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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苏漾站在梳妆镜前，用吹风机慢慢吹干长发，发梢的水珠落在粉色浴袍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窗外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慢悠悠的，裹着琉璃岛特有的慵懒，让她想起这阵子季珩的变化。
从最初需要人扶着走路，到能陪她在沙滩上走完整条海岸线，再到昨天拆纱布时，后背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粉色疤痕，她心里是真的松了口气，连之前因他自伤而生的气，也早被劫后余生的庆幸冲淡了。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时，苏漾刚关掉吹风机。
她随手拔下插头，走到门边拉开门。
岛上只有他们俩和一些远远候着的佣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季珩。
门口的季珩穿着宽松的白色家居服，头发还带着晨练后的微湿，额角沾着点薄汗。
看到苏漾的瞬间，他的目光顿了顿，却没落在别处，只轻声问：“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全干。”
说着就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发梢，带着点试探的温柔，怕唐突了她。
“嗯，”苏漾侧身让他进来，随手关上门，“你晨练完了？”
季珩走到沙发旁坐下，目光扫过房间。
落地窗外是整片碧蓝的海，沙发垫子陷下去一块，显然她刚才在这儿坐过。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声音放得很软：“过来坐，想跟你说说话。”
苏漾在他身边坐下，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栀子花香，混着阳光的味道，很干净。
她侧头看向季珩的后背，疤痕浅得快要看不清了，忍不住轻声问：“身体真的全好了吗？医生说还要再养阵子的。”
季珩转头看她，她的睫毛很长，眼底映着窗外的海，亮得像块剔透的玉。
他忽然想起地震那天，他扑过去护着她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让她受伤。
现在看着她好好的坐在身边，他忽然觉得，所有的疼都值了。
“早好了，”他勾了勾唇角，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带着点紧张的轻颤，“苏漾，上次在震区……你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苏漾没多想，顺势握住他的手，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薄茧。
那是他常年握笔、处理工作留下的痕迹。
“嗯，要是没有你，我可能……”她没说下去，只是握得更紧了些，“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重的伤。”
季珩的心跳忽然快了起来。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眼里真切的关心，藏了多年的心意再也忍不住，声音哑得厉害：“那如果我说，我想要的‘谢礼’，是你……是你愿意试着看看我，你会拒绝吗？”
苏漾愣住了，还没来得及回应，季珩已经轻轻将她揽进怀里。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点笨拙的小心翼翼，不像之前有过任何亲密的人，反而像个怕碰碎珍宝的孩子。
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呼吸里带着点紧张的灼热：“苏漾，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从来没有这样想靠近一个人……我知道这不应该，我是顾晏辰的兄弟，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她没有推开。
心里那点早就悄悄滋生的情愫，在他坦诚的话语里，彻底翻涌上来。
她靠在他怀里，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有多快，能感觉到他环着她的手有多紧张，甚至能感觉到他指尖的微颤。
这份笨拙的真诚，比任何刻意的温柔都更让她心动。
阳光慢慢移到两人身上，暖融融的。
………
不知过了多久，季珩才轻轻松开她，却没让她离开，只是抬手帮她把散在脸旁的头发别到耳后，指尖带着点未褪的紧张：“苏漾，我……”
他想说自己从未和任何人这样亲近过，想说他会对她负责，想说他不会放手，却又怕说得太急吓着她。
苏漾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忽然想起和顾晏辰在一起的日子。
顾晏辰对她很好，体贴、周到，把她的生活照顾得无微不至，可那种好里，总少了点让她心跳加速的悸动。
而季珩不一样。
他的紧张、他的坦诚、他为她受伤时的奋不顾身，甚至他此刻笨拙的样子，都能让她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膛。
她忽然明白，原来她对季珩的在意，早就超过了“救命之恩”，早就成了喜欢。
“季珩，”苏漾轻轻开口，声音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软，“我……我好像总是没有办法拒绝你。”
季珩猛地抬头，眼里瞬间亮了起来，像落满了星光。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识握住她的手，力道有点重，却带着难以掩饰的狂喜：“你说什么？苏漾，你再说一遍？”
苏漾看着他开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点头：“我说，我好像也不是因为你救了我，是因为……是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会觉得很开心，会觉得心跳很快。”
季珩的眼眶忽然有点红。他紧紧抱住她，却又立刻松开一点，怕自己太用力弄疼她，声音里带着点哽咽：“苏漾，我不会放手的。我会等你，等你愿意完全接纳我。我会对你好，会比任何人都对你好。”
他从来没有这样靠近过一个人，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
此刻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温度，听着她的坦诚，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辈子，他绝不会放开她的手。
苏漾靠在他怀里，看着窗外的海，忽然觉得很安稳。
手机在这时轻轻震动了一下，是公司发来的新项目资料。
季珩看到了，顺手拿过来，翻了两页，轻声说：“这个方案里的成本预算，我帮你看看？之前我处理过类似的项目，或许能帮你优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