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平江路的银杏叶刚染透金黄，“墨香书斋”后院的瓷绣体验课就排到了下个月。苏晓棠蹲在青石板上，手把手教一个穿校服的女孩用盘金绣绣瓷片边缘，指尖的金线在淡青釉瓷上绕出细巧的弧线，像把秋日的阳光缝进了瓷纹里。江亦辰坐在旁边的竹椅上，整理着“山河非遗瓷展”的展品清单，相机里存满了南京云锦、金陵刻经的素材，屏幕亮着时，能看到江恋棠发来的木雕进度图——她正试着把金陵刻经的“经体”刻在枫木盒盖上，笔画比之前工整了许多。
“苏老师，您看这样对吗？”女孩举起瓷片，金线在她手里有点歪，却透着认真的拙气。苏晓棠笑着点头，帮她把线头藏进瓷片背面：“第一次绣盘金绣能这样已经很好了，下次咱们试试打籽绣，绣朵瓯绣里的茶花，更热闹。”
“瓯绣？”女孩眼睛一亮，“是温州的那个瓯绣吗？我奶奶有块瓯绣手帕，上面绣的龙凤可好看了！”
苏晓棠心里一动，刚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是温州非遗协会的陈会长打来的，声音里带着雀跃：“苏老师，可算联系上您了！我们协会想办个‘瓯绣+’的非遗交流活动，听说您在做瓷绣和木雕的结合，想请您来温州指导指导，顺便看看能不能把瓯绣也融进您的‘山河非遗瓷展’里。”
挂了电话，苏晓棠把瓷片递给女孩，起身走到江亦辰身边：“温州非遗协会邀请咱们去交流，还想让瓯绣加入瓷展，正好咱们之前说要去温州看瓯绣和青田石雕，这下顺道了。”
江亦辰立刻把清单折起来，从包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是他高中时的错题本，封面用铅笔描了朵小绣样，是当年苏晓棠教他绣的第一针。“正好把这个带上，”他指尖摸着错题本上的绣痕，“当年我学绣的时候总出错，你把针法写在错题本上，现在看，倒像是最早的‘非遗笔记’了。”
苏晓棠看着错题本，突然笑了：“记得你当时把绣线戳到手，还嘴硬说不疼，结果晚上偷偷贴创可贴，被我发现了。”
两人的对话被后院的铜铃声打断，是李叔领着一个穿蓝布衫的老人进来，老人手里拎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几块叠得整齐的瓯绣手帕。“苏老师，这位是温州来的吴阿婆，专门来送瓯绣样品的，说想让您看看能不能和瓷绣结合。”
吴阿婆把竹篮递过来，手帕上的瓯绣纹样让人眼前一亮：有江心屿的双塔，用盘金绣勾出塔檐的轮廓；有楠溪江的竹筏，用打籽绣做浪花，摸上去鼓鼓的，像真的会动；最特别的是一块绣着青田石纹样的手帕，针脚细得能看清石头的纹理，连石缝里的青苔都用绿线绣得栩栩如生。
“阿婆，您这瓯绣的针法也太绝了！”苏晓棠拿起手帕，指尖蹭过打籽绣的浪花，“这块青田石纹样的，是特意为了和石雕结合做的吗？”
吴阿婆坐在竹椅上，喝了口李叔递来的桂花茶：“是啊，我们温州人就爱把山水绣进瓯绣里，青田石雕又是咱们浙江的非遗，我想试试把两者融在一起，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绣不了细活，也想不出怎么和瓷绣搭。”
“阿婆，我们正要去温州，到时候咱们一起琢磨！”苏晓棠把手帕小心叠好，放进包里，“说不定还能请青田的石雕师傅帮忙，把石雕嵌在瓷板上，再绣上您的瓯绣纹样。”
吴阿婆眼睛一亮，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这是青田石雕老周的地址，他是我老伙计，最懂石雕和其他手艺结合，你们去找他，提我的名字就行！”
