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远的声音隔着屏幕传出，少年清澈的声音似林间跳跃的小鹿，直接撞进莫无书心里。
莫无书的手指在平板上的键盘上悬着，迟迟没有落下。
临远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回复，对着空气中悬浮的初始玩家头像，眨眨眼睛。
刚刚系统给他发了玩家资料，不过只有性别。
他应该没叫错，确实显示的是男性啊？
这时，莫无书正手忙脚乱地把陈降喊过来。
“…陈降，第一次见面说什么比较好。”莫无书在聊天框里打了又删，删了又打，硬是没发出去一句话。
陈降无语地看着莫无书：“大少爷，这只是ai，你想和他说什么就说呗。”
莫无书紧张地看着屏幕里的少年，摇头，“不行，就算是ai也不能这么随便…”
陈降直接上手，趁莫无书没反应过来就打开了语音聊天。
莫无书：……！
【「mo.」开启了绑定专属语音通话】
“先生？”
临远没搞懂「mo.」是什么意思，开了语音又不说话。
莫无书：陈降你干什么！这语音怎么关掉？
他做着口型，无声质问陈降。
陈降飞快吐了下舌头，冲到洗手间里尿遁了。
隔着屏幕，莫无书和临远对视几分钟，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你好。”
温和的青年音流水般流淌在临远耳畔。
临远楞住了。
这位玩家先生的声音还怪好听的。总感觉在哪里听过。
他还以为用这个id和初始头像的会是中老年人，没想到这么年轻。
“你好，先生。初次见面，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姓莫。”
“好的，莫先生，我叫临远。”
“临别的临，遥远的远。”
临远身体微微前倾，朝屏幕的方向伸出手。
“以后的日子请多指教了，莫先生？”
…临…远。
莫无书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
他忽地想起了什么，在包里一顿翻，把耳机找出来戴上。
“…嗯，请多指教，临远。”
临远收回手，朝他笑笑，“莫先生和我都是第一次来，我们去逛逛？”
“好，我…都听你的。”
微风轻轻吹拂着临远的头发，他不停把飘到脸上的发丝别到耳后。
莫无书就这样呆呆地看了好久，才开口，“临远，你要不要把头发扎起来，就不用一直用手弄了。”
“嗯？”
临远回头看他。
“我没有发绳，莫先生。”
莫无书闻言，赶忙打开商城准备买一个给他。
先充个钱好了。
【支付宝提醒：您已支付648元】
【支付宝提醒：您已支付648元】
正赶上周年庆充值双倍活动，莫无书号上的钻石从0变成2592。
随手充了两个648的莫无书在商城里一个个发绳看过去。
一个发绳才5钻石，好像充多了。
反正以后也要用，问题不大。
莫无书面对眼花缭乱的商城界面，疯狂纠结着。
临远喜欢什么颜色的发绳，黑色的？比较配他的衣服。会不会太单调了，万一他喜欢鲜艳的就不好了。
买什么形状的好呢，这个蝴蝶结的很适合他。大肠发圈？第一次知道还有这种款式。
临远说完话后，莫无书就没了下文。正当他疑惑着，突然收到系统消息。
【「mo.」为你购买了发绳x99发圈x99】
临远：？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就都买了。”
莫无书局促等待临远的回复。
临远：……
临远看到了背包里满满当当五颜六色的发绳和发圈。
他的绑定玩家居然是人傻钱多类型的吗。
临远挑了个最普通的黑色发圈，给自己扎了个低马尾。
莫无书静静注视临远白皙的后颈。
他怎么没选那个可爱的蝴蝶结。
莫无书略微失望地想。
“谢谢莫先生，我很喜欢。”
莫无书看到临远的笑容，心里的那点失望也云消雾散了。
“莫先生，我想去赌场看看，可以吗？”临远问他。
“嗯，当然可以。”
得到肯定的回复，临远哼着首跑调的不知名歌曲，朝赌场走去。
莫无书找到语音通话关闭键按下。趁现在没事，他打开商城就是一顿大采购。
他算是知道这游戏为什么这么火了，谁能拒绝给自家小狐狸买衣服呢。
【支付宝提醒：您已支付648元】x20
先把日常的衣服都买一遍好了，玩偶装挺可爱，买了。
…怎么还有女仆装。
莫无书做贼似的四处张望，确定没人后，手速极快地把所有颜色的女仆装都买了一件。
临远走到一半，脑瓜子被系统叮叮咚咚的提示音吵懵了。
【「mo.」为你购买了睡衣x5】
【「mo.」为你购买了浴衣x6】
【「mo.」为你购买了西装x10】
………
系统提示音响了整整十分钟都没停过，临远脑袋都大了。
这位哥是来菜市场批发的吗？！
就在莫无书沉迷消费的时候，陈降终于上完了厕所。
“无书无书无书，怎么样，熟悉游戏了不？”陈降用期待的语气说。
刚刚只是在疯狂欣赏临远美貌和买买买的某人诡异地沉默了。
见莫无书不说话，陈降走过来手搭他肩上，“来和我下副本呗哥，平时都没人和我玩。”
“不下副本，他说要去赌场。”莫无书义正言辞地拒绝他。
陈降“切”了一声，不下就不下，这是啥理由，怎么还反过来听ai的话了。
陈降余光瞄到莫无书平板上的钻石余额，下巴差点掉出来。
“夺少钻石？？少爷啊，你刚玩就这么氪吗！”
陈降跳到自己位置上，打开电脑登游戏，“快快快，赶紧和我加好友啊无书，你让角色站着别动，等我过去呗。
“…行。”
莫无书关掉商城，看到临远在赌场门口站着不动，重新打开语音通话。
“临远，你还好吗？”
临远回过神，“嗯？啊，我很好，刚刚在想事情。”
没什么事，他只是被系统吵得脑瓜子嗡嗡的。
系统突然弹出一条好友申请。
【「赛车手」申请和你加为好友】
临远同意好友申请，不一会身后就跑过来一个人。
小麦色皮肤的青年微喘着气，热情地和他打招呼。
“你好，我叫允知成。”允知成向临远伸手。
“临远。”临远礼貌微笑，和他握手。
【「赛车手」向你发送了一条私信】
「赛车手」：我的玩家和你的是舍友，他说本来想一起下副本，结果被你的玩家拒绝了，叫我来劝你去下副本。
「荷官」：？为什么要劝我，不应该劝我的玩家吗？
「赛车手」：我哪知道啊，我只是传话的，反正我劝了就行了，你拒绝我就是。
“哥们，一起去副本不？”允知成眨眼示意，“我看你是新手啊，虽然我等级没你高，我比较有经验，我们组队吧。”
“不了，我准备去赌场，一起？”临远用拇指指了指身后的赌场。
陈降气急败坏，摘下耳机转身：“不是，无书你让他拒绝我干啥啊？”
“我都说了，他不想去。”莫无书给他一个“你看我就说吧”的表情。接着，他又反过来劝陈降：“陈降，我觉得去赌场也挺好的。”
“哎呀行吧行吧，我们莫大少说了算，我让我角色跟着你咯。”
临远和允知成一并进入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