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不宁地熬到放学，程安妤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哥哥程景笑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做饭，他今天看起来格外疲惫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哥哥”程安妤唤了一声。
程景笑转过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脸色怎么这么差？学习太累了？”
“没……可能有点感冒。”程安妤低下头不敢看哥哥的眼睛，她那些混乱的心思和危险的游戏在哥哥沉静而关切的目光下，显得格外肮脏。
吃饭的时候程景笑沉默了很久，忽然开口：“小妤，最近……学校里没什么事吧？”
程安妤心里一紧筷子差点掉桌上：“没、没事啊。怎么了？”
程景笑看着她，眼神复杂：“没什么。就是听说今天你们搞活动，好像挺…热闹的。”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高三了，心思要放在正道上，有些人有些事离远点我们…招惹不起。”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程安妤心底那点因为被争夺而产生的兴奋感，现实的沉重枷锁再次勒紧了她。哥哥的辛苦，家里的窘迫，未来的迷茫…这一切，都不是靠和几个男生玩暧昧游戏就能解决的。
晚上，程安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四个男生的脸在她眼前交替浮现，还有哥哥疲惫而担忧的眼神。
她知道自己在玩火在走向一个可能万劫不复的深渊，但那条看似正道的路，布满荆棘让她望而生畏。她懒惰，虚荣，吃不了苦，她渴望捷径。
也许…我可以利用他们？ 一个更危险的念头冒了出来，利用他们的矛盾和占有欲，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学费，生活费，甚至…未来的出路？
这个想法让她心跳加速，既恐惧又兴奋。
她拿起手机，看着那四个聊天框。
她回复了江亦：「好，周六下午见。」
她给陆延舟回了一个乖巧的：「知道了，陆同学。」
她忽略了沈图南和陈舟行后续发来的充满试探和火药味的消息。
她做出了选择。
她要在这条危险的钢丝上跳一支最疯狂的舞，哪怕最后会摔得粉身碎骨，至少此刻，她享受着这极致的心跳和那扭曲被需要的感觉。
窗外的月光冷冷地照进来，程安妤蜷缩起来抱紧了自己，她知道，从明天开始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她，这个贪婪又恶劣的玩家，已经押上了自己所有的筹码。
周六下午，程安妤特意挑了件略显成熟的米白色针织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纤细的锁骨。她对着镜子练习了好久那种纯真又勾人的表情最后往嘴里塞了颗草莓糖，才背上包出门。
市图书馆心理学专区在顶层，环境幽静几乎没人。程安妤到的时候，江亦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了。他今天没穿校服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衬得他身形清瘦挺拔。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清晰的侧脸轮廓，鼻梁上架着那副熟悉的金丝眼镜遮住了眼底可能泄露的情绪。
他面前摊开着一本厚厚的《认知心理学》，手边放着一瓶…草莓味苏打水。
程安妤心里咯噔一下，有点意外又有点被戳破心思的羞恼，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脚步轻盈地走过去。
“江亦同学，久等啦。”她声音放得又软又轻，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将带来的苏打水放在桌上和他那瓶并排。
江亦从书页中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她的脸，最后落在两瓶一模一样的苏打水上，镜片后的眸光微微闪动了一下，没说话。
“你也喜欢这个口味呀？”程安妤故意找话题，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苏打水瓶身的包装纸发出细微的声响。
“试图理解一下成瘾性”江亦合上书，语气依旧平淡。
程安妤：“……” 行，还是那么有病
她决定主动一点，她拧开自己那瓶苏打水喝了一小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然后，她像是被气泡呛到轻轻咳嗽了两声，脸颊泛起自然的红晕。
“咳咳……有点冰。”她小声抱怨眼神湿漉漉地看向江亦，带着点无辜的求助意味。
江亦看着她，没动。
程安妤心里暗骂一声木头，只好自己继续演。她伸出手，指尖不小心碰倒了江亦那瓶还没开封的苏打水，瓶子滚落冰凉的水洒出来一些，溅到了江亦放在桌面的手背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程安妤惊呼一声，立刻站起身，抽出她特意准备带着淡淡栀子花香的手帕，倾身过去不由分说地抓住江亦的手腕。
“我帮你擦擦！”
她的动作很快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急切，指尖接触到男生手腕皮肤的瞬间，两人都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的手腕很凉，皮肤细腻能感受到底下清晰的骨骼脉络，程安妤的心跳骤然加速但她强作镇定，用纸巾仔细擦拭着他手背上的水渍。动作轻柔，指尖若有似无地在他皮肤上划过。
江亦没有立刻抽回手，他垂着眼眸看着女孩纤细白皙的手指在自己手背上动作，她的指甲修剪得很干净，透着健康的粉色。她的头低着，他能看到她柔软的发顶和一段白皙脆弱的脖颈。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纸张的摩擦声和彼此有些紊乱的呼吸声。
“可以了。”过了大概十几秒，江亦才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了一些。
程安妤却像是没听见，或者说她不想停下，她擦完了水渍，手指却没有离开反而顺着他的手背，缓缓向上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内侧，那里是更敏感脉搏跳动的地方。
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江亦的身体瞬间绷紧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