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麟的龙翼划破云层，将极北冰原的酷寒甩在身后。林凡靠在龙颈上，指尖摩挲着那柄蛇骨权杖，杖身的鳞片纹路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苏晚正用银针小心翼翼地挑出他左臂伤口里的黑丝——那是黑斗篷人临死前注入的邪力，像蛆虫般啃噬着血肉。
“还在扩散。”苏晚的声音带着焦虑，银针刚碰到黑丝就泛起黑烟，“这邪力比之前的更顽固，普通灵髓泉的水没用。”
沈辰从行囊里翻出块晶莹的晶石，是从冰原地脉中挖来的“寒髓晶”：“试试这个，极寒之力或许能冻住邪力。”他将晶石碾碎，混着灵髓泉水调成糊状，敷在林凡的伤口上。
“嘶——”林凡倒吸一口冷气，伤口处传来冰火交织的剧痛，黑丝果然像被冻结般停止了蔓延，却在皮肤下凝成了网状的黑纹，像朵诡异的花。
“暂时压制住了。”沈辰松了口气，“但根源没除，迟早还会爆发。”他看向林凡手中的蛇骨权杖，“这东西邪气很重，或许和你的伤有关。”
林凡举起权杖，杖头的蛇眼突然亮起，一段破碎的画面涌入脑海——昏暗的密室里，无数修士被钉在石壁上，鲜血顺着凹槽汇成血池，黑斗篷人正将一颗跳动的心脏（像是缩小版的蛇母之心）放入血池中央的祭坛。
“这是……蛇神殿的祭坛？”林凡揉着发痛的太阳穴，“他们在用活人精血滋养邪力。”
金麟突然发出警示的龙吟，龙翼猛地拔高。下方的云层中，突然窜出数十条骨蛇，蛇眼燃烧着幽绿的火焰，正是黑斗篷人召唤过的骨蛇卫，只是体型比之前大了数倍，鳞片上还覆盖着层冰甲。
“是蛇神殿的余孽！”苏晚的白蛇契约兽竖起前身，蛇瞳中映出骨蛇的数量，“至少有五十条！”
沈辰迅速组装好破甲弩，将寒髓晶粉末涂在箭头上：“冰克邪，试试这个！”他扣动扳机，箭矢带着白霜射向最前面的骨蛇，箭头没入蛇鳞的瞬间，冰雾炸开，骨蛇的半截身体被冻成冰雕。
“有效！”林凡握紧水月剑，左臂的黑纹因情绪激动而发烫，“金麟，降低高度，我来开路！”
龙翼扇动，青金色的风刃席卷而下，将骨蛇群搅得七零八落。林凡纵身跃下，水月剑划出雷风交织的弧线，剑刃过处，骨蛇的冰甲寸寸碎裂。但这些骨蛇仿佛不知疼痛，断成两截的身体仍在蠕动，断头甚至会跳起来咬向脚踝。
“它们没有实体，是邪力凝聚的！”苏晚甩出银针，银针穿透骨蛇的身体，却只带出串黑烟，“必须打散它们的邪力核心！”
林凡注意到，每条骨蛇的七寸处，都嵌着颗黑色的珠子，正是邪力的源头。他左眼的混沌灰亮起，预判出最左侧骨蛇的扑击轨迹，剑刃精准地刺穿其七寸，黑珠瞬间爆开，骨蛇化作飞灰。
“打七寸的黑珠！”林凡大喊着，剑势更猛。沈辰的弩箭也调整了目标，专射黑珠，冰雾与黑烟在云层中炸开，像场诡异的烟火。
激战中，一条骨蛇绕到金麟身后，冰甲撞向龙翼。金麟吃痛嘶吼，龙翼上瞬间多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染红了云层。“金麟！”林凡心头一紧，回身斩碎骨蛇，却没注意到另一条骨蛇已扑到面前，蛇嘴张开，露出满是倒刺的咽喉。
“小心！”苏晚的白蛇如银箭般射来，用身体缠住骨蛇的七寸，蛇瞳死死盯着黑珠。林凡趁机挥剑，白蛇却被骨蛇的冰甲冻伤，鳞片泛起焦黑。
“小白！”苏晚心疼地召回白蛇，给它敷上疗伤药。白蛇蹭了蹭她的手背，再次冲了出去。
沈辰的弩箭很快用尽，他掏出腰间的短刀，刀柄上刻着的符文亮起——那是用自己的精血绘制的破邪符。“林凡，左翼还有十条漏网之鱼！”他大吼着冲向骨蛇群，短刀刺入黑珠的瞬间，符文爆发出金光，与骨蛇的邪力同归于尽。
林凡左臂的黑纹越来越烫，仿佛有火在烧。他强忍着剧痛，将水月剑与蛇骨权杖交叉，两股力量碰撞产生的冲击波瞬间清空了周围的骨蛇。但更多的骨蛇从云层中钻出，它们的黑珠闪烁着红光，显然被邪力强化过。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林凡喘着粗气，龙力在快速消耗，“苏晚，能找到它们的源头吗？”
苏晚闭上眼，白蛇契约兽的蛇瞳泛起银光，片刻后指向西北方：“在那边！百里外的黑风谷，有个邪力节点，它们是从那里源源不断涌出来的！”
“我去毁掉节点！”林凡看向沈辰，“你掩护金麟撤退，带苏晚去安全的地方！”
“不行！”沈辰将最后几张破邪符塞给他，“要去一起去！你忘了红绫队长的话？”
金麟低吼着甩动龙尾，将一条骨蛇抽成碎片，用头蹭了蹭林凡的肩膀，像是在说“我也去”。苏晚的白蛇盘在她手腕上，蛇信指向黑风谷的方向，态度坚决。
林凡看着他们，左臂的疼痛仿佛都减轻了些。他握紧交叉的剑与权杖，雷风之力与邪力在碰撞中竟产生了种奇异的平衡：“好！一起去黑风谷！让它们知道，惹了我们，就别想有回头路！”
金麟载着众人，朝着西北方疾驰。身后的骨蛇群穷追不舍，黑珠的红光在云层中连成了片，像条追逐猎物的血色长蛇。林凡回头望去，左眼的混沌灰中，仿佛看到了红绫队长的笑容，看到了阿青最后的眼神，看到了所有为守护而牺牲的人。
“加快速度！”他拍了拍金麟的脖颈，“在它们的节点变强前，毁掉它！”
龙翼划破血色云层，前方的黑风谷已隐约可见，谷口盘旋着的黑雾，比极北冰原的邪力浓郁百倍——那里，正是蛇神殿余孽的老巢。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