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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阳和萱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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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新泥生暖,旧物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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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槐举着刚捏好的糖人——货郎照着画先生新画里的海棠苗捏的,绿苗红绸,连叶尖那点朱砂都用胭脂调了糖色——跑得裙摆飞起来,银镯在腕上“叮铃”响,像在数着竹架上红绸的圈数。

“慢些跑,别撞着新苗!”苏晚刚把温好的梅酒倒进青瓷碗,听见院里的动静,掀开灶房的竹帘探出头。阳光落在她鬓角的银簪上,断口处的亮线正巧和腕间银镯的缠枝纹接在一处,像朵海棠花在光影里慢慢舒开瓣。

陆时衍正帮着张婶的丈夫劈竹篾,竹刀落下的力道匀净,篾片在他手里翻飞,很快就编出个半大的竹圈,正好能套在新栽的海棠苗外。“三叔公说这叫‘护胎’,”他把竹圈往苗边一放,高度刚过新苗的叶尖,“就像当年守义公给玉秀婆的梅树搭棚子,怕山风把嫩芽吹折了。”

货郎凑过来,手里晃着个新做的铜铃铛,铃舌是用海棠砚剩下的碎碴磨的,碰一下就发出清泠泠的响,像山涧水打在石上。“给竹圈挂个铃,”他得意地扬下巴,“鸟雀听见就不敢来啄芽了,这叫‘动静相护’。”说着便把铃铛系在竹圈最细的那根篾上,风一吹,铃响混着红绸飘动的“簌簌”声,倒像谁在哼支不成调的曲。

画先生背着画板往院外走,说是要去山神庙后坡画晨雾里的老梅树。“方才看见道长的拐杖靠在新苗边,”他回头冲陆时衍笑,“杖头的海棠花影落在苗叶上,倒像老的在托着新的,这景得赶紧描下来,过会儿日头烈了,影子就散了。”他的画板角上,还别着片今早从梅树落下来的花瓣,被露水浸得半透,像张薄薄的粉纸。

三叔公正蹲在樟木箱前翻东西,箱底的旧棉絮被他抖开,露出个蓝布包,裹得四四方方。“玉秀婆当年绣嫁妆,剩下些丝线,”他解开布包,里面果然是几十支缠在线板上的线,红的像新摘的山茱萸,绿的像春溪里的水藻,最妙的是支银灰色的线,在光下泛着淡淡的蓝,“苏晚你看,这线够不够给新苗的竹架绣层边?”

苏晚刚走过去,指尖还没碰到线板,就听见院外传来“哐当”一声响,接着是货郎的惊呼。两人赶紧往外跑,只见货郎的担子翻在地上,筐里的红绸滚了一地,有几匹还缠在了老梅树的枝桠上。而树底下,蹲着个穿粗布短打的少年,正抱着只受伤的山雀,手忙脚乱地往它翅膀上缠布条——那布条竟是从货郎的红绸上撕下来的。

“你这娃子!”货郎急得直跺脚,“这是绣娘赶了三夜才织好的‘喜绸’,你咋说撕就撕?”

少年抬起头,脸膛被日头晒得黝黑,眼睛却亮得像山涧的石子。“它翅膀断了,”他把山雀往怀里紧了紧,声音带着哭腔,“我娘说红布能止血,去年我弟跌破头,就是用红布包好的。”他的裤脚还沾着泥,裤腿上缝着块补丁,补丁的布纹看着眼熟——倒像是三叔公案几上那块靛蓝粗布的边角料。

张婶正好提着篮子过来,看见少年就笑了:“这不是老林家的石头吗?咋跑这儿来了?你娘不是说让你在家看晒的梅干吗?”

被叫做石头的少年脸一红,低头瞅着怀里的山雀:“梅干被山风刮跑了些,我追着追着就到这儿了……这鸟雀落在梅树梢上,被风筝线缠住了,我怕它摔下来,就爬上去解,谁知道踩断了枝桠,连带着把货郎叔的担子撞翻了……”他说着,眼圈就红了,“我赔不起红绸,要不……我把我攒的野蜂蜜给货郎叔?是今早刚从崖边的蜂巢里割的,甜得很。”

苏晚忽然注意到他怀里山雀的翅膀——羽毛上沾着点碎碴,亮晶晶的,像极了海棠砚的粉末。她往老梅树那边看,果然见树桠间挂着片碎砚,想来是方才石头爬树时碰掉了昨天没捡净的砚碴。“这鸟雀跟海棠有缘呢,”她蹲下来,轻轻摸了摸山雀的背,“你看它翅膀上沾着砚石,定是守义公让它来看看新苗的。”

石头愣愣地看着她鬓角的银簪,忽然“呀”了一声:“这簪子我见过!我奶奶的梳妆盒里有张画,画上的姨姨就戴着这支簪子,只是……”他挠挠头,“画里的簪子是全的,没缺瓣。”

