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面太真实，圣魂村的风，瑭叁说的话，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可小五总觉得这段记忆不属于她，右边那模糊不清的心动才更真实。
那人递花时的眼神、说话时的语气，都让她觉得安心。
“不对……”
她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抱头：“这不是真的……小箬呢？”
她突然想起栩箬的存在，想起来栩箬会满足她所有要求，会给她买漂亮衣服。
会偷偷拿着她爱吃的糖葫芦躲在身后，眼神比这暖光更温柔。
可现在，无论是左边的瑭叁，还是右边的模糊身影，都没有栩箬的痕迹。
“小五，你在说什么？”
左边的瑭叁皱起眉，伸手想拉她：“什么栩箬？我们一直在一起啊。”
右边的身影也往前走了一步，声音带着点委屈：“小五，你不认识我了吗？”
小五猛地蹲下身，眼泪掉了下来：“别骗我了……小箬不会丢下我的。如果这是真的，那他去哪里了？”
小五突然感觉整个世界都清明了，因为她知道，也有这个自信栩箬不会突然离开她。
这一切必然是假的。
另一边的栩箬正在摩拳擦掌，脚步微微地抖动整个人跃跃欲试。
踩得试炼区域入口的碎石沙沙响，嘴角还勾着点志在必得的笑。
来之前大师特意分析了，说这试炼专挑人心里最脆的地方戳。
经过这些年瑭叁的陪伴，他根本就毫无畏惧，再加上经历了那么多次幻境，这方面他简直手拿把掐的。
必须拿捏得死死的。
他倒想看看，这颗被养得比金刚石还硬的心脏，能被扒出什么软肋。
心里面想着，最好整个过程可以快一点，然后去轻薄轻薄瑭叁。
他十分好奇，瑭叁在幻境中见到他的反应。
或许瑭的幻境中本来就有他，那么见到两个他又是什么反应。
栩箬已经迫不及待了。
“不就是点陈年旧事或者怕得要死的玩意儿？来多少我吞多少。”
他对着空气嘀咕了句，快速抬步跨进那道泛着淡紫光晕的屏障。
可下一秒，栩箬脸上的笑就僵成了石膏像。
因为这里没有暗无天日的密室，没有追着他咬的凶兽，更没有小时候饿差点到哭的荒野。
眼前炸开的，是瑭叁坐在桌边看他的模样。
那人手里捏着本魂导器图谱，他凑过去抢，瑭叁没躲。
只是无奈地抬眼，眼尾弯出点纵容的弧度，声音像浸了温水：“又闹？图谱撕坏了，今晚就没糖吃。”
栩箬“嘶”了声，刚想骂这幻境搞错了剧本，画面又切了。
是上次在星斗大森林，他被毒藤缠了腿没法动，正准备将这藤连它太爷爷的太爷爷一起连根拔起时，瑭叁蹲在他面前。
修长的手指挑开他裤脚，指尖触到伤口时还顿了顿，低声问“疼不疼”。
阳光落在瑭叁发顶，明明没有绒毛，却让他感觉毛茸茸的。
当时没忍住，伸手揉了把，瑭叁也没恼，只是抬头看他，耳朵尖有点红，还故作镇定道：“没大没小。”
栩箬看着眼前的画面，傻傻的笑着，突然又意识到不对：“不是……这跟脆弱面有半毛钱关系？”
栩箬挠了挠头，刚想挥拳打散这画面，眼前的场景突然裹着热气涌过来。
是他们住的那间带温泉的木屋，水汽氤氲得看不清路，他扒着瑭叁的胳膊，把人往温泉里拽。
瑭叁退了两步，喉结滚了滚：“栩箬，别闹，水太烫。”
“哥哥，是水烫些，还是我里面烫些？要不哥哥挑选一个地方凉？”
他当时好像是这么说的来着？
哦对，他直接上手扯了瑭叁的外袍领口，布料滑下去，露出半截锁骨。
瑭叁的呼吸一下子乱了，伸手想回抱他，却被他反扣住手腕按在温泉边的石头上。
然后画面就彻底没了章法，他凑过去吻瑭叁的唇，瑭叁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还绷着。
后来为了配合他，也松了力道。
慢慢的手绕到他腰后，指尖掐着他的软肉，喘息声混着温泉的水声，在耳边绕得人腿软。
栩箬看得眼皮直跳，伸手去捂眼睛：“我当时这么s的吗？”
遮住眼睛这种行为，如同掩耳盗铃，瑭叁微喘的声音不断回响，让他忍不住缓缓将指缝打开。
指缝里却又钻进另一幅画面，瑭叁坐在浴缸边，他泡在水里，故意溅了对方一身水。
然后伸手勾瑭叁的腰带，那人耳根红得要滴血，却还是没躲开，只是哑着嗓子说：“别闹了，明天还要赶路”。
“咳咳咳——！”
平时栩箬的视角只看到令他着迷的瑭叁，而此时此刻却看到另一个角度的他。
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得直咳嗽，脸瞬间红透：“停！停住！这破试炼搞什么？！”
他跳着脚骂：“拷问呢？我的脆弱面呢？我内心强大得能扛泰坦巨猿一拳！谁要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气得直接催动饕餮之力，暗金色的魂力在掌心打转，朝着眼前的幻境砸过去。
还特意避开了瑭叁的那部分，可那力量刚碰到画面边缘，就像撞在了棉花上。
非但没破，反而被一股柔和却死沉的力道弹了回来。
栩箬只觉得后背一推，整个人像颗被扔出去的石子，“噗”地一声砸在沙滩上。
沙子钻进衣领，硌得他后背疼。
栩箬愣了两秒，猛地坐起来，看着大家都还没有出来，就他一个人。
顿时指着试炼区域的方向破口大骂：“混蛋试炼！你不讲武德！老子内心纯洁得跟刚出生的魂兽崽子一样！”
“你凭什么给我看那些玩意儿？还把我扔出来，这是歧视！赤果果的歧视！”
他跳起来原地跺脚，沙子溅得满地都是：“我要投诉！找你们主办方！差评！零分！负分滚粗！”
他骂得正起劲，身后突然接连闪过几道金光。戴沐白第一个出来，脸色惨白，额头上的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滴，手里还攥着拳头，像是刚跟谁打完一架。
紧接着是朱竹清，她靠在椰子树上，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里还残留着点惊悸，看到戴沐白时，脚步顿了顿，还是走了过去，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