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民国十七年,深冬,“莽牛”伏诛十日后
地点: 朱家角镇内多处街巷、榴莲分舵“蜂巢”刑房、北门“张记”铁匠铺、镇外乱葬岗
“莽牛”的死非但没有让“牛马帮”销声匿迹,反而激起了残党更深的怨恨和疯狂。在“莽牛”的结拜兄弟“疯马”的带领下,这些亡命徒彻底抛弃了最后一丝底线,从抢夺地盘转为无差别的破坏与恐怖袭击,手段更加暴烈,行事更加难以预测。
街巷惊魂:惊马与火罐
清晨,镇内几条主要街道突然冲入十几匹尾巴上绑着燃烧布条、眼睛被蒙住的惊马!这些马匹狂嘶乱撞,冲翻摊贩,践踏行人,更引燃了临街的店铺,一时间火光四起,哭喊震天!混乱中,更有数名“牛马帮”残党混在人群里,趁机用浸油的飞蝗石和简陋的火罐投掷榴莲帮的产业和巡逻队员,造成多人烧伤。
同时,镇外通往陆家浜的官道上,两辆运送年货的榴莲帮货车被事先铺设的绊马索掀翻,货物被抢,押车弟兄被乱刀砍死,尸体被剥光倒吊在路旁的枯树上,胸口用血画着歪歪扭扭的马头图案。
敌人已完全癫狂,如同失控的兽群,不分目标,只求破坏和制造最大恐慌!
黄榴莲闻报,脸色铁青,一拳砸在案几上,硬木桌面瞬间裂纹遍布。“无法无天!这群疯狗!我要把他们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查!惊马的来源!火罐和飞蝗石的制作点!‘疯马’和所有残党的藏身之处!”他的声音里蕴含着风暴,整个分舵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影子调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一方面安抚民众、救火维稳,另一方面对镇内所有马厩、铁匠铺、油坊进行严密排查。米缸则带人研究那些火罐和飞蝗石的残留物,寻找线索。
蜂巢噬心:蜂蜜与胡蜂
一名在投掷火罐时被暗探拼死抓获的、手臂有烫伤疤痕的残党,被送入了分舵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蜂巢”刑房。此房并非真正的蜂巢,但墙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孔洞,里面饲养着大量被特殊药物刺激、极具攻击性的胡蜂。
刀疤将这俘虏剥光,绑在房间中央的铁椅上,然后用浓稠的蜂蜜混合着牲口血液,涂抹在他全身,尤其是伤口和敏感部位。
很快,被甜腥气味吸引的胡蜂从孔洞中蜂拥而出,如同黑色的云团,瞬间覆盖了俘虏全身!疯狂的叮咬带来的不仅是剧痛,更有蜂毒引起的麻痹、肿胀和深入骨髓的瘙痒!
俘虏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疯狂扭动却无法摆脱,眼睁睁看着自己皮肤迅速红肿、溃烂,感受着万针攒刺般的痛苦和生命力的流逝。这种缓慢而恐怖的死亡威胁,迅速碾碎了他的意志。
“……在……在北门张记铁匠铺……打……打铁声掩盖……地窖……‘疯马’……他……他要炸……炸你们除夕夜的……祠堂祭祖……”俘虏在极致的痛苦和恐惧中,断断续续地吐露了骇人的计划。
铁匠铺暗战:风箱与烙铁
“张记”铁匠铺,叮当的打铁声日夜不息,谁能想到其地下竟隐藏着“牛马帮”残党的最后巢穴和炸药作坊!
影子带人深夜突袭。铺内炉火已熄,但余温尚存。众人悄无声息地找到地窖入口,刚推开厚重的石板,一股浓烈的硝石和硫磺味便扑面而来!
地窖内灯火昏暗,几名残党正在忙碌地分装黑火药,填入特制的铁罐中。“疯马”——一个精瘦黝黑、眼神如同受惊野马般闪烁着疯狂与警惕的汉子——正在一旁擦拭着一把厚重的鬼头刀。
“动手!”影子低喝,率先冲下地窖!
战斗在这充满爆炸物、狭窄逼仄的空间内瞬间爆发!残党们见行踪败露,凶性大发,抓起手边的铁锤、火钳、甚至烧红的烙铁作为武器,亡命地扑上来!
