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把车停在周家庄园外的梧桐树下时，烟盒已经空了。副驾座位上堆着几份文件，最上面那份的标题触目惊心——《周氏集团资金链断裂分析报告》，边角被手指摩挲得发皱。
手机响了，是周曼琪的电话，他看都没看就按断。第三次响起时，他接起来，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有事？”
“默哥，你到底什么意思？”周曼琪的声音带着哭腔，背景里是瓷器碎裂的脆响，“我爸刚才收到匿名邮件，说我们公司几个大客户都在撤资，是不是你做的？”
林默扯了扯领带，视线落在庄园那扇雕花铁门上——上周他还在这里，陪周曼琪试穿订婚礼服，她转着圈问他好看吗，眼里的憧憬像个孩子。而现在，那扇门后藏着的，是他亲手埋下的雷。
“是又怎么样？”他发动汽车，引擎声盖过了周曼琪的尖叫，“当初你们周家逼我签婚约时，没想过有今天？”后视镜里，周家庄园的灯火次第熄灭，像被风吹灭的烛火，他忽然想起苏菲昨晚问他：“这样值得吗？”
那时他正帮她吹头发，热风拂过发梢，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他关掉吹风机，从身后抱住她：“比起看着你受委屈，这点‘不值得’算什么。”苏菲没再问，只是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心相贴的温度，比任何答案都更坚定他的决心。
手机里传来周父暴怒的声音，林默直接挂断，把手机扔到后座。车载电台正播放着舒缓的音乐，他调大音量，却压不住心里翻涌的戾气——那些被周家人嘲讽“小门小户”的眼神，那些被迫应酬时喝进胃里的酒，那些苏菲替他揉着太阳穴说“别硬撑”时的心疼，此刻都化作了方向盘上凸起的青筋。
车过十字路口，红灯亮起。他看着对面“禁止通行”的信号灯，忽然笑了——其实从决定要护着一个人开始，就早把“规矩”和“退路”这四个字，从字典里抠掉了。绿灯亮起时，他踩下油门，车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像被甩在身后的旧账，而前路哪怕布满荆棘，只要想到苏菲等他回家的那盏灯，就觉得浑身是胆。
夜色漫进客厅时，水晶灯的光柔和地洒在苏菲身上，她穿着丝质睡裙，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不经意间露出的肩头泛着莹润的光泽。
林默刚处理完文件，疲惫地靠在沙发上，苏菲便轻盈地走过来，熟稔地坐到他腿上，双臂自然地环住他的脖子。她身上的香气混着沐浴露的清甜，像一阵暖风吹散了他周身的倦意。
肌肤相贴的瞬间，林默的呼吸微微一滞。她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细腻而温热，指尖划过他颈侧时带着一丝痒意。他原本想调侃她“越来越黏人”，可视线落在她泛红的耳垂和白皙的锁骨上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苏菲察觉到他的僵硬，抬头望进他眼里，眼底带着狡黠的笑意，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累了吗？”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林默只觉得心
（戛然而止的动作悬在半空，林默的手还停在苏菲腰侧，指尖刚要触到她的衣料，呼吸顿在喉间。客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水晶灯的光在他微蹙的眉峰投下一小片阴影，眼神里还残留着未褪的悸动，却又多了几分被打断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