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浑身一僵，手不自觉地捂住口袋，心跳直接飙到一百八。他脑子里瞬间闪过一千种解释，可哪句都说不通。
总不能说“我忘记控制自己的异能了”吧？
“啊呀，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干笑两声，额头开始冒汗。
甄尧学没回答，只是眼神更冷了，手指微微抬起，像是准备抄笔划出道蓝光，试试新异能威力。
王昊立马反应过来：再不说实话，今晚这人能当场把他当实验样本解剖了。
“等等！”他手忙脚乱拉开帆布袋，把那本《量子物理导论》掏出来，连同夹在里面的草稿纸一起递过去，“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打扫走廊的时候，书和碎片一块儿被我收进去了！我没翻内容，发誓！”
甄尧学眯眼，一把接过书，翻开第237页，又抽出草稿纸对着路灯细看。
纸上那几道淡蓝色光纹还在，流动轨迹完整，边缘焦痕也没变过。他伸手轻轻蹭了下纸面，温度正常，没有任何异样能量残留。
他沉默几秒，眉头终于松了一点。
王昊见状赶紧补救，从袋子里摸出一个锡纸包，双手奉上：“这个……给你做的。辣条核桃味，加了蜂蜜提神，专治熬夜推导综合征。就当赔罪了。”
甄尧学低头看着那个皱巴巴的锡纸包，没接。
“你不会在里面掺了F级晶核粉吧？”他冷笑，“想测我耐受阈值？还是打算用诱导我产生依赖性？”
“哎哟我滴*！”王昊差点跳起来，“我要是有那本事，早去国能局换编制了！纯食材！食堂后厨现做的！够支撑大脑高强度运转两小时！”
甄尧学盯着他看了三秒，忽然伸手接过锡纸包，撕开一角，咬了一口。
咀嚼两下，他点头：“还行，辣条油没析出，说明烘烤时间控制得不错。”
王昊眼睛一亮：“那你尝出科技与狠活了？”
“没有。”甄尧学咽下最后一口，把剩下的半根塞进卫衣口袋，“至少目前看来，你没动机也没能力对我下手。”
这话听着像夸，又不太像。
王昊挠头：“下次你手稿别放桌角啊，风一吹掉地上，我这种扫垃圾的顺手就收走了。要是碰上别人，可能直接当废纸扔了。”
甄尧学瞥他一眼：“我会锁抽屉。”
说完转身就走。
王昊刚松口气，突然听见他又停下。
“能量棒。”甄尧学背对着他，语气淡淡的，“可以多做几个。”
王昊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甜口的也行？赵宇说葡萄糖比果糖吸收快，补脑效率更高。”
甄尧学没回头，只抬手摆了摆：“随你。”
王昊站在原地，看着那道瘦高的背影重新走进实验楼，灯光顺着台阶往上亮了一格。
他低头看了看空了的收纳袋，自言自语：“还好没把白大褂也带回来……不然更说不清了。”
正要走，手机震动了一下。
微信弹来一条群消息：［燕大后勤临时通知：今晚十点后东门小吃街全面消杀，请勿逗留。］
王昊抬头看了眼实验楼。
“这家伙估计得熬到凌晨。”他嘟囔着拉开收纳袋拉链，低声念了句口诀。
袋子表面泛起一层几乎看不见的微光，像是被静电擦过。
“目标锁定：辣条核桃能量棒x5，明日七点前送达物理系三楼走廊信箱。”
刚收好袋，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穿运动服的男生拎着饭盒狂奔而来，边跑边喊：“让让！麻辣烫要凉了！”
王昊往旁边一闪，那人擦肩而过，带起一阵风。
他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花椒油味，还有……一丝奇怪的金属味？
不对劲！
他猛地回头，只见那男生跑出十几米后，脚步突然一滞，身体晃了晃，右手猛地按住左臂。
衣服袖口渗出一点暗红，王昊瞳孔一缩。
那人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往前冲，拐了个弯，消失在通往东门的小路上。
“受伤了还跑这么猛？”王昊皱眉，“而且……刚才那股味，不像普通的血。”
他犹豫两秒，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四十七。
消杀通知是十点生效，现在过去还能赶在封锁前查一圈。
再说，那人身上的伤……万一跟异能有关？
他拍了下收纳袋：“走，去看看热闹。”
刚迈出一步，实验楼三楼的灯突然灭了。
黑暗中，窗户映出一道人影正收拾背包。
甄尧学要下来了。
王昊咬牙：“要么等他一起，要么自己先去。”
他看了看东门方向，又回头望了望即将熄灭的楼道灯。
最终抬腿朝小吃街小跑过去。
风吹动梧桐树叶，沙沙作响。
他跑过树下时，锡纸包装的残屑从口袋滑落，飘到地上。
一片叶子落下，盖住了那点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