三叔公这时候慢悠悠地走过来,手里还捏着那支银灰色的线:“那是守义公年轻时候画的,玉秀婆刚嫁过来,银簪还没被梅枝勾断呢。”他把线递给苏晚,“石头娘的手巧,当年玉秀婆的粗布,就是托她娘染的靛蓝。这娃子心善,撕红绸救鸟雀,倒有玉秀婆当年的性子——她当年为了救只掉进冰窖的猫,把陪嫁的棉袄都拆了裹猫呢。”

货郎一听这话,气早消了,反而挠着头笑:“多大点事,红绸撕了再补呗。再说这鸟雀通人性,说不定是来报喜的。”他从筐里翻出块没撕的红绸,小心地接过山雀,“我这就去山神庙找道长,他懂治牲口的伤,保管把这小家伙治好。”

石头这下反倒不好意思了,从怀里掏出个陶罐,揭开盖子,里面是金灿灿的野蜂蜜,还浮着层细密的泡沫。“这蜜给婶子吧,”他把陶罐往苏晚手里塞,“我娘说用梅酒冲蜂蜜,喝了身子暖,尤其是……”他看了眼陆时衍,脸更红了,“尤其是要添丁的婶子,喝了好。”

苏晚的脸“腾”地红了,指尖捏着陶罐的耳柄,凉丝丝的瓷面竟被她攥出了点温度。陆时衍接过陶罐,往灶房走:“我来冲,三叔公说梅酒得温到七分热,加蜜才不涩。”他走得不快,竹帘被风掀起时,苏晚看见他耳根也红着,像被晨光染了层胭脂。

石头还在盯着新栽的海棠苗,忽然指着苗边的泥土叫:“婶子你看!”众人低头,只见那片刚浇过淘米水的新土上,不知何时爬来几只蚂蚁,正围着几粒海棠砚的碎碴打转,而碎碴边的泥土,竟微微泛着点绿意——像是有新的须根要从土里钻出来。

“这是土在认砚石呢,”三叔公蹲下来,用手指捻了点土,“玉秀婆的砚台陪着守义公写了一辈子账册,砚里藏着梅岭的土气,如今碎在新苗根下,土自然亲它。”他忽然想起什么,往樟木箱走去,“我那儿还有守义公当年研墨用的青石砚台,虽不是海棠纹的,却也养了几十年,回头砸开些,掺在新土上,保准苗长得旺。”

张婶这时候把带来的绣品都铺开在案几上,除了她绣完的海棠帕子,还有几个妇人的活计:李嫂绣了对枕套,上面是并蒂的梅花;王婆纳了双鞋底,针脚是海棠花瓣的形状;最绝的是个刚嫁来梅岭的新媳妇,绣了块门帘,上面用金线绣着竹架,架下有两个小人,一个在培土,一个在浇水,竟有几分像陆时衍和苏晚。

“这门帘得挂在堂屋门口,”张婶拍着新媳妇的手,“守义公和玉秀婆要是看见,保准在画里笑出声。想当年玉秀婆刚过门,绣的第一块布,就是给守义公补账本的封皮,也是这么针脚细密的。”

新媳妇脸红红的,手里还捏着根绣花针,针上穿的线是货郎新带来的“彩虹线”,在光下能变幻出七种颜色。“我还没绣完,”她指着门帘角落,“想在这儿绣只风筝,就像方才落在新苗上的那只,只是……我没见过那样的风筝,不知该咋绣。”

槐槐立刻举着手里的布偶跑过来,布偶的红绸鞋上正好绣着小风筝。“照着这个绣!”她把布偶往新媳妇手里塞,“这是我娘绣的,我娘说,风筝线牵着的,都是心里记挂的人。”布偶的腕上还缠着根红丝,正是昨天移苗时从根须间发现的那根断丝的另一头,被槐槐捡起来系在了布偶手上。

新媳妇刚接过布偶,院外就传来道长的声音,还伴着货郎的笑。众人出去看,只见道长手里捧着个竹笼,笼里的山雀已经醒了,正歪着头啄笼壁上的海棠花瓣——想来是道长从山神庙的供桌上取的。而货郎跟在后面,手里多了串红绸扎的小灯笼,每个灯笼上都贴着片海棠叶。

“山民们听说新苗栽活了,都往这儿送东西呢,”货郎把灯笼往竹架上挂,“李大叔扛来两捆新劈的柴火,说要给灶房添旺气;王大爷提来罐陈年的梅酱,说等海棠结果了,就着酱吃最开胃;还有……”他压低声音,冲陆时衍挤眼睛,“村西头的老郎中托我带话,说让苏晚妹子有空去他那儿拿两副安胎的草药,是用梅岭的野山参泡的,补身子。”

苏晚的脸又红了,转身往灶房躲,刚走到竹架边,就被脚下的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看,竟是道长留下的那根拐杖,杖头的海棠花正好顶在新苗的叶心处,把那个刚冒头的小花苞护得严严实实。而拐杖的底端,沾着些湿泥,泥里混着几根细草——是山神庙后坡特有的“还魂草”,据说断了根也能活。

