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外门杂役房的竹篱笆上就挂着几滴晶莹的露珠。杨凡背着藏锋剑的木盒，手里提着一个蓝布包袱，站在王婶的厨房门口，鼻尖萦绕着灵草汤的清香。
“再喝一碗，路上暖和。” 王婶把冒着热气的粗瓷碗递过来，碗里的灵草汤泛着淡绿色，飘着几片切碎的薄荷 —— 这是杨凡最喜欢的味道，从他刚到杂役房时，王婶就总熬给他喝。“你这一去内门，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我给你装了二十块粗粮饼，还有这袋灵草种子，你在那边要是想种点什么，也有个念想。”
杨凡接过碗，喝了一口，温热的汤水流过喉咙，暖得连心口都发颤。他看着王婶鬓角新添的白发，想起这两年王婶的照顾 —— 冬天的厚棉衣、生病时的草药、饿肚子时的热粥，桩桩件件都记在心里。“王婶，您放心，我一有空就回来看您，还帮您浇药园。”
“哎，好，好。” 王婶抹了抹眼角，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塞到杨凡手里，“这里面是五块下品灵石，你在内门别太省，该买的丹药别舍不得，别像以前那样硬扛着修炼。”
杨凡捏着布包，指尖触到灵石的冰凉，鼻子一酸 —— 这五块灵石，是王婶每月攒下的例钱，平时连买块新布料都舍不得。他刚想推辞，就被王婶按住手：“拿着！你现在是内门弟子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苦着自己，要是让人知道你连灵石都缺，该欺负你了。”
这时，刘管事和林小也走了过来。刘管事手里拿着一本线装册子，封面写着 “青玄门内门典籍摘要”：“这是我托人从文书房借的，里面记着内门的规矩、修炼资源的领取方式，还有各长老的擅长领域，你拿着参考。陈长老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他知道你今天去祭拜陈青，会多给你半天时间。”
林小则抱着一个木盒，里面是他攒了半年的 “宝贝”—— 几块磨得光滑的青石片、一本手抄的《基础剑招图解》，还有一个装着萤火虫的玻璃罐：“杨凡，这青石片是我挑的最平整的，你可以用来记数据；剑招图解是我从外门武馆抄的，虽然简单，可总比你自己琢磨强；萤火虫晚上能照亮，你去后山祭拜时，也能看清路。”
杨凡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青石片上还刻着小小的 “林小赠” 三个字，玻璃罐里的萤火虫闪着微弱的绿光，像极了他刚到杂役房时，林小偷偷给他的那盏小油灯。“谢谢你，林小，这些我都收下了。”
太阳渐渐升起，薄雾散去，外门的弟子们也开始忙碌起来。杨凡背着包袱，手里提着给陈青的祭品 —— 一块刚买的灵米糕、一小壶果酒，还有他昨天特意摘的薄荷，朝着后山的松树林走去。
路上遇到不少外门弟子，以前要么无视他，要么嘲讽他，现在却都停下脚步，恭敬地叫一声 “杨师兄”。杨凡笑着点头回应，脚步却没停 —— 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好消息，告诉后山的松树林里，那个等着他成长的人。
走到松树林入口时，他回头望了一眼外门的方向 —— 杂役房的屋顶、药园的竹篱笆、演武场的青石地，还有王婶、刘管事、林小的身影，都在晨光里渐渐模糊。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背上的藏锋剑木盒，朝着树林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