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七拿出手机,调出江晏歌发的肺片分析,
“这是我找国外的医生看的,不需要额外检查。你要是觉得有问题,可以请其他医生来会诊。”
王海涛看到手机上的分析报告,脸色更难看——
他本来想借着检查费捞一笔,没想到这女人还懂医。
他刚要争辩,江晏宸突然从里面走出来,站在江小七身边,仰头看着他:
“叔叔,你是不是想骗我们钱?我三哥说你上周给病人开过量药,被投诉了!”
王海涛的脸瞬间红了,又青又白,指着江晏宸:“你……你这小孩别乱说话!”
“我没乱说话,”
江晏歌拿着平板走过来,屏幕上是投诉记录,
“这里都写着呢,三个病人,两个拉肚子,一个过敏,你还收了他们的红包。”
王海涛看到平板上的记录,吓得手都抖了——
这小孩怎么能查到这些?
他赶紧后退一步:“我……我还有事,先走吧!”
说完,转身就跑,差点撞到门口的护士。
病房里的人都笑了,张桂云笑着说:“这老三也太厉害了,还能查到这个!”
江晏歌推了推眼镜,一脸淡定:“医院系统防火墙太弱,随便一查就查到了。”
江小七摸了摸他的头,心里却有点担心——
王海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告诉刘美兰,到时候江家的人又会来闹事,她不怕她们整事儿,只是嫌麻烦。
就在这时,秦末乔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听了两句,脸色沉下来:“知道了,我会处理。”
挂了电话,他对江小七说:“刚才在机场跟的人,是季少渊的手下,他已经查到医院来了。”
江小七心里一紧——
季少渊还是找?他脑子有大包吧?
她看着病床上的秦建国,又看了看身边的四个孩子:“不管他,先把爸的病治好再说。”
可她不知道,此刻医院楼下的停车场,季少渊正坐在车里,看着林森递过来的照片——
照片上是江小七牵着江晏晚的背影,还有秦末乔、三个男孩的侧脸。
林森小声说:“季总,那个男人是秦末乔,N国军方的人,那四个孩子……年龄四岁。”
季少渊的手指攥紧照片,眼底的情绪复杂——
四岁?不应该是五岁吗?
秦末乔是孩子的爸爸?
他想起六年前那个晚上,想起江小七后背的蝴蝶胎记,心脏突然跳得飞快。
“走,上去看看。”
他推开车门,脚步急促地往医院大楼走——
这一次,他不能再错过。
——
季少渊的皮鞋踩在医院VIp区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走廊里的消毒水味似乎都被他身上的冷气压压淡了几分。
他按着林森给的病房号往前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结婚证,心里翻涌着各种念头——
四个孩子的眼睛太像他,江小七的身影藏在墨镜口罩后,
可那走路的姿态,和六年前酒店里的记忆重合。
转过走廊转角,前方突然传来轮椅滚轮的声音,伴随着沈曼云的声音:“妙云,慢点,别着急。”
季少渊脚步一顿,抬眼望去——
江妙云坐在一辆黑色轮椅上,身上穿的香奈儿套装还是沈曼云去年送的,
头发烫成精致的波浪,脸色苍白,双手轻轻搭在轮椅扶手上。
旁边的保姆推着轮椅,沈曼云则走在另一侧,手里拿着保温杯,正给江妙云递水。
“少渊?”
沈曼云先看到他,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你怎么在这?不是说去公司开会了吗?”
江妙云听到“少渊”两个字,立刻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柔弱取代。
她轻轻咬着下唇,声音细弱:“少渊,你……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我的吗?”
季少渊的目光落在她的腿上——
盖在腿上的羊绒毯平整,看不到任何动作。
两年前,沈曼云在江豪酒店门口被失控的车冲向,是江妙云“扑过去”推开她,
自己却被车撞了,从此双腿失去知觉,只能坐轮椅。
沈曼云一直内疚,坚持让江妙云和她的孩子住进季家,还时常念叨着要给江妙云“季太太”的名分。
“我来办点事。”
季少渊语气冷淡,目光越过江妙云,看向她身后的病房方向——
那正是秦建国住的病房,门还虚掩着,能听到里面孩子的笑声。
江妙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里一紧,手指猛地攥紧轮椅扶手,指节泛白。
她故意轻轻哼了一声,身体往一侧倾斜,像是腿疼得厉害:
“哎哟……腿又开始疼了,可能是刚才坐久了。”
沈曼云立刻慌了,扶住她的肩膀:
“怎么又疼了?不是刚吃了止痛药吗?走,我们去楼下检查室,让医生看看!”
江妙云却摇摇头,伸手抓住季少渊的手腕,指尖冰凉:
“少渊,我没事……就是看到你,有点激动。你要是忙,就先去忙吧,不用管我。”
她的手指刚碰到季少渊的皮肤,季少渊就皱起眉——
熟悉的过敏感传来,皮肤开始泛红发痒。
他下意识想甩开,可看到沈曼云担忧的眼神,又忍住了,只是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先去检查。”
沈曼云松了口气,对季少渊说:“少渊,你陪妙云去一趟吧,我去车上拿她的病历本,马上就来。”
不等季少渊拒绝,她已经快步往电梯口走,边走边说,
“妙云当年为了救我,腿才这样的,你多照顾她点。”
季少渊站在原地,看着沈曼云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的江妙云,脸色沉得能滴出水。
江妙云低着头,嘴角却悄悄勾起——
她刚才在楼下看到季少渊的车,就知道他来医院了,
赶紧让保姆推着轮椅过来,刚好堵在他去病房的路上。
“少渊,其实我知道你不想见我,”
江妙云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像是快哭了,
“我也不想麻烦你,可我这腿……医生说最近可能要做康复训练,我一个人有点怕。”
她一边说,一边悄悄用脚踢了踢轮椅下方的暗扣——
那是她和医生约定的信号,只要踢一下,轮椅的刹车就会“失灵”。
果然,下一秒,保姆推着轮椅往前走时,轮椅突然往前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