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盛达集团顶层的办公室依旧亮着灯。
琴雯站在打印机前，等待最后一份文件输出。纸张滑出时，她伸手接住，指尖微凉。一夜未眠，头脑尚清醒，身体却像被抽空了一般。她将材料抱进会议室，整齐摆放在长桌最前端，随后转身打开投影仪。
十分钟后，林特助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两杯热咖啡和一份三明治。
“琴总，您还没走？”
“刚忙完。”琴雯接过咖啡，没有喝，“枭治那边有消息了吗？”
“早上八点他会来公司一趟，说是招商会的事要当面谈。”
琴雯点头，翻开文件快速扫视了一遍。财务报表、股权结构、资金流动性证明，全部齐备。她不容有失，这个项目绝不能出错。
八点二十三分，电梯响了。
枭治走进办公区，一身黑色西装，领带一丝不苟。他步伐沉稳，身后跟着两名助理，却只在门外停下。他独自步入会议室。
“材料准备得怎么样？”枭治开门见山地问。
“昨晚已经上传政务平台。”琴雯抬眼看他，“你也接到通知了？”
“招商局直接联系我。”枭治走到桌边，翻了两页文件，“预备会议定在明天上午十点，现场确认资质和资金实力。这次审查很严，所有参与方都必须当面交底。”
琴雯坐直身子，“我知道。”
“这不是走过场。”枭治盯着她，“四十亿不是小数目，背后牵涉政策资源、土地审批、银行授信。你要是掉链子，我可扛不住。”
“我不会的。”琴雯声音不高，却清晰坚定，“盛达账上可动用资金六十二亿，其中流动现金三十八亿。这次投入二十亿，不影响正常运营。”
枭治看了她一眼，“你又熬夜核对了一遍？”
“凌晨两点改完第三版。”琴雯拉开抽屉，取出U盘递过去。
枭治接过，没说话，将U盘收进内袋。
“明天你必须到场。”枭治说，“招商局领导点名要见实际控制人。我和你都得去。”
“我会去。”琴雯站起身。
“穿正式一点。”枭治提醒。
“我明白。”琴雯答道，“明天我会准备好。”
枭治点头，“九点一刻，我派人接你。”
“不用。”琴雯说，“我自己去。”
枭治看了琴雯几秒，没再坚持，“行。但九点四十五前必须到会场。”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
快到门口时，脚步一顿。
“还有件事。”
琴雯静静等着。
“黄俊宇那边，最近别让他掺和。”枭治回头，“他背景不干净，这种场合不适合出现，来了只会添麻烦。”
“我有分寸，我会跟他说。”琴雯回应。
“最好如此。”枭治眼神微沉，“我们是去办正事。”
门关上后，琴雯坐回椅子，手撑额头，缓了两秒。
林特助敲门进来，“琴总，各部门负责人已经在楼下等您开会了。”
“我马上下去。”琴雯起身。
十分钟后，财务、法务、行政三位主管全部到位。
“明天上午十点，内地招商预备会。”琴雯站在白板前，“我们要提交纸质原件，包括公司营业执照、近三年审计报告、银行资金证明、项目可行性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