第二天一早，苏晓棠和江亦辰带着吴阿婆的纸条，还有之前做好的“木绣锦瓷盒”，坐高铁去温州。江恋棠和林舟因为要准备非遗文创店的营业执照，没能一起去，却提前寄了个包裹到温州的酒店，里面是他们新做的木雕支架——专门用来放瓷绣作品的，支架上刻了瓯绣的茶花纹样，还留了个小凹槽，说是给青田石雕留的位置。
“这俩孩子越来越细心了。”苏晓棠摸着木雕支架上的刻痕，想起江恋棠小时候用刻刀划伤手，哭着说再也不碰木雕的样子，忍不住笑，“当年她绣错了线就发脾气，现在还能自己设计纹样，真是长大了。”
江亦辰翻开手机里的相册，里面有张江恋棠初中时的错题本照片——封面贴满了绣坏的瓷绣碎片，扉页上写着“下次一定绣好盘金绣”，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你看，她从小就不服输，现在做文创也一样，遇到问题就想办法解决，像你。”
高铁到站时，温州非遗协会的陈会长已经在出口等了。他穿着藏青色的唐装，手里拿着一本《瓯绣图谱》，见到他们就递过来：“苏老师，江老师，咱们先去瓯绣工作室，吴阿婆已经在那儿等着了，还带了几个年轻徒弟，想跟您学瓷绣技巧。”
瓯绣工作室藏在温州的巷弄里，门口挂着块蓝底白字的木牌，写着“瓯韵绣坊”。推开木门，一股淡淡的丝线香扑面而来，十几台绣架整齐地摆着，吴阿婆正坐在最里面的绣架前，教一个穿牛仔服的女孩绣打籽绣。看到苏晓棠他们，女孩们立刻围上来，手里拿着绣坏的瓯绣片：“苏老师，我们想把瓯绣绣在瓷板上，可瓷板太滑，线总扎不准，您能教教我们吗？”
苏晓棠接过绣片，上面是朵没绣完的茶花，针脚歪歪扭扭，有的地方还把瓷板划出了细痕。她从包里掏出泡过糯米浆的真丝线，又拿了块磨砂过的瓷片：“瓷板要先磨砂，让表面有点粗糙，线才能抓牢；绣的时候要用‘短针绣’，每针只绣两毫米，像瓯绣的盘金绣那样，慢慢绕着纹样走。”
她坐在绣架前，拿起针示范：金线穿过瓷片，在背面轻轻打结，再从旁边穿出，针脚细得像蚂蚁爬，却整整齐齐。女孩们看得入了迷，纷纷拿起自己的绣架，跟着学起来。吴阿婆坐在旁边，看着苏晓棠的针法，笑着说：“苏老师，您这针法和我们瓯绣的‘切针’有点像，都是慢功夫，要的就是耐心。”
江亦辰拿着相机，拍下这一幕：阳光透过窗棂，落在绣架上，金线在瓷板上闪着光，女孩们的指尖认真地移动，吴阿婆时不时帮她们调整针脚，画面暖得像瓯江的春水。他突然想起自己高中时，总把错题本当成情书投递箱，每次把写满题解的本子递给苏晓棠时，都像现在这些女孩一样，既紧张又期待。
中午，陈会长请他们去吃温州鱼丸。店里的桌子是老木做的，桌面刻着瓯绣的纹样，老板娘端来鱼丸汤时，碗沿上还摆着个小小的瓯绣餐垫，绣着楠溪江的风景。“苏老师，咱们温州人吃饭都离不开瓯绣，餐垫、桌布、甚至筷子套，都要绣上点山水纹样，才觉得有滋味。”陈会长舀起一颗鱼丸，“您要是把瓷绣和瓯绣结合，做成餐具，肯定受欢迎。”
苏晓棠眼睛一亮：“对啊！咱们可以做一套‘瓯江瓷绣餐具’，瓷碗上绣瓯江的山水，瓷盘上绣青田石的纹样，筷子套绣上东巴文，再用青田石雕做餐具架，这样就把三种非遗融在一起了！”
吴阿婆点头赞同：“我年轻时绣过不少餐具套，现在正好可以教徒弟们绣，就是青田石雕那边，得请老周帮忙，他做的石雕支架最结实，还好看。”
下午，他们跟着吴阿婆去青田。车子沿着瓯江开，两岸的青山像画一样掠过，江亦辰指着窗外的岩石：“青田石就是从这些山里采的，最适合做细雕，之前我拍过青田石雕的纪录片，老周师傅的手艺特别好，能在指甲盖大的石头上雕出江心屿的双塔。”
到青田石雕村时，老周师傅已经在村口的作坊前等着了。他穿着灰色的工装，手里拿着一把小刻刀，指尖沾着石粉，见到他们就笑着递来一块石雕样品——是个巴掌大的青田石支架，上面雕着瓯江的竹筏，竹筏上还坐着个绣瓯绣的姑娘，细节细得能看清姑娘手里的绣针。
