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在浴缸里泡着，水汽氤氲中抬眼望向镜子，颈间、胸口的吻痕咬痕在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上格外扎眼。
她天生带着三朵莲的灵气，皮肤细腻如羊脂玉，温润得像浸在月光里，此刻却被这些暧昧的痕迹打乱了那份纯净。她往痕迹上抹了点药膏，指尖触到皮肤时微微发烫。
今天这一天，高兴与悲伤像过山车似的碾过心头，让她至今还觉得发懵。孟宴臣拿她手机干了什么她懒得猜，只恍惚觉得，那个悬了许久的雷，好像终于炸了——不管炸成什么样，总算有了个结果。
可真要论起心意，她又乱了。李正严明明是她的理想型，她曾想着以后考公，两人都在公家单位，家境相当不缺钱，他长相又周正，站出去与韩廷、孟宴臣比也毫不逊色。
她自认不是普通女孩，自然向往这样一表人才的对象，不然怎么配得上自己？她抬手抚摸脸颊，镜中的姑娘眉眼明艳，确实担得起这份骄傲。
“主人，就跟孟宴臣在一起吧！”
业火红莲在她意识里开口，“他刚说的那些，全是真的，不是吓唬你。”
业火黑莲也跟着晃了晃花瓣，嘿嘿笑道：“红莲说得对。孟宴臣刚才那股子想死想跳楼的劲儿，是真孤注一掷——你不答应，他怕是真能把你们的结婚日变成他的追悼会。”
业火白莲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温和：“主人，孟宴臣那里，至少生活无忧，孟家的一切迟早是你的。你那么喜孟怀瑾和付闻樱，不想离开他们吧？
以前是一家四口，以后还是，甚至能变成一家五口、六口。他们待你亲如己出，哪有什么婆媳矛盾？多好。”
它顿了顿，又道：“李正严终究是有缘无分。孟宴臣几辈子救过你多少次，才换来如今这步步相逼？你欠他的，总得还。”
叶子闭了闭眼，声音带着点疲惫：“可他那偏执、执拗，那病态的占有欲……说是爱到骨子里，倒不如说，是不想放我走。”
她太了解孟宴臣了。从小一起长大，他身边就没几个真正要好的朋友，也就肖亦骁、韩廷那几个世家子弟还算亲近。
可他心思最重，什么都藏在心里，表面温润如玉，骨子里比谁都冷漠，连父母都走不进他内心。
“他那哪是爱？是把我当成他的所有物了。”叶子喃喃道，指尖划过水面，漾起一圈圈涟漪。
可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反驳——若不是爱到极致，谁会疯成这样？
叶子在浴缸里泡得浑身乏力，才慢吞吞地起身擦干。望着镜中肌肤莹润、眉眼昳丽的自己，她忽然想起那句“红颜是祸水”——或许也不全是妄言。
一见钟情说到底，不就是见色起意吗？若长相丑陋，谁会有耐心去了解内里？只有先被外表吸引，才会想去探究更深层的东西。
可她现在的路，好像已经由不得自己选了，只能等着他们争出个结果，再来通知她。
她一边慢慢吹着头发，一边出神，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起初以为是错觉，关掉吹风机后，那“咚咚”声更清晰了，还夹杂着李正严的呼喊：“叶子！叶子！”
叶子的心猛地一紧，瞬间慌了神。她胡乱梳了梳头发，穿着浴袍走到门后，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她不敢开门，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
“叶子，你开门好不好？”李正严的声音带着恳求和焦虑，“正严哥就看看你，没别的意思。咱们在不在一起不重要，只要你安全、开心就好。”
听到这话，叶子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她哽咽着喊道：“正严哥，你走吧……咱俩有缘无分。这辈子我欠你的，下辈子再还。”
“叶子，你开开门让我看看！”
李正严的声音更急了，带着哭腔，“只要你没事，只要你好好的，我不逼你，真的！”
叶子死死抵着门，心里乱成一团麻。她不敢开，怕一开门就是无法收场的修罗场——李正严来了，孟宴臣说不定也在赶来的路上，到时候她该怎么办？怎么选？
他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李伯伯李阿姨待她那么好，要是因为她让李正严出了什么事，她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现在不见面，至少还能自欺欺人地躲着；可一旦见面，所有问题都要摊开，万一真出了什么岔子，她怎么向双方父母交代？
“正严哥，你走吧！我真的没事！”叶子哭着喊道，“这是我自己的房子，能有什么事？”
“你不开门，我就找开锁公司，或者直接踹门了！”李正严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
叶子知道不能再僵持了。他们虽不算公众人物，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要是被邻居看到或拍下来，对谁都没好处。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拉开了门。
李正严看到门口的叶子，瞬间愣住了。他的目光落在她颈间那抹刺眼的红痕上，所有的侥幸和疑问都有了答案。
他颤抖着抬手，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他用平常的自制力压了又压，轻轻捧住她的头，喉咙哽咽着说不出话，最后紧紧将她拥入怀中，痛苦地哭了出来：“对不起……是我不该走，我应该留下来陪你的……”
叶子靠在他怀里，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没关系，正严哥……咱们真的无缘。以后你还是我的正严哥，我还是你的叶子妹妹，只是你还是你，我还是我，终究成不了我们了。”
李正严把叶子的头按在自己肩上，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叶子，我不在乎，正严哥真的不在乎。”
他抬手抹了把脸，又重复起那句刚说过没多久的话，“你忘了吗？往后余生，叶子小姐请多多指教。”
叶子哭得浑身发颤，用力推开他，伸手给他理了理皱巴巴的衣领：“正严哥，你的前途那么好，该找个能助你、懂你的人好好过日子。咱们……终究是不合适。”
李正严看着她通红的眼，听着这斩钉截铁的话，心头一急，猛地将她打横抱起就往外走。
“放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