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
陈海一声大吼，把旁边正在感慨的伊万都吓了一跳。
“陈老弟，你……你这是？”
陈海双眼放光，仿佛看到了堆积成山的美刀和数不清的改造点在向他招手。
他一把抓住伊万的胳膊，力气大得让这个毛熊国壮汉都咧了咧嘴。
“龙哥！你放心！”
“这个活儿，我陈海接了！”
“不就是改成电动的钓鱼船吗？小意思！”
“保证给你整得明明白白的！”
看着陈海那比一百瓦灯泡还亮的眼神，伊万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激动地反手握住陈海的肩膀，用力晃了晃。
“好兄弟！我就知道没找错人！”
“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材料给材料！
只要你能想到的，只要我们毛熊国有的，我全都给你弄来！”
伊万拍着胸脯，发出了土豪的宣言。
“只要能让我的‘小宝贝’重新动起来，怎么样都行！”
陈海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背着手，围着那个巨大的船坞走了一圈。
一边走，一边摇头晃脑，嘴里还念念有词。
“嗯……这耐压壳体锈得有点厉害啊……”
“管线老化，全部得换……”
“这指挥塔的角度也不太对，影响风水……”
直播间的几百万观众都看傻了。
“主播开始了，他又开始了！”
“我靠，还看上风水了？你改个潜艇还要看风水？”
“专业！一看就是老江湖了，连风水都考虑到了，这活儿稳了！”
“楼上的你认真的吗？我怎么感觉主播在胡说八道？”
伊万可不管这些。
他像个小学生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陈海身后，脸上写满了崇拜和紧张。
“陈老弟，怎么样？难不难？”
陈海停下脚步，转过身，表情严肃得像是要去参加联合国会议。
“难！非常难！”
“但是！”他话锋一转，“对我来说，也不是不能解决！”
“这样，龙哥，你先给我准备点东西。”
“好好好！”伊万赶紧点头，甚至想掏个小本本记下来。
陈海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材料。”
“我要高强度钛合金，tc4的，先来个一百吨吧，我看看够不够。”
伊万：“……好！”
直播间：
“一百吨？！钛合金？！主播你是要再造一艘吗？”
“tc4是用来造飞机的好吧！你拿来修潜艇？奢侈！”
陈海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线缆。”
“超导电缆，规格嘛……就要那种最粗的，能拉得动航母的那种。
长度……先绕着这个港口来个十圈吧。”
伊万的额头冒出了一丝细汗。
“……没问题！”
直播间：
“主播疯了，鉴定完毕。”
“超导电缆绕港口十圈？你是要给整个远东地区供电吗？”
陈海伸出第三根手指。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能源核心。”
“你这潜艇的心脏不是没了吗？我得给它重新装一个。”
“你帮我找个地方，我要搞点……嗯。
高纯度石墨，还有一些重水，再来几百公斤的……铀235。”
说到最后几个字，陈海的声音压得极低。
但伊万还是听清楚了。
他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陈……陈老弟……你……你要那玩意儿干啥？”
伊万的声音都在打颤。
钛合金，超导电缆，那都好说，花钱就行。
可这玩意儿……这他妈是能随便买卖的东西吗？！
这要是让克格勃知道了，他伊万全家都得去西伯利亚种土豆！
陈海看到伊万的反应，心里暗笑一声。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摆了摆手，一脸的云淡风轻。
“哎，别紧张嘛龙哥。”
“我就是拿来做个……嗯，电池。”
“对，一个大号的充电宝，环保，无污染，续航还久。”
“你不是想要电动的吗？不用这个，难道用南孚电池啊？”
伊万：“……”
直播间：“……”
【来自“西伯利亚龙”的震惊值+999！】
【来自“专业维修核弹头”的震惊值+1001！】
【来自“FbI-open-the-door”的震惊值+1234！】
“充电宝？？？用铀做的充电宝？？？”
“主播，我求你了，你自首吧，现在去自首还能算个主动交代！”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我说我在看上帝造物！”
“我收回刚才的话，主播不是疯了，他是神！”
伊万深吸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
他感觉自己这辈子受到的冲击，加起来都没今天一天多。
他看着陈海，眼神里充满了挣扎。
最后，他一咬牙，一跺脚！
“行！”
“陈老弟！我信你！”
“只要你别把它炸了，你要什么，我给你弄什么！”
“好嘞！”陈海满意地点了点头。
“哦对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我还需要几个人手。”
伊万立刻道：“我给你调一个加强连的工兵过来！”
“不用不用，”陈海连连摆手，“人多了碍事。”
“你就给我找十个小工就行。”
“要求不高，会拧螺丝，会搬东西，最好是哑巴。”
伊万：“……”
为什么还要是哑巴？
但他不敢问，他也不想问。
他觉得，再跟陈海聊下去，自己的心脏可能会受不了。
“好！我马上去安排！”伊万说完，逃也似地跑去打电话了。
看着伊万远去的背影，陈海终于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
他转过身，重新面对手机镜头。
“家人们，看到了吧？”
“什么叫专业？这就叫专业！”
“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就绪，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变成了“666”的海洋。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陈海如何把这堆废铁，变成一艘能钓鱼的电动潜艇。
然而，陈海却嘿嘿一笑。
“不过呢，接下来的内容，属于付费内容。”
“啊呸，说错了。”
“接下来的内容，涉及本人独门绝技，十八代单传，概不外泄。”
“所以……”
陈海对着镜头，神秘地眨了眨眼。
“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
“啥？！”
“卧槽！主播你别啊！”
“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我给你刷火箭！刷佛跳墙！你让我看下去啊！”
“主播我错了，我不该说你疯了，你是我的神！求你别下播！”
陈-海看着瞬间爆炸的弹幕，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期待感，就是要这么拉！
“家人们不要急。”
“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
“一个星期之后，还是这个直播间，我将亲自驾驶这艘……全新的钓鱼船。
带大家出海，钓世界上最大的金枪鱼！”
“咱们，一周后见！”
说完，陈海不顾直播间的一片鬼哭狼嚎，果断地掐断了直播。
整个世界，瞬间清静了。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妈的，演戏可真累。
他打开系统后台，看着那飞速上涨，已经突破了十万大关的改造点，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飘飘，走了。”
他转过身，想去叫那个一直安安静静的少女。
却发现，飘飘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船坞的边缘。
她正蹲在那里，小手一下一下地拨弄着那墨绿色的，冰冷的海水。
她的目光，穿透了浑浊的水面，凝视着水下那个巨大的黑色轮廓。
那双总是清澈见底的眸子里，此刻，却仿佛映照着一片深邃的星空。
“怎么了？”陈海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水下，除了潜艇那模糊的影子，什么都没有。
飘飘没有回答。
她只是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陈海，轻轻地，说了一句。
“她……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