“老周，你这手艺还是这么好！”吴阿婆拍着他的肩膀，“我们想做套瓷绣餐具，要石雕支架，还想把石雕嵌在瓷板上，你看行不行？”
老周接过苏晓棠递来的瓷板，又摸了摸吴阿婆的瓯绣手帕，沉思了一会儿：“瓷板和石雕结合，得用‘嵌石胶’，把石雕嵌在瓷板的凹槽里，再用瓯绣的线把边缘缝起来，既牢固又好看。支架的话，我可以雕成楠溪江的竹筏形状，正好和瓯绣的纹样呼应。”
他领着他们走进作坊，里面摆着各种各样的青田石雕，有雕山水的，有雕人物的，还有雕非遗工具的——有个石雕的绣架，上面还“放”着块石雕的瓯绣片，乍一看像真的一样。老周拿起一块淡绿色的青田石：“这块石材质地软，适合雕细活，就用来做瓷板嵌石；这块白色的，用来做餐具支架，雕上竹筏纹样正好。”
苏晓棠拿起那块淡绿色的石头，指尖蹭过表面，细腻得像丝绸：“老周师傅，咱们能不能在石雕上刻点错题本上的字？比如‘耐心’‘坚持’，呼应年轻人学习非遗的过程，也让文创更有温度。”
老周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我孙子也总在错题本上写励志的话，我可以把字雕成瓯绣的纹样形状，比如‘耐心’两个字，笔画用盘金绣的线条，既好看又有意义。”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在瓯绣工作室和青田石雕作坊之间奔波。苏晓棠教女孩们在瓷板上绣瓯绣纹样，吴阿婆则教她们打籽绣和盘金绣；江亦辰帮着拍宣传视频，还把江恋棠和林舟寄来的木雕支架和石雕结合，设计出了“瓷绣+瓯绣+石雕+木雕”的四合一展品；老周师傅则忙着雕餐具支架和瓷板嵌石，每天都要工作到深夜。
这天傍晚，苏晓棠在工作室整理绣线时，发现吴阿婆坐在绣架前，对着一块瓯绣片叹气。走近一看，绣片上是朵没绣完的茶花，花瓣的颜色总是调不好，有的地方深，有的地方浅。“阿婆，您怎么了？”
吴阿婆摸了摸绣片：“这是给我孙女绣的嫁妆，她下个月结婚，我想绣块‘茶花并蒂莲’的瓯绣，可眼睛不好，颜色总调不准，怕她嫌弃。”
苏晓棠拿起绣线，又看了看吴阿婆的老花镜：“阿婆，咱们可以用‘渐变色绣’，深粉和浅粉的线交替着绣，像瓷绣的‘晕染绣’那样，颜色就自然了。我帮您调线，咱们一起绣。”
她坐在吴阿婆身边，把深粉和浅粉的线捻在一起，再用瓯绣的“散套针”绣上去，花瓣的颜色渐渐过渡，像真的茶花一样。吴阿婆看着绣片，眼里泛起了泪光：“苏老师，谢谢你，我孙女肯定会喜欢的。”
江亦辰正好拿着相机进来，看到这一幕，悄悄按下了快门。照片里，苏晓棠和吴阿婆并排坐着，手里的针线在绣片上移动，阳光落在她们的白发上，像撒了层金粉。他突然想起自己当年给苏晓棠写的第一封“错题本情书”——里面没写情话，只写了一道数学题的解题步骤，最后画了朵小小的茶花，现在想来，那朵茶花，或许就是缘分的开始。
几天后，“瓯江瓷绣餐具”的样品终于做好了。瓷碗上绣着瓯江的山水，用盘金绣勾出江岸的轮廓，打籽绣做浪花；瓷盘上嵌着青田石雕的茶花，周围绣着瓯绣的藤蔓；餐具支架是青田石雕的竹筏形状，上面刻着“耐心”两个字，笔画用瓯绣的盘金绣线条；筷子套绣着东巴文“幸福”，还挂着个小小的木雕茶花吊坠。
陈会长看到样品，激动得直拍手：“苏老师，这个太完美了！一定要放进‘山河非遗瓷展’的c位，还要推荐去全国非遗展！”
吴阿婆的孙女也来了工作室，看到奶奶和苏晓棠一起绣的“茶花并蒂莲”，抱着吴阿婆哭了：“奶奶，这是我收到最好的嫁妆，我以后也要学瓯绣，把您的手艺传下去。”
