话，聊着聊着就自然而然地代入了角色，连说话的语气都多了几分决策者的笃定。
直到她转身想征求叶宇的意见，却见他正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她，眼底的欣赏毫不掩饰。
楚梦脸颊一热，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伸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拧了一下。
叶宇赶紧做了个“你继续”的手势，憋笑的样子让她又气又笑。
“其实地狱使者的粉丝里，很多人都想看废弃医院主题的，”
楚梦翻开手机里的粉丝留言记录，语气认真，“上次去的湖心岛反响很好，但大家更期待带点悬疑感的场地。我查了下，落湾镇那座民国时期的医院就挺合适，素材应该够丰富。”
金秀楠眼睛一亮：“我也听说过那地方！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一直没敢去，嫂子你觉得安全方面没问题吗？”
“我们的粉丝花了几万块钱去了一个绝对的安全地方，那还有什么意义！”
楚梦条理清晰地说道。”
金秀楠听得连连点头，直接跟楚梦讨论起来。
叶宇和李雪莲在一旁插不上话，各自拿起手机刷起了消息。
楚梦讲得投入，直到感觉有人轻轻碰了碰她的头发，才发现叶宇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她身边。
“差不多了！”
叶宇帮她把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说道：“该准备直播了。”
楚梦这才回过神，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聊了快一个小时。
嗔怪道：“都怪你，不早点提醒我。”
“谁让我的老板娘这么能干呢。”
叶宇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引来李雪莲一阵“啧啧”声。
金秀楠把直播设备调试好，将镜头对准了自己。
随着“地狱使者”的账号上线，直播间瞬间涌进了几千人，而且数字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着，弹幕刷得密密麻麻。
“使者大大终于开播了！”
“第二次旅行团什么时候来？我已经做好拼手速的准备了！”
金秀楠微笑着打着招呼：“各位宝子好，今天就是跟大家讨论第二次旅行团的事情。”
说完就不再继续了，而是全神贯注的看着屏幕上飞舞的礼物和留言。
看着时候差不多了，金秀楠才清了清嗓子，对着镜头说道：“这次我们选的场地是落湾镇那座民国时期的医院，下周六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