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许颜觉得墨云年最近对自己有些殷勤,明明是陪自己去大牢,他比自己都出来得早,该不会是……
想到这种情况,她就感觉周身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等上了马车之后,她便一脸好奇地询问道:“王爷每日就没有什么事情么?”
墨云年挑挑眉毛,没有理会花许颜,她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方才说的话有几分不合适,忙摆着手解释道:“王爷,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像你这般有勇有谋的国之栋梁,理应是日理万机才是,没有——”
她话说到这里看了看墨云年的表情,瞧见他似乎有几分不喜便及时止住了话头,改口。
“当然,也可能是我没见过什么能人便以偏概全了,不过王爷不惜耽误功夫也要陪我去大牢,小女子还真是有一点受宠若惊。”
“只有一点么?”墨云年终于说出了上车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花许颜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还伸出两只手比划了一下说道:“很大很大。”
墨云年浅浅地勾起了一抹笑意道:“本王先前求了父皇负责此事,自然应该多知道一点,所以陪你去大牢也算是分内之事,算不上什么耽误功夫。”
嘁!
花许颜在心中给墨云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比方才用手比划出来的还要大,亏她之前还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如今才想起来这家伙分明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
“王爷,到了。”
花许颜心中正这般想着,就听见外面传来了车夫的声音。
她轻轻松松的跳下了马车,而墨云年就稍微有几分费劲,半盏茶的功夫过后,两人就站在了大牢门口。
“云王殿下,您怎么到这里来了,有什么事情吩咐小的一声就行了。”门前的侍卫认出墨云年之后就满脸殷勤地迎了上来。
墨云年对侍卫的殷勤视若无物,冷着一张脸道:“带本王去看花将军。”
“好嘞,您这边走。”狱卒说着话便要在前面引路,方才他注意力都在墨云年身上,因此并没有注意到花许颜,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的表情顿时就有几分尴尬与慌张。
花许颜挑了挑眉毛注意到了狱卒的异样,但她没有在意,她向来对这种溜须拍马的人很是讨厌,因此也不在乎他神情的变化。
三人一路前行,但是狱卒的步子却越走越慢,有一次甚至轮到了两人的后面,花许颜这时候便觉得有几分不对头了,看这狱卒地行为分明是在拖延时间,难道爹爹出了什么事情不行?
“你能不能走快点?不是说你在前面引路么,王爷的时间也是你能耽误的么?”她心中惶恐只能扯了墨云年的大旗。
墨云年瞧了花许颜一眼也催促道:“没听见么?还不快些。”
狱卒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带两人去。
眼看前面就快要走到头了,但花许颜却一直没有看见爹爹?
“我爹到底被关在什么地方?”花许颜怒气冲冲地朝着狱卒质问道。
狱卒像是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定一般,把心一横道:“这倒数第二间牢房就是令尊的牢房。”
“那我爹爹呢?”花许颜看着这空空的牢房问道,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甚了。
“花将军他……这个……那个……”狱卒支支吾吾,这个那个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墨云年拦住了忧心忡忡的花许颜,上前一步捏住了狱卒的下巴:“今日要是不说的话,日后话也不用说了。”
“方才太子殿下来了,说要审问花将军,命人把人提到刑房去了。”虽然对太子也很惧怕,但是毕竟墨云年这边是实实在在的威胁,狱卒的脑筋转得很快。
墨云年闻言就松开了手,狱卒暗自庆幸保住了性命,但他还没高兴多久就听见墨云年开口道:“带路。”
“王爷,非是小的不肯带路,但那边毕竟是太子殿下,您让小的——”狱卒硬着头皮出言求饶。
墨云年逼近一步一字一顿地开口:“带路。”
狱卒没有办法只能把人领了过去,但在距离刑房还有几步路的时候,便说什么都不肯往前走了。
花许颜如今可没空同他再磨叽了,三步并作两步地就跑了过去,墨云年忧心花许颜的情况,点指了一番那狱卒转身也跟了上去,但是他的速度又岂能赶上花许颜?
花许颜进到刑房之后,立刻就看到有人正在对花鞍用刑,此刻他早就遍体鳞伤,撑不住昏死了过去,但是旁边抽鞭子的人却没有半分停手的意思,依旧一鞭一鞭落了下去。
花许颜只觉得眼眶一热,心里很不是滋味,可能是原主心理作祟,她直接冲上去,替花鞍挡了一鞭子。
“啊!”一声凄厉的声音传来。
太子抬眸看过去,眼底闪过几分慌张。
又是这个碍事的女人。
墨云年此时正好来到门口,他本来都在怀疑花许颜不是真正的花许颜了,但却看到她以身护花鞍,又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疼!
如今花许颜可没有了方才冲上来的勇气,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那就是:疼!
她感觉那处痛处像是被火烧过一般,火辣辣得疼,那一鞭子的力道之大很难用言语来形容,非得挨上这么一鞭才能理解的透彻。
那一鞭下去之后抽得她眼前发黑,连站直身子都成了肖想。
但花许颜仍然死死咬着牙,张开双臂,将昏迷不醒的花鞍护在身后,眼神倔强地瞪着墨云珩。
“太子殿下!”她的声音因疼痛而微颤,却带着直戳要害的质问朝着墨云珩去了,“我父亲乃是朝廷命官,即便如今是戴罪之身,也当由三司会审,依法论处,您如今动用私刑,屈打成招,是何道理?莫非是想杀人灭口吗!”
“放肆!”墨云珩脸色铁青,被一个女子这般顶撞,尤其还在墨云年面前,让他颜面尽失。
花许颜硬扯出一抹笑容,仍旧护在花鞍面前:“我今日还就是放肆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