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返乡义诊遇故人
流感疫情渐渐平息，省医学院组织了一批师生下乡义诊，林悦主动报名回红旗公社——那里是她待了三年的地方，走时春寒料峭，回来时已是深秋，田埂上的稻茬泛着金黄，空气里飘着秸秆燃烧的烟火气。
“林医生？真的是你！”一个挑着菜担的大婶在义诊点前停下，林悦抬头一看，认出来是公社食堂的张婶。“张婶，您身子还好？”她放下手里的血压仪，笑着站起来。张婶放下担子，拉着她的手不放：“好着呢！就是你走后，卫生院那几个小年轻，扎针没你准！”
周围很快围拢来不少熟面孔：卖猪肉的王大叔、村小学的李老师、还有当年总让她捎糖的留守儿童小石头——如今都长到她肩膀高了，怯生生地递来一把野菊花：“林医生，我记得你喜欢这个。”
林悦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暖了一下，眼眶有点发热。带教老师走过来打趣：“看来你在这儿人气很高啊。”她擦了擦眼角，笑道：“都是老熟人了。”
义诊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量血压、测血糖、开药方……林悦的动作比在省里时更轻快，因为这里的人她熟，这里的病她更熟——王大叔的老关节炎要用温针灸，李老师的慢性咽炎得加味玄麦甘桔汤，就连小石头的挑食毛病，她都记得该让他多吃南瓜子补锌。
中午休息时，公社书记匆匆跑来，说后山养蜂户老周被蜂群蛰了，浑身肿得像发面馒头，让她赶紧去看看。林悦抓起急救箱就往山上跑，系统提示：【蜂毒过敏反应，需立即抗过敏治疗。】
到老周家时，他正躺在炕上哼哼，脸肿得眼睛只剩一条缝，身上的皮肤红得发亮。林悦先给他打了抗过敏针，又用肥皂水反复冲洗伤口，边洗边说：“说了让你换防蜂服，咋总不听？”老周含混不清地说：“这不省钱嘛……”“命重要还是钱重要？”她瞪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放轻了。
处理完伤口，林悦在院子里看到几个蜂箱，想起以前帮老周收蜂箱的日子，忽然问：“今年的槐花蜜酿好了？”老周媳妇笑着端来一碗：“就等你回来尝呢！”蜜水甜得发稠，喝下去喉咙里润滋滋的——还是当年的味道。
下午义诊快结束时，一个佝偻着背的身影挪到诊桌前，林悦抬头一看，愣住了——是当年总拄着拐杖来拿降压药的陈大爷。可今天他没拄拐杖，走路虽然慢，却稳当。“林丫头，你看我这腿！”陈大爷抬抬腿，笑得满脸皱纹堆起来，“按你临走时教的法子，每天爬村口那棵老槐树，爬了半年，现在拐杖都扔了！”
林悦看着他灵活转动的膝盖，心里比喝了蜜还甜。她拿出血压计给他量了量，血压稳得很。“还得接着练，别偷懒。”“哎！听你的！”陈大爷乐呵呵地走了。
夕阳把义诊点的影子拉得很长，林悦收拾东西时，发现箱子底下压着个布包，打开一看，是当年她给社员们开的处方单，被人用线装订成了册，封面上写着“林医生的方子”。带教老师凑过来看：“你这是把根扎在这儿了啊。”
林悦摩挲着泛黄的纸页，忽然明白——所谓医者，不只是治病，更是把日子过进人心窝里。就像这深秋的田野，看似萧瑟，底下却藏着明年的种子。
回程的车开上山路时，她回头望了一眼，公社的灯光已经亮了，像撒在黑夜里的星星。系统弹出一条新提示：【检测到宿主与土地的联结，解锁“乡土医疗传承”技能——可将基层经验转化为实用诊疗方案。】
林悦笑了，原来最好的奖励，从来都不是系统给的，而是这些看着你、记着你、跟着你慢慢变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