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晨雾被车辆的引擎声撕得粉碎。
汪灿站在车顶，白大褂下摆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手中的生命探测仪发出刺耳的蜂鸣，屏幕上十几个红点正聚集在疗养院主楼。
“最后通牒。”他对着扩音器说，声音经过电子处理后显得格外冰冷，“十分钟内交出二十七号实验体。”
疗养院三楼窗口，安安看着楼下密密麻麻的黑衣人，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窗帘。她锁骨处的金色纹路开始隐隐发烫，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别怕。”张起灵站在她身后，黑金古刀已经出鞘半寸。
张海客拖着伤腿挪到窗边，用匕首在窗框上刻了个奇怪的符号：“汪灿这次带的都是外勤组，看来确实不知道钥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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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养院后山的树林里，两个身影正悄无声息地穿行。
“胖爷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王胖子擦了把汗，战术背心已经被树枝刮出好几道口子，“大老远跑这来，给人当保姆。”
他身旁的解雨臣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了抬手。身后十几个人影立刻停下，动作整齐得像一个人。
“七点钟方向，两个暗哨。”解雨臣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老规矩。”
王胖子咧嘴一笑，从背包里掏出个铁皮罐头。罐身上用红漆画着个夸张的骷髅头，下面歪歪扭扭写着‘王胖子特制’。
三分钟后，山下突然传来几声闷响，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和叫骂。浓浓的黄色烟雾从树林里升起，很快笼罩了大半个山坡。
“咳咳……什么玩意……”一个汪家队员跌跌撞撞地冲出烟雾，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王胖子躲在树后偷笑：“浓缩臭豆腐汁加胡椒粉，胖爷我腌了半个月呢。”
趁着混乱，解雨臣的人已经分成三组，悄无声息地摸向了疗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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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养院正门突然传来爆炸声。
汪灿猛地回头，只见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直接撞开了铁门。车顶上，王胖子架着重机枪，嘴里还叼着根没点燃的烟。
“孙贼！看这儿！”他扣动扳机，子弹故意打在汪灿脚前的地面上，激起一层尘土。
与此同时，疗养院侧面的消防梯上，解雨臣带着人如履平地般快速攀爬。他手腕一抖，几枚银针精准地撂倒了楼顶的狙击手。
“吴邪！”解雨臣踹开三楼窗户，“带人走地下室！”
屋内，吴邪正扶着张海客往门口挪。听到喊声，他立刻转向安安：“跟小哥走！王胖子他们撑不了太久！”
张起灵已经掀开了地板下的暗门。幽深的隧道里，隐约能听见水流声。
楼下突然传来汪灿暴怒的吼叫：“不惜一切代价！拦住他们！”
十几发信号弹同时升空，将黎明前的天空染成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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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暗河的水冰冷刺骨。
张安安跟在张起灵身后，蹚着齐腰深的河水艰难前行。身后，吴邪和张海客互相搀扶着，手里的防水电筒只能照亮前方几米。
“这条暗河到底通到哪里？”安安的牙齿直打颤。
“西湖。”张起灵的声音在隧道里回荡，“解家的人在那儿接应。”
突然，前方传来‘扑通’一声巨响。暗河的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上涨。
“汪灿炸塌了上游！”吴邪大喊，“快走！”
水流瞬间变得湍急。安安一个踉跄，险些被冲倒。张起灵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闭气。”他简短地说。
下一秒，汹涌的水流已经没过头顶。安安感觉自己被拽入水底，耳边只剩下沉闷的水声。就在肺里的空气即将耗尽时，一束天光突然刺破黑暗——
他们被冲进了一处地下湖！
岸边，解雨臣正站在一艘快艇上，手里还拎着个滴水的背包：“迟到了三分钟。”
“你们怎么比我们还快？！”吴邪呛着水爬上船，一脸不可思议。
解雨臣拍了拍背包，头也不抬：“我们抄的近道。”
王胖子从船舱里探出头，手里居然还端着碗泡面：“赶紧的，胖爷我还赶着回去看《还珠格格》重播呢。”
快艇驶出溶洞时，朝阳正好跃出西湖水面。远处的山间还飘着几缕硝烟，但汪家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暂时安全了。”吴邪瘫在座位上，“不过汪灿迟早会……”
“他知道的越少越好。”张起灵突然打断，目光落在安安锁骨的金纹，“钥匙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解雨臣若有所思地看了张安安一眼，从包里取出个檀木盒子：“临行前，黑瞎子让我转交这个。”
盒子里面放置着一块残缺的龟甲，上面刻着古老的纹路。当张安安的手指触碰到龟甲时，那些纹路突然亮起金光，在她皮肤上投射出一段奇特的符号。
“这是……”张海客倒吸一口冷气。
“门内的文字。”张起灵的声音罕见地带着波动，“记载着终极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