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沈哥报仇。”
新兵们的战意，瞬间达到顶峰。
他们前仆后继地冲上去，哪怕被打得吐血，还是拍拍袖子站起，继续战斗。
李真真沉默了。
此刻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所有新兵都上头了，不论她拿出什么证据，这些人都不会相信。
恢复理智的方沫也保持沉默。
该骂他们蠢吗？
可感情是真挚的。
他们奋不顾身，只为一人。
安卿鱼叹了一口气，幽幽看着地上躺着的沈青竹。
玩脱了啊！
沈青竹眼皮抖了抖，良心隐隐作痛。
不是，你们这么真情实感吗？
他们满打满算也就相处一个小时，怎么就到为他拼命的程度了？
“你们这群蠢货。”
卢宝柚翅翼微张，飞到众新兵面前。
“被耍了也不知道？”
“你说什么？”
刘扬皱了皱眉，“什么叫我们被耍了？”
卢宝柚没有理会，目光死死盯着一处角落。
“林七夜，出来。”
“你是什么人？直呼七夜大人的名讳。”
方沫跳了出来，皱眉看着远处的卢宝柚。
不知为何，他看对方很不爽。
卢宝柚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又是谁？管我们之间的闲事。”
地下监控室。
正在忙碌记录着各位新兵数据的袁罡，看到卢宝柚，眉头一皱。
“他怎么会在这？”
明明他剔除了卢宝柚参与集训的资格。
毕竟那位的代理人是路西法，且他的任务是杀了神明代理人林七夜。
比起一个尚未长成，行为恶劣的新兵，显然还是双神代理人林七夜比较重要。
“是那位加的，说要给他一个机会。”
洪教官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卢宝柚的名字还是他偷偷加上的。
袁罡沉着脸，怒骂了一句。
“叶梵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他不用就知道是叶梵的手笔。
卢宝柚获得路西法认可时，卢秋便把这件事上报给了高层。
经过一致讨论，他们决定把卢宝柚剔除守夜人的行列，不让他跟林七夜有任何接触。
必要时候甚至可以采取强制手段，将他关在斋戒所，囚禁一辈子。
“在他心中，一个多次拯救大夏的人竟然比不过一个恶神代理人？”
袁罡死死攥着拳头，目光喷火。
洪教官没说话。
说实话，他也不理解叶梵的决定。
米迦勒和路西法是众所周知的宿敌，天生对立。
他们的代理人也是如此。
没人逼迫卢宝柚跟路西法签订契约，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的父亲卢秋他们都见过，是一个铁骨铮铮的好汉。
他的儿子却选择与恶神为伍。
就冲这点，他对卢宝柚就喜欢不起来。
……
“滚远点。”
卢宝柚皱了皱眉，抬手一挥。
暗红色的流光重重砸在方沫身前的大地上，将其震退数步。
“你这人有病是吧！”
李真真怒骂，“说几句就动手。”
“我找林七夜。”
卢宝柚那双赤红色的眼眸死死盯着角落，“不相关的人别掺和。”
“要是相关呢？”
方沫冷哼一声，“任何与七夜大人作对的人，都得死。”
路西法的代理人又如何？他也不是好惹的。
“七夜，你的小迷弟。”
百里胖胖伸手戳了戳林七夜的肩膀。
林七夜叹了一口气，从角落里走出，“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路西法让我杀了你。”
卢宝柚凝视着林七夜，缓缓抬起手中的直刀。
江忘尘冷眼看着他，指尖微动。
“你算什么东西？”
百里胖胖闻言顿时怒了。
敢杀他的兄弟，简直不知死活。
安卿鱼看着卢宝柚，眼里闪过一丝寒意。
漂浮在空中的江洱清秀的脸上满是愤怒。
疯魔曹渊毫不留情地对着卢宝柚挥刀。
地上的沈青竹不再装死，身形一掠，来到林七夜身边站定。
“你知道我是谁吗？”
林七夜表情平静。
“知道，你是林七夜，炽天使的代理人。”卢宝柚握刀，“与我代理的那位神明是宿敌，我们之间只有一个人能够活下去。”
“这种人是怎么进入集训营的？袁教官脑子踢了。”
百里胖胖骂骂咧咧。
难道七夜不比卢宝柚重要？
袁罡拿起通讯器，对着林七夜说道：“七夜，你不用管他，我做主，把他赶出集训营，他不适合成为守夜人。”
这种人，根本不配给他机会。
今天，为了力量，就可以杀害一个功德无量的守夜人。
明天，就会对大夏出手。
人群中，有一人动了。
方沫闪电般来到卢宝柚身前，短刀对着他的咽喉就是一刺。
他想要卢宝柚的命。
卢宝柚狼狈躲过，眼里有了怒意，对着方沫就是一劈。
方沫退后躲过，冷冷注视着卢宝柚。
“你要杀他，我就先杀了你。”
“滚开，这是我与他之间的恩怨。”
卢宝柚看着方沫，“你若是敢阻拦我，我便杀了你。”
“有本事你就来。”方沫冷笑，“说什么大话。”
林七夜上前一步，刚欲说话，却被江忘尘拦住。
“江哥。”
百里胖胖默默退后几步。
他险些忘记，这位才是真正的杀神。
哪怕今日是路西法站在这里，敢对七夜放狠话，这位都会动手。
何况一个与他们毫不相干的路西法代理人。
江忘尘没说话，对着卢宝柚，伸手一握。
“啊啊啊啊！”
卢宝柚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脸因痛苦而扭曲，疼的他不住在地上打滚。
体内的堕天使的力量在此刻起不到半点作用。
场上没一人为他求情，皆是冷眼旁观。
这是卢宝柚自找的。
守夜人的刀向来只对向敌人，哪怕现在他们不是守夜人，他们也不会对自己的同胞出手，这是原则问题。
袁罡匆匆赶到，见状叹了一口气。
“卢宝柚，你回去吧！今天起，你被开除了。”
哪怕今日叶梵站在这里，他也坚持这个选择。
江忘尘平静收回手。
卢宝柚踉踉跄跄从地上站起，一步一步走出集训营。
“你半点都不像你的父亲。”
意识朦朦胧胧中，有人在他耳边说了这样一句话。
卢宝柚不解，这关他父亲什么事？
他父亲分明只是个普通人，为了自己的事业，甚至狠心抛弃家庭。
袁罡摇了摇头，对他彻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