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接受了对方的说法,并真的决定放过两个人。
“谢谢!谢谢大人!”镇长激动的连忙磕头感恩戴德,随即立刻起身看向人群之中,寻找着另一个人。
“小知!快出来!来爸爸这里!”
镇长有些焦急的寻找着女儿的身影。
“等一下!镇长!这和说好的不一样,你不是说会给我们母子一个名额吗?”人群中抱着婴儿的环佩尔有些焦急的看着镇长。
“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会给我们母子一个名额,所以我才配合你演戏的!镇长!欧角!你不能骗我!”
她放弃了作为人的尊严,放弃了道德与良心,选择听对方的话,做出那些忘恩负义的事情,那个名额是她应得的!应该是她的!
镇长直接无视了女人的质问,从人群中找到了自己女儿的身影,连忙冲过去拉住女儿的手。
“女儿!走!跟爸爸离开,我们有救了!”
小知却激动的甩开对方的手。
“放开我!”
“你做什么?我们有救了!我们不用死了!听话!”
“我不要。”小知有些厌恶的看着男人,选择拉着自己闺蜜的手躲到一边。
“你在说什么?!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了!爸爸为那一巴掌的事向你道歉,但现在先听我的,跟我离开,小知!”
“活着真的有那么重要么?”女儿看着自己的父亲。
“你在说什么?我答应过你妈,要好好照顾你的!这种时候别犯浑!”
“真的是为了我妈吗?”女儿反问。
“。。。”镇长陷入沉默。
“靠这种方式活下去,真的有意义吗?就算我们真的活下去了,去别的地方生活,真的能重新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吗?”
“现在不是让你多愁善感的时候了!阅知!活下去!活下去最重要!”镇长有些愤怒的大声咆哮道。
但这次女儿却没有再示弱,只是静静的看着激动的父亲。
“我从小就一直听你说,可以不做个好人,但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成绩可以不好,但人品与性格不能差。我已经在那晚接过了那个面包和巧克力,我不能再昧着良心接过这张船票了。”
女儿的固执让男人又急又气。
一旁的黑衣人却不耐烦的催促道:“讨论结束了吗?我的时间有限,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快点。”
“欧角!那张船票是我的!你答应过我的!”环佩尔激动的上前,空出一只手死死的抓着对方的臂膀。
莉莉在一旁复杂的看着父女二人。
她知道船票没有她的份,她在犹豫是否应该开口鼓励自己的好友离开。
但留下她在这里等死?
挣扎片刻后,她还是没有开口,选择沉默,静静的看着场面的情况。
其他人用怨恨与厌恶的目光看着母女,碍于局势不敢开口,但一个个恨得牙痒痒。
“砰”的一声,枪响穿透了黑夜。
所有人都惊愕的看向了开枪的女人。
环佩尔嘴里不断念叨着什么,手里握着一把枪,对准了那个男人。
几秒之前,男人粗鲁的将女人推倒在地上,满眼都是自己女儿,还在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而几秒后的现在,男人一脸不可置信的倒在地上,下意识的捂住胸口的伤口,但血流不止。
他张口想要对着女儿说什么,但却没有发出声音。
小知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的扑了上去,看着自己的父亲。
“爸!爸!怎么会这样!爸你别吓我!呜呜呜。。。”
这一刻,少女终于崩溃了,抱着自己的父亲嚎啕大哭。
“为什么会这样啊。。。爸。。。”
哪怕再厌恶对方,再反感对方的行为,说到底她也知道对方是为了她好。说再狠的话,终究是父女,一家人。
她从没有想要闹到这种程度。
她没想过让父亲死在这里。
女人依旧魔怔一般的重复着:“他答应过我会让我和我的孩子活下去的!”
“他答应过我的!他承诺过的!所以我才答应骗人,才。。。不是我的错!是他!”
环佩尔扔掉手中的枪,看向在蜘蛛头顶上看戏的黑衣人,抱着婴儿跪下连连磕头:“我也有份的!大人!”
“我参加了他们的行动,他让我假装有事找那个徽音,让我拖住她,缠住她,让其他人从背后偷袭!那两张船票有我的份的!他不能骗我!我什么都没了!爱人也死了,就只剩下我的孩子了!”
黑衣人摆摆手:“行了,既然人都死了,我也不想浪费时间,就给你了。相里,过来,她就交给你了。”
从树奴之中走出一个众人有些熟悉的面孔。正是当初那个宣传末日论、互助会的会长。那个带头想要杀死小武、指使互助会成员在饭盒里混入蜘蛛卵,导致守镇小队除了翔姚外全军覆没的罪魁祸首。
罪名累累,最后却被黑衣人带走的那个家伙!
想不到当初做了那么多坏事,如今竟然还活着,看起来还受重用的样子。这一时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唯一让人舒心的,大概就只有对方如今的模样了吧。
如今的他,面无表情,胸前长着一朵含苞待放的粉色花朵,身上也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白色藤蔓,看起来并不像是人类,而更偏向于怪物。
“你们想干什么?我们会怎么样?”环佩尔有些害怕的说道,抱着婴儿想要后退。
“我答应过你们,拿到船票的人可以活下去,你们会加入他们,成为他们的一员,成为魔月胎死魔树的意志,它的代行者。”黑衣人有些兴奋的说道。
“什么魔树。。。我们不是能活下去吗?”
“是的,以另一种方式,活下去。”黑衣人的声音带着恶意与嘲讽。
“不不不。。。不该是这样的!你不能骗我!我和孩子要活下去!不要变成怪物!”
女人连连摇头,但现在后悔却晚了,相里面无表情的拖拽着她离开了现场,任凭她歇斯底里的挣扎着,直到她与婴儿都被拉入了树奴之中,并且很快就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