“这拐杖通灵性,”三叔公也看见了,摸着胡子笑,“知道护着花苞呢。守义公当年用这拐杖挑过水,赶过狼,还在上面刻过玉秀婆的生辰,说‘拐杖在,念想在’。”他忽然对着拐杖拜了拜,“如今你也算得偿所愿,看着新人,护着新苗,该安心了。”

陆时衍这时端着两碗梅酒蜂蜜水出来,一碗递给苏晚,一碗递给道长。蜜水的甜混着梅酒的醇,在空气里漫开,竟把灶房里飘来的喜糕香都压下去几分。苏晚抿了一口,舌尖先是尝到蜜的甜,接着是酒的微酸,最后竟品出点泥土的清腥——想来是冲蜜水时,不小心混进了指尖沾着的新土。

“这味才对,”三叔公也端过一碗,咂着嘴说,“守义公总说,日子就该是这味,甜里带点酸,酸里藏点土气,才活得扎实。当年他给玉秀婆酿第一坛梅酒,就往里面撒了把院里的土,说‘土是根,酒是魂,根魂在一处,日子就散不了’。”

画先生这时候背着画板回来了,帆布上沾着些草叶,想来是在后坡蹲了许久。他把画往案几上一铺,众人都围了过去:画上的老梅树虬枝盘曲,树桠间挂着那只褪色的布鸢,而树下的草坡上,道长的拐杖斜斜地靠着,杖头的影子落在地上,竟像朵完整的海棠花。最妙的是远处的竹架,红绸在风里飘成个圆,把新苗的影子裹在中间,像枚刚铸好的红印。

“我在坡上看见山雾往竹架这边飘,”画先生用指尖点着画里的雾,“那雾团在新苗顶上绕了三圈才散,像谁在给它披了件纱衣。还有这拐杖的影子,我明明看见是缺瓣的,画出来竟成了全的,倒像是……”他顿了顿,眼里闪过点亮,“倒像是玉秀婆的银簪补全了它。”

正说着,院外的石板路传来“轱辘”声,张婶的丈夫推着辆独轮车来了,车上装着块新凿的青石板,板面上刻着四个凹字:“棠棣同春”。“这是山民们凑钱请石匠凿的,”他擦着汗笑,“说要铺在新苗前面,以后你们俩踩着这石板进出,日子就像这字说的,同春同旺。”

陆时衍和苏晚一起去扶石板,两人的手刚碰到石板边,就听见“咔哒”一声轻响——石板下竟压着个小小的木盒,盒盖是用海棠木做的,上面刻着个“守”字。陆时衍把木盒捡起来,打开一看,里面是枚铜钥匙,钥匙柄上缠着圈红绸,红绸的纹路和玉秀婆绣品上的“守”字针脚,竟是一样的。

“这是守义公的钱箱钥匙,”三叔公的声音有些发颤,“当年他说要把攒下的钱留给‘能让梅岭的海棠再开花的人’,我们都以为他说的是山民,没想到……”他指着钥匙柄上的红绸,“这红绸是玉秀婆亲手缠的,她说‘钥匙认红绸,就像人认心’。”

货郎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这钥匙能开啥!去年我在山神庙的地窖里,看见个带锁的樟木箱,锁孔就是铜的,上面也刻着海棠花!当时还以为是装供品的,现在想来……”

道长捋着胡须点头:“确有其事。当年守义公病重,确实托山神庙保管过个箱子,说等‘红绸结新,新苗扎根’时,就让箱子的主人取走。”他看了眼陆时衍和苏晚,“看来,你们俩就是守义公等的人。”

山民们的兴致更高了,七手八脚地跟着道长往山神庙去。苏晚走在陆时衍身边,手里还捏着那枚铜钥匙,红绸的线头蹭着她的指尖,像有只小虫子在轻轻爬。路过老梅树时,她看见货郎昨天系的红绸连环扣,不知何时被风吹得拧在了一起,倒像个小小的同心结,把新旧两段红绸缠得更紧了。

地窖在山神庙的后殿,入口被块巨石挡着,四个壮汉才勉强把石头挪开。下了几级石阶,一股混合着梅香和樟木的气息扑面而来。地窖中央果然放着个樟木箱,和三叔公家的那个样式差不多,只是锁孔处的海棠花纹,比三叔公的箱子更精致些——花瓣上还刻着细密的叶脉,像真花落在上面。

陆时衍把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拧,“咔”的一声,锁开了。箱盖打开的瞬间,众人都“呀”了一声——里面铺着层厚厚的梅干,梅干上放着件叠得整齐的嫁衣,红得像初升的太阳,上面绣的海棠花,每朵都有九瓣,比苏晚那件多了一瓣,想来是玉秀婆当年没绣完的那件。

嫁衣下面,压着本泛黄的账册,封皮上用朱砂写着“梅岭记”三个字,是守义公的笔迹。陆时衍翻开账册,第一页就是幅画,画的是年轻的守义公和玉秀婆,两人在竹架下栽海棠苗,玉秀婆的鬓角插着支完整的银簪,守义公手里的拐杖,杖头的海棠花正好对着新苗。画的下面写着行小字:“光绪二十三年三月三,与秀栽棠,愿此苗如人,扎根梅岭,岁岁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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