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和现在，有区别？”江晓楠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漫不经心。
宋娇祁:“在我这里有区别。”
江晓楠忽然换了个语气，沉得像要钻进人心里：“你昨晚在车里被人打扰，应该也很失望吧，宋娇祁，你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
“我没有！”宋娇祁几乎是立刻反驳，话一出口又觉得太急，反倒像欲盖弥彰。
她能想象出江晓楠此刻的表情，一定是眉梢挑着，眼底藏着看好戏的笑。
“收拾东西了？”江晓楠突然转了话头，声音里的戏谑淡了些，倒添了点漫不经心的了然。
宋娇祁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握着手机的指节瞬间泛白。
行李箱就敞在床尾，叠好的毛衣外套露在外面，她原计划订今天或者明天的机票。
“关你什么事。”
江晓楠:“这次还是去你所谓的……b城？”
宋娇祁心虚地抿抿唇，记得三年前为了拖住江晓楠，她故意骗他自己去了b城。
她攥着被角顿了顿，才硬着头皮含糊：“我还在考虑什么时候去。”
江晓楠噗一声笑出了声，胸腔里的郁气散了大半——这死丫头嘴里还是没一句实话。
他起身走到窗户前，突然很想把那个躲在电话那头撒谎的人抓出来，按在怀里问问她，到底要骗他到什么时候。
“留在A城行不行？”他的声音突然软了些，像收起了尖刺的刺猬。
“江少爷都全城封杀我了，”她吸了吸鼻子，声音里裹着点没藏住的质问，“我留在这儿，是等着被你困死，还是在你眼皮底下饿死？”
江晓楠握着手机的手指在书桌边缘轻轻敲了敲，嘴角却悄悄勾起。
全城封杀哪够？他想要的，是把她放在能看见的地方，最好是把她锁起来，每天见到的只能是自己。
“我要真想困你，”江晓楠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笃定，“你现在连出租车都拦不到。”
“江晓楠，你什么意思？”
江晓楠:“很简单，你留在A城。”
“留在A城？”宋娇祁对着听筒轻嗤一声，指尖却悄悄按灭了手机屏幕上刚弹出的机票预订成功提示——晚上七点，直飞c城的航班。
屏幕暗下去的瞬间，她看见自己映在上面的脸，眼底竟有丝松了口气的茫然。
她深吸口气，压下喉咙里的涩意，声音忽然软了些：“我现在在城西那家云栖酒店，你要是真有话想说，就今晚过来吧。”
电话那头江晓楠直起身来，语气突然变得轻快:“你这是在邀请我？”
宋娇祁:“可以这么理解。”
江晓楠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腹几乎要嵌进机身——她竟然说“可以这么理解”？
他对着听筒“嗯”了一声，尾音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连指尖敲在书桌边缘的节奏都轻快起来：“那你等着。”
他翻出瓶柑橘调的古龙水，往颈侧喷了点，又对着镜子扯了扯领带。
觉得还是不太行，从橱子里拿出件深灰西装，剪裁合体的面料衬得他肩宽腰窄，袖口露出的腕表是宋娇祁以前说过好看的那款。
好不容易挨到下午，江晓楠的车早就停在云栖酒店门口。
他对着后视镜理了理衣领，发梢都梳得一丝不苟，才给宋娇祁发了条消息：“房间号。”
宋娇祁坐在机场候机大厅的角落，手里捏着登机牌，手机屏幕上，江晓楠的消息弹了出来：“我在你酒店楼下。”
她指尖一颤，登机牌的边角被捏出折痕。
这大少爷来这么早？
她看了眼航班信息，离登机还有一个半小时。
他要是从酒店赶过来，自己的航班还没起飞。
宋娇祁咬了咬下唇，回了条消息：“你自己开车来的吗？”
江晓楠皱了皱眉，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不然呢。”
宋娇祁盯着那三个字，指尖在膝盖上画着圈。
她正想着该找个什么理由拖住他，江晓楠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宋娇祁犹豫了几秒，指腹在接听键上蹭了蹭，还是硬着头皮接了。
江晓楠不耐烦的声音传出来：“你磨磨叽叽的干什么？”
他已经看见酒店门口的旋转门了，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