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亮，映照着佐子轻轻颤动的睫毛。
那双眼眸此刻柔软下来，漾着几分慌乱，却又固执地不肯移开。
空气仿佛悄然变得粘稠。
悠微微一怔。目光掠过她泛红的脸颊，佐子此刻褪去所有锋芒，露出底下生涩而柔软的内里。
“找你…做什么？”
佐子耳尖瞬间烧得通红，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唇瓣动了动却没能出声。
悠忽然向前迈了一小步。
距离骤然缩短，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温度。
“佐子。”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咬住下唇，倔强地仰起脸：“我当然知道。”
悠的指尖缓缓下滑，托起她的下巴。
他能清晰看见她眼底自己的倒影，以及渐渐弥漫的水色。
“可是…”
“我们还不能…”
佐子的呼吸骤然急促。
她猛地抓住他的手腕：“那又怎样？难道你还想找别人？明明都和我做过那样的事了——”
她凝视着悠的眼睛，目光灼灼。
她明白，以悠这个年纪的男性，难免会有一些冲动与妄念——无论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她能够理解，甚至愿意为他排解。
可为什么他偏要去那种地方？
是她还不够好吗？平心而论，不论出现在哪里，她从来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总能第一时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佐子踮起脚尖，轻轻靠近悠的唇边，声音柔软却坚定：“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都可以为你改变。”
她望进他的眼底，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所以，别再去找别人了，好吗？”
自从鸣子那件事后，她再也承受不起第二次了。
只要是悠想要的，她都愿意尽力满足，无论是哪个方面。
佐子的这句话让悠心中越发纠结。
佐子的改变他都看在眼里——佐子几乎为他完全舍弃了自我，无论他如何劝说，都动摇不了那份固执。
这让他既心疼，又无可奈何。
悠轻轻捧起佐子柔软的脸颊，目光沉静地望进她眼底：“我保证，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永远爱你。所以……不要再这样勉强自己了。”
他能清晰地看见她眼中晃动的不安，此刻除了言语的慰藉，他不知还能给予什么。
佐子凝视着他认真的双眼，知道这承诺发自真心。
一丝暖意刚要从心底浮起，却又被更深的执念压下。
永远？
既然说永远爱我…那为什么不能只看着我呢？
既然愿意承诺…那为什么不能完全属于我呢？
她指尖悄悄攥紧了他的衣角，想将他的温度彻底锁在自己身边。
“真的吗？”她轻声问，眼底掠过一丝偏执的光，“那悠要证明给我看哦。”
悠神色认真地回应：“我会的。”
佐子眼底那抹暗涌的偏执这才缓缓平息，重新漾开甜美的笑容：“悠一整晚都没休息，该饿了吧？早餐想吃什么，我去做。”
............
木叶村，漩涡鸣子的房间。
已经好几天了。
自那晚小九尾发现自己无法通过飞雷神传送到悠身边起，一股隐约的不安便在她心底蔓延。
鸣子不敢细想，只是强迫自己将原因归结于小九尾术式掌控的不足。
她蜷缩在床上，把脸颊埋进被子里，期盼第二天一切能恢复正常。
然而第二天，无论她如何催动查克拉，那个本该清晰回应的坐标却如同石沉大海，再无半点波澜。
飞雷神印记除非用特殊手法，否则绝不会无故消失——这一点，悠比谁都清楚。
唯一的解释是，他主动抹除了她的印记。
这个认知让她心脏骤疼。
所以……她是不是已经被淘汰了？
在这场与佐子无声的较量里，她是不是……已经彻底出局了？
鸣子努力说服自己放下。
佐子那么漂亮可爱，又从小和悠一起长大，那样依赖他。
而自己呢？不过是个半路插队的，最初能接近悠，还是托了佐子的福。
更何况，他们虽以兄妹相称，实则并无血缘——悠是宇智波家收养的孩子。两人情投意合，知根知底，站在一起谁都说是天生一对。
也许，这才是最合理的结果。
可是……
为什么心口这么闷？为什么喉咙发紧？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该认输，该放弃，温热的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大颗滚落，砸在手背上。
七年了，她像个小偷般小心翼翼地靠近那点温暖，偷偷仰望了那么久的人，连真正的心意都从未敢说出口。
鸣子不是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她以为自己早已做好了准备，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心还是像被狠狠攥紧般疼得喘不过气。或许当初悠允许她在自己手上留下飞雷神印记，也不过是纵容一个孩子无伤大雅的玩闹——只有她一个人当了真。
整整七年的暗恋与仰慕，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画上了句号。
她甚至不敢再去见悠，害怕从他眼中看到一丝一毫的厌弃。
外人总以为她开朗主动，对谁都能扬起笑脸。可真正能走进她心里的人，太少太少。
而一旦放进去了，她就再也学不会轻易放手，更做不到潇洒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