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澳洲东部远征军司令部的电报室里,发报机的滴答声如同催命符般急促地跳动。
当鹰嘴隘口惨败的战报以最高密级加密电波的形式,分别传抵米国主导的西方联军华盛顿总部与东瀛东京皇宫时,两大权力中枢瞬间被滔天怒火席卷,空气仿佛凝固成沉重的铅块。
华盛顿,西方联军最高指挥部。这座由白色大理石构筑的宏伟建筑,平日里始终弥漫着掌控全局的沉稳,此刻却被压抑的咆哮撕裂。
联军总司令、米国五星上将马歇尔将那份印有“绝密”字样的电报狠狠拍在红木办公桌上,纸张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撕裂出一道狰狞的裂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刺耳。
“十万大军!配备米国最先进的m4谢尔曼坦克师、p-51战斗机群,还有英、法两国的精锐步兵协同作战!竟然被陈峰麾下八万龙国守军击溃!”
马歇尔的声音如同惊雷滚过,震得墙壁上悬挂的世界地图微微颤动,
“伤亡三万五千人,坦克损毁五十八辆,飞机被击落八十二架,辎重物资损失不计其数!这是西方联军组建以来最耻辱的败绩!是对米国军事威严的公然践踏!”
站在下方的将领们垂首肃立,肩章上的金星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却照不进他们眼底的惶恐。
负责协调东瀛军队的米国中将布莱德利脸色惨白如纸,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元帅,东瀛指挥官宫部健吾的决策存在致命失误!”他艰难地开口,试图将部分责任转移,
“克虏伯将军(米国派驻的装甲顾问)曾多次建议采用集中兵力突破的战术,但宫部健吾固执己见,坚持多路分兵迂回,结果被陈峰预判了行军路线,迂回部队遭到龙国守军的伏击,逐个被击破!”
马歇尔冷笑一声,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将领,所到之处,众人无不下意识地挺直脊背。
“失误?布莱德利将军,你以为这仅仅是失误吗?”他走到布莱德利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这是无能!是对士兵生命的漠视!是对联军作战计划的严重背叛!”
马歇尔猛地转身,按下办公桌上的红色紧急按钮,两名身着黑色制服、腰佩冲锋枪的卫兵应声而入,脚步声沉重而整齐。
“传我命令!”马歇尔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即刻解除宫部健吾东瀛远征军指挥官职务,由米国宪兵协助东瀛军方将其押解至东京,听候处置!
汉斯·克虏伯作战不力,未能有效纠正友军错误,撤销其装甲师顾问职务,降为上校,调往太平洋舰队后勤部门留任观察!”
命令下达的瞬间,大厅内的空气仿佛被抽空,将领们无不浑身一颤。
他们深知马歇尔的铁腕——在二战战场上,他从不姑息败军之将,这场惨败必须有人付出鲜血的代价,而宫部健吾无疑成了最合适的牺牲品。
布莱德利擦了擦额角渗出的冷汗,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只是被口头斥责,并未受到实质性惩处。
与此同时,东京皇宫的御书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东瀛天皇裕仁身着墨绿色元帅军装,肩章上的十六瓣八重樱纹章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他双手背在身后,死死盯着手中那份由米国军方转交的战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八嘎牙路!”裕仁猛地将战报扔在铺着明黄色绸缎的桌面上,脚狠狠踩踏着,
“十五万帝国皇军出征,携带着最精良的武器装备,却折损近半!宫部健吾这个蠢货,辜负了朕的信任,玷污了皇军不可战胜的荣耀!”
御书房内的陆军大臣东条英机、海军大臣岛田繁太郎等一众高官低垂着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板上,却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东条英机偷偷抬眼瞥了一眼天皇暴怒的侧脸,心中迅速盘算着对策。
“陛下息怒,”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宫部健吾指挥失当,一意孤行,导致我军损失惨重,其罪当诛!臣建议,将其判处死刑,在靖国神社前公开处决,以儆效尤,重振皇军士气!
同时,应立刻增派援军,务必拿下菲国,切断陈峰部队的侧翼补给线,为帝国在东南亚的扩张扫清障碍!”
裕仁猛地转过身,眼神凌厉如刀,死死盯着东条英机:“死刑?太便宜他了!”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疯狂,“传朕旨意!将宫部健吾押回东京,在重建的靖国神社前举行‘斩刑示众’,让他的鲜血洗刷帝国的耻辱!让所有皇军士兵都看看,背叛帝国、作战不力的下场!”
裕仁顿了顿,语气稍稍平复,却更添几分阴狠,
“另外,即刻任命板垣征四郎为新的南洋远征军指挥官,调拨三个常设师团、两个装甲师团、一百三十架零式战斗机以及二十艘驱逐舰作为增援,由米国太平洋舰队提供护航,务必在一个月内拿下菲国,歼灭陈峰驻守当地的守军!”
“嗨!”东条英机、岛田繁太郎等人齐齐弯腰鞠躬,额头几乎触碰到地面,声音洪亮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惶恐。
他们知道,天皇此次已是动了真怒,若是板垣征四郎再战败,恐怕他们这些高官也难逃追责。
三天后,东京靖国神社前的广场上,阳光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却照不进围观人群眼中的寒意。
宫部健吾身着灰色囚服,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曾经趾高气扬的脸庞此刻写满了绝望与不甘。
他被两名身材高大的宪兵押到刑场中央的木柱旁,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脚下是冰冷的青石板。
“我不服!我要见天皇陛下,我有重要军情汇报!!”宫部健吾突然嘶吼起来,声音嘶哑难听,
“陈峰的部队有神秘武器相助,他们的迫击炮射程远超我军预料,并非我指挥不力!是米国的情报有误,是联军的配合不当!”
他的嘶吼声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负责监刑的东瀛陆军少将冷漠地举起手中的军刀,高声喊道:“执行!”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宫部健吾的身体猛地一震,随即瘫软在地,鲜血从他的胸口汩汩流出,染红了脚下的青石板。
围观的东瀛士兵们面色凝重,双手紧握步枪,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愤怒,也有一丝对未来的迷茫。
他们知道,这一枪不仅是为了惩罚失败者,更是为了逼迫他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拼死向前,一旦失败,等待他们的将是与宫部健吾同样的下场。
消息如同野火般传遍联军各部,无论是米国士兵、东瀛皇军,还是英、法雇佣军,无不瑟瑟发抖。
在米国的军营里,士兵们私下议论着宫部健吾的惨状,心中充满了对战争的恐惧。
“听说了吗?宫部将军被当众处决了,就因为打了败仗。”一名米国士兵压低声音对同伴说。
“是啊,”同伴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马歇尔元帅说了,再打败仗,我们的指挥官也会是这个下场。真不知道这场仗还要打多久,我想念家乡的牛排和啤酒了。”
而在东瀛的军营中,士兵们则被军官们逼着写下血书,宣誓要为宫部健吾“报仇雪恨”,拿下菲国。
板垣征四郎接管远征军后,立刻在吕宋岛临时搭建的指挥部里召开军事会议。
指挥部是由铁皮搭建的简易房屋,里面弥漫着柴油和汗水的味道,墙上挂着巨大的菲国地图,上面用红色和蓝色的图钉标注着敌我双方的兵力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