离开温州前，老周师傅送给他们一套青田石雕的错题本摆件——封面是石雕的，上面刻着“错题是进步的阶梯”，里面夹着几片石雕的“绣针”，还能用来夹瓷绣碎片。“苏老师，江老师，希望这个摆件能提醒年轻人，不管是学非遗还是做别的，遇到问题别害怕，像改错题一样，慢慢解决。”
苏晓棠接过摆件，心里暖暖的：“老周师傅，我们会把这个摆件放进瓷展，让更多人看到非遗的温度，也看到坚持的力量。”
回到苏州时，江恋棠和林舟已经把非遗文创店的营业执照办好了。店名叫“山河非遗小筑”，就开在平江路的巷子里，门口挂着苏晓棠绣的瓷绣招牌，上面写着“一针一线，绣尽山河”。店里摆着他们做的“木绣锦瓷盒”、温州的“瓯江瓷绣餐具”，还有江恋棠新做的错题本文创——封面用木雕做的，里面夹着绣着知识点的瓷绣碎片，深受学生喜欢。
“爸妈，咱们的‘山河非遗瓷展’场地定好了，就在苏州美术馆，下个月开展！”江恋棠拿着场地合同，兴奋地说，“陈会长还说要带温州的瓯绣徒弟来参展，老周师傅也会来现场做石雕演示。”
苏晓棠翻开“山河非遗瓷展”的展品清单，上面列满了各地的非遗作品：景德镇的青花瓷绣、南京的云锦瓷板、温州的瓯江瓷绣餐具、青田的石雕瓷绣摆件，还有江恋棠和林舟的木雕文创。她抬头看着店里的年轻人——有来学瓷绣的学生，有来买文创的游客，还有来交流的老匠人，突然觉得，非遗传承就像一本永远写不完的错题本，每一次犯错，都是进步的机会；每一次坚持，都是传承的希望。
江亦辰走到她身边，递来一杯桂花茶：“想什么呢？”
“想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把错题本递给我，里面画了朵茶花，”苏晓棠笑着说，“现在想想，那朵茶花，就是咱们非遗旅程的开始。”
江亦辰握住她的手，看向窗外的平江路：“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故事，更多的人加入咱们，把非遗的美传得更远。”
晚上，苏晓棠坐在绣架前，给“山河非遗瓷展”绣宣传旗。旗面上绣着一条蜿蜒的山河，用景德镇的瓷绣做底色，南京的云锦做云朵，温州的瓯绣做山水，青田的石雕纹样做点缀，最后用金陵刻经的“经体”绣上“山河非遗，薪火相传”八个字。江亦辰坐在旁边，整理着这些天拍的视频，把吴阿婆教徒弟的画面、老周师傅雕石雕的画面、江恋棠和林舟做文创的画面，都剪进了宣传片里，背景音乐用的是温州的鼓词，温柔又有力量。
宣传片的最后，是苏晓棠拿着那本老周师傅做的石雕错题本，对着镜头说：“非遗不是老古董，是藏在一针一线、一雕一刻里的生活，是咱们每个人都能参与的传承。不管你是学生，还是上班族，不管你会不会绣线、会不会雕刻，只要你愿意了解、愿意尝试，就是传承的一份子。”
视频发出去的第二天，就有很多人留言：“我也要去学瓯绣！”“瓷展开展的时候我一定去！”“能不能开线上体验课？我在外地，也想学瓷绣！”
苏晓棠看着这些留言，对江亦辰说：“咱们可以在瓷展期间开线上直播，让老匠人在线教非遗技巧，再卖一些简单的体验包，让外地的人也能参与。”
江亦辰点头：“我已经联系了平台，到时候咱们在美术馆设个直播区，吴阿婆、老周师傅、周所长他们都能出镜，让更多人看到非遗传承的真实样子。”
离瓷展还有一周时，苏州美术馆开始布置场地。江恋棠和林舟带着店里的员工，把展品一一摆好：“瓯江瓷绣餐具”放在最中间的展台，周围摆着景德镇的青花瓷绣、南京的云锦瓷板；旁边的展台是“错题本文创区”，放着江恋棠做的木雕错题本、石雕错题本摆件，还有学生们绣着知识点的瓷绣碎片；最里面的是“体验区”，摆着十几台绣架和石雕工具，准备在开展时让观众亲自体验。