“疯马”更是狂吼一声,鬼头刀带着恶风,直劈影子面门!刀法杂乱无章,却势大力沉,充满同归于尽的决绝!
影子短刃疾点,格开鬼头刀,火星四溅!两人在堆满火药桶的缝隙间激烈搏杀,每一次兵刃碰撞都让人心惊胆战,生怕引爆周围的火药。
一名暗探用铁尺架住砸来的铁锤,却被侧面袭来的火钳烫伤了胳膊,惨叫一声。另一人则被“疯马”掷出的烧红烙铁逼退,衣衫瞬间焦糊。
必须速战速决!影子眼神一厉,卖个破绽,诱使“疯马”一刀全力劈下,随即身形如同泥鳅般滑入其怀中,短刃向上疾刺,瞬间洞穿其下颌!
“疯马”发出一声含糊的惨嚎,鬼头刀脱手,捂着喷血的喉咙踉跄后退,撞翻了一个火药桶,粉尘弥漫!
“撤!快撤!”影子见状大惊,急忙招呼众人退出地窖。
刚冲出地面,就听身后地窖内传来“疯马”最后一声疯狂的嚎叫,以及一声沉闷的巨响!
“轰隆!”
地窖入口处猛地喷出一股夹杂着火焰和浓烟的气浪,整个铁匠铺都剧烈摇晃了一下!显然,“疯马”在最后时刻选择了引爆部分炸药!
乱葬岗终局:棺木与火药
虽然端掉了炸药作坊,击毙了“疯马”,但根据之前口供和缴获的物证,黄榴莲判断,残党很可能还有一批成品炸药,并且计划在除夕夜祠堂祭祖时发动袭击。
事不宜迟!必须在其完成最终布置前,彻底清除!
根据线报和严密侦察,最后一批残党带着剩余的炸药,藏匿在了镇外乱葬岗一处被掏空的富家墓穴里,准备趁夜转移。
黄榴莲亲率精锐,顶着凛冽的寒风,直扑乱葬岗。
乱葬岗磷火闪烁,枯草摇曳,如同鬼域。找到那处被做了记号的墓穴,只见墓碑已被移开,露出黑黢黢的洞口。
“铁山,带人封住洞口!影子、浪里白,随我进去!”黄榴莲下令,率先弯腰钻入墓穴。
墓穴内阴冷潮湿,空间比想象中要大,俨然被改造成了一个临时的藏兵洞。七八名“牛马帮”残党正围着几口打开的棺木,里面赫然是捆绑好的炸药包!见到黄榴莲等人闯入,他们如同受惊的野兽,立刻抓起手边的兵刃和火把,嚎叫着扑了上来!
战斗在这死者的安息之地爆发!残党们自知无路可逃,打法完全不顾性命,刀刀搏命,甚至有人试图直接点燃身边的炸药包!
铁山守在洞口,如同门神,板斧挥舞,将试图冲出的残党劈了回去。影子则如同鬼魅,在棺木间穿梭,短刃每一次闪烁,都精准地切断敌人持火把的手腕或喉咙。
浪里白则与两名残党缠斗在一起,分水刺在狭窄空间内如鱼得水。
黄榴莲目光锁定那个正在试图将火把凑近最大一捆炸药的残党头目,一个箭步上前,开山斧带着恶风,横扫而出!
那残党头目听得脑后风响,慌忙低头躲闪,火把脱手掉落在地!
黄榴莲岂容他再次捡起,飞起一脚将其踹飞,撞在墓壁上,口喷鲜血。
剩余的残党见最后手段失效,头目被擒,终于彻底崩溃,被逐一格杀或制服。
尾声:疯马的挽歌
黄榴莲站在阴冷的墓穴中,看着那几口装满炸药的棺木和满地的尸骸,对影子吩咐道:“把这些炸药处理掉,尸首拖出去烧了。这个墓穴,填平。”
“牛马帮”这个疯狂暴戾的势力,在头目“疯马”自爆、最后骨干被歼灭于乱葬岗后,终于彻底成为了历史,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黄榴莲走出墓穴,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仿佛要将那地下的腐朽和血腥尽数排出。他知道,江湖从不缺疯狂,今日剿灭一群疯马,明日或许又有狂犬吠日。但他手中的开山斧,便是这疯狂世界最冰冷的秩序。他提起斧头,踏着冬夜的寒霜返回古镇,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除夕,以及未来注定不会平静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