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小南点点头：“外面大批的傀应该都是由聂山控制的，没有他就动不了，我们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放心让红缨跟你一起去吧。”
祝九朝思考了一下，点点头：“也行。”
她和红缨向着乔信之的方向走去，路过那一群呆如木鸡的操刀鬼时，祝九朝伸手在最前面那只操刀鬼脑门上一弹。
大片大片的操刀鬼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
祝九朝收回手，双手插兜，神清气爽地走了。
果然不出所料，灵台和孤儿院里的那些孩子一样空空如也。但其生理结构远远不如那些孩子的精细，甚至可以称为粗制滥造。
操刀鬼停下来，恐怕不只是因为聂山去找她取种子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这些操刀鬼已经在报废边缘了。
在那种不知名的药物刺激下，这些神秘的实力提升到了盏境。这和那只川境身上的，应该是同一种药物。
只是因为对于实力的提升幅度不那么大，副作用爆发的时间就被延后了而已。
内部的五脏六腑都几乎变成灰烬了，剩下一具躯壳，只需轻轻一碰就会倒下。
很像鬼神引。
“九朝！九朝！快看！”红缨焦急地拍着祝九朝的肩膀，视线却凝固在前方的草地上。
祝九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不见了。
乔信之，不见了。
略显狼藉的草地上，只剩下哈士奇踱着焦急的步子走来走去，却碍于精神暗示的存在，只能在那方寸之地来回打转。
“两个目标，只要达成一个，我就不亏……”
人工湖上，研究所最高处，悄然出现一抹小小的身影，他看向还在战斗的面具男，轻轻笑了起来。
“宏大的计划中，必要的牺牲总是无法避免。这次的出卖，就当逞一时口舌之快的代价吧。”
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研究所中。
几乎瞬间，面具男的额头落下一滴冷汗，那不祥的预感宛如潮水淹没了他的感官。
他猛地抬头看去，心脏一沉，嘴唇嗫嚅了一下，却最终也没有喊出那个名字。
陈牧野极其敏锐地抓住了他走神的这一瞬间，出手快准狠，将面具男持匕的右臂砍下！
血流如注，面具男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居然不是疼痛。
在那染血的刀重新架在他脖子上之前，面具男已经闭上眼睛，“我认输。”
陈牧野归刀入鞘，等候多时的赵空城上前将面具男捆得结结实实，司小南给他简单包扎止血，将他丢到聂山身边。
赵空城惊讶地咦了一声：“这谁捆的？还挺专业。”
藤蔓伸出一片绿叶，骄傲地点了点。
“……”
不知道为什么，祝九朝身边的生物，不管是那只哈士奇，还是眼前这根小叶子，都有种迷之自信的神奇气场。
哦，就是自恋。
“有什么办法让它出来吗？”祝九朝拉着狗绳。
不远处的哈士奇死倔着脖子，打死都不肯出那个小小的圆圈。
红缨想了想，又拿出一副耳机，“这里面录制了【梦境耳语】应该能让它忘了那个精神暗示，理论上奏效，但实际效果如何，就不知道了……这东西只有冷轩带着，我也是刚刚拷贝了一份。”
祝九朝又拽了拽绳子，差点被突然向相反方向爆冲的哈士奇拽飞出去，和哈士奇无辜且智慧的眼神对视了一眼，无奈地扶了扶头，“试试吧。”
希望乔信之那七缝八补的精神域还经得起【梦境耳语】的折腾。
红缨把耳机插进狗耳朵，两人原地等了一会儿，祝九朝才试探着再次拉了拉绳子。
这次，哈士奇倒是很温顺地顺着力道跑到祝九朝腿边，蹭蹭她的裤脚。
祝九朝思索了一会儿道：“我们去一趟乔信之的别墅。”
那栋别墅异常幸运地从这场灾难中完整地幸存了下来，外墙上甚至连一丝划痕都没有。
祝九朝推开门，拍拍哈士奇的狗头：“乔乔，这里熟悉吗？”
哈士奇略显心虚地别开了眼。
祝九朝顺手把飞盘递给它，让它叼着。
哈士奇以一种谢爷爷谢奶奶的眼神感激涕零地把飞盘叼走了。
不对劲，有呼吸声。
除去在场所有人外，属于第三个人的呼吸声。
这呼吸声绵长平稳，比起正常人的呼吸，这个人更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红缨也注意到了——这人呼吸声越来越重，甚至开始打鼾了。
两人对视一眼，祝九朝摸了把狗头，示意乔乔安静，和红缨一起悄悄靠近传出声音的房间。
一步、两步……
还在熟睡。
祝九朝扭动门把手，将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看到里面的人，红缨的动作顿住了：“这不是你们学校那个——小胖子！”
如果被梁颂听见，估计又要悄悄抹眼泪了。
祝九朝看着酣睡的小胖子，丝毫没有同情心，面无表情地踢了踢他的屁股，“喂，醒醒。”
“嗯……”梁颂眼皮一抖，有醒来的征兆，他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眼神朦胧，“九朝……？我怎么睡着了？窗户……窗户还没擦完！”
梁颂瞬间惊醒，从沙发上蹦起来，满脸慌乱：“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懒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红缨戳戳祝九朝，小声问：“你欺负人家啊？”
“……”祝九朝面无表情，一手刀劈在梁颂后颈上。
可怜的小胖子才刚刚被叫醒，就又被打晕了过去。
“……所以，为什么要把他叫醒？”红缨问。
“看他睡得那么香，有点心理变态了。”
“……”
给梁颂也戴上【梦境耳语】，祝九朝在这栋房子里转了两圈。
整栋房子可以说被【信徒】清理得非常干净，亦或者是人形的乔信之并没有保存太多作为人的思考能力。
祝九朝并没有找到第二个如墙面上签名那般有用的记号。
两人一狗溜溜达达回去的时候，136的其他人已经潜入湖上研究所，寻找其他当事人了，只剩下冷轩在原地看守战犯。
在祝九朝将整个研究所举起来的时候，已经将所有能感知到的出口全部用泥土封上了。
136小队用的入口还是刚刚挖出来的。
冷轩见到她们回来，微微一点头，又有些诧异：“人呢？”
红缨道：“不见了。”
冷轩微微皱眉，刚刚想开口问，红缨就两手一摊。
“别问，问就是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去的时候，人就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