开展前一天，吴阿婆、老周师傅、南京的周所长、金陵刻经的王师傅都来了。他们围着展台，看着自己的作品，眼里满是骄傲。吴阿婆摸着“瓯江瓷绣餐具”上的茶花，笑着说：“没想到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参与这么大的展览，值了！”
王师傅拿着刻经工具，在体验区的桌子上刻了“传承”两个字：“明天我教观众刻经，再让他们把字刻在瓷板上，绣上瓯绣，这样就是‘刻经+瓷绣+瓯绣’的三结合，多好！”
晚上，所有人都留在美术馆，一起布置最后的细节。苏晓棠和江亦辰挂宣传旗，吴阿婆和周所长整理绣线，老周师傅和王师傅调试体验区的工具，江恋棠和林舟给展品贴标签。灯光亮起来时，整个美术馆像被山河的美笼罩着，每一件展品都闪着光，像在诉说着非遗传承的故事。
江恋棠走到苏晓棠身边，递来一本新的错题本：“妈，这是我给瓷展准备的，里面写了咱们这些年遇到的问题和解决方法，还有老匠人的经验，希望能帮到想学非遗的人。”
苏晓棠接过错题本，翻开第一页，上面画着一朵茶花，旁边写着：“从错题中学习，从传承中成长——致每一个热爱非遗的人。”她抬头看着身边的人，看着美术馆里的展品，突然觉得，这场瓷展不只是一个展览，是一场跨越地域的非遗聚会，是一场老与少的接力，是一场用热爱和坚持写就的山河故事。
第二天一早，“山河非遗瓷展”正式开展。观众们排着队走进美术馆，有的在“瓯江瓷绣餐具”前驻足，惊叹于三种非遗的结合；有的在“错题本文创区”里翻看，拿起木雕错题本舍不得放下；有的在体验区坐下，跟着老匠人学绣线、学刻经。吴阿婆教一个小女孩绣打籽绣，老周师傅教一个男孩雕青田石，王师傅教一位阿姨刻经，苏晓棠和江亦辰忙着给观众讲解展品背后的故事，江恋棠和林舟则在直播区，给外地的观众展示展览的细节。
中午的时候，之前在南京遇到的夏晓雨也来了，她手里拿着一个瓷绣发簪，是用温州瓯绣的针法绣的：“苏老师，我现在跟着吴阿婆的徒弟学瓯绣，以后也要做非遗文创，把瓷绣和瓯绣传下去！”
苏晓棠看着夏晓雨，又看了看体验区里认真学习的观众，心里满是欣慰。她走到江亦辰身边，握住他的手：“你看，咱们的非遗旅程，还在继续。”
江亦辰点头，看向美术馆的窗外，阳光正好，平江路的银杏叶飘落在青石板上，像金色的绣线。他知道，这场瓷展只是一个开始，还有更多的非遗等着他们去发现，更多的故事等着他们去续写，更多的人等着他们去影响。而他们，会带着这份对非遗的热爱，带着老匠人的期待，带着年轻人的热情，把山河的美、文化的魂，一直传下去，让非遗的火，永远燃烧在每一代人的心里。
展览结束后，苏晓棠收到了很多观众的来信，有学生说想报考非遗专业，有上班族说想辞职开文创店，还有老人说想重新捡起自己年轻时的手艺。她把这些信整理好，放进一个木雕盒子里，盒子上绣着“薪火相传”四个字，旁边嵌着一块青田石雕的茶花。江亦辰说，这个盒子要传给江恋棠，再传给她的孩子，让这份传承，永远不会落幕。
而那个曾经被江亦辰当成情书投递箱的错题本，现在被放在“山河非遗小筑”的橱窗里，旁边摆着苏晓棠绣的茶花瓷绣片，还有江恋棠做的木雕错题本。每天都有年轻人来看它，听苏晓棠和江亦辰讲他们的故事，讲非遗传承的故事。错题本的扉页上，江亦辰当年写的解题步骤还在，旁边多了一行苏晓棠的字：“最好的传承，是把热爱藏进每一个细节里，把故事写进每一代人的心里。”
温州的瓯江还在流淌，青田的石头还在闪耀，苏州的绣线还在穿梭。苏晓棠和江亦辰的非遗旅程，还有江恋棠和林舟的文创梦想，都像一本永远写不完的书，每一页都满是热爱、坚持和希望，续写着属于他们，也属于每一个非遗传承者的山河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