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鸡战战兢兢，大脑一片空白。
说了，他都说了！
“所以漂亮的异化者，属于哪一类？”沈势面无表情地问。
“挺多的，根据需求来吧，兽型最受欢迎，二次觉醒是最好的，大部分人还是喜欢有一半野兽特征的，最昂贵的就是异化点恰巧在耳朵和尾巴上的。”
说到这仿佛触发了山鸡的某种销售开关。
他认真地介绍了起来：“观赏收藏的话就是虫型和骨型了，毋庸置疑，和翅膀、蝴蝶这些元素扯上边的价格最高昂。
骨型的话就看分布生长形态了，还有一小部分人喜欢异型，有触手的那种，但位置也不能长得太难看……”
“好了，你可以闭嘴了。”沈势太阳穴有些发胀。
“哎呀，价格都好商量，不算很贵的，我们还会附赠专用铁笼和枷锁，保证那些异化者不会发生暴动。”山鸡殷切地说。
这话听完，就连沈从星也沉默了很久，神情夹杂着微妙的怪异和不屑。
她四次觉醒的王血哥哥才是最好，最独一无二的，这些都是啥呀？
“那些异化者的食物怎么供给，天河市这么多异化者，不可能喝西北风吧？”沈势语气很差地问道。
他现在很后悔让星星跟着过来，她不应该听到这种东西的。
山鸡下意识说道，“后续配套服务要联系我们另一条线的同事了，专用血食罐头首次购买百罐能够打八八折。”
“啪！”
沈势一个巴掌给他扇清醒了过来。
他捂着红肿脸庞，脑瓜子嗡嗡地看向沈势。
他后知后觉，自己所处的场景已经不是以前的场景了。
“血食罐头是什么？”沈势深吸一口气，额角青筋跳动。
“是，是那些基因人和人类尸体的混合肉糜……”山鸡小声嗫嚅，“我们有专门的罐头加工工厂。”
得。
这食物光是听起来，都比沈势以前吃过的更恶心。
听到这里沈从星的小脸已经皱成了苦瓜。
沈势轻轻摸了摸女孩的头，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画面。
他一顿，声线低沉地问，“罐头供应地点…该不会在榕城吧？”
“咦？你怎么知道？”山鸡说出这话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该不会就是榕城云栖区的异化者吧！”
“哥哥怎么会突然这么说。”沈从星小声问。
“好像听说过。”沈势紧皱眉头。
这事还是他刚加入山鬼的那一晚。
他当时跟着百合去了山鬼的地盘，很多钢铁厂房。
百合那个时候还在说，可以把自己的地盘打造成想要的样子，什么屠宰场之类的。
没想到，居然能和天河市这边的食物扯上关系，但仔细一想，这其中确实有些联系。
云栖区的改造人一直都很废，初见面时的岳家辉也说过，基本就是白送的自助餐，姜胜州后来也说过，送来榕城的改造人都是残次品。
沈势微微眯起了眼。
这该不会也是姜胜州地下产业链的一环吧，也是，像这种地带赚的钱才是最多的。
难怪云栖区一直没被清除。
清除掉，只会动到更多人的蛋糕。
毕竟在山鸡嘴里，他们的目标客户都是些高层和有钱人，序列者的能力固然强势，但还没到凌驾于整个国家之上的程度。
说不定在那些高层的眼里，他们这些序列者和异化者的战争只是小打小闹罢了，而战争往往能牟利更多。
沈势第一次感觉到，这世界没救了。
他从沈从星手里接过传讯器，问山鸡，“这玩意儿就是你联系他们的手段吗？主要联系的是谁？序列者吗？”
山鸡点头，“是我另一个环节的同事，叫田鼠，我只负责和那个搭档筛选异化状态漂亮的异化者。
天河市的异化者只要听到有食物供应都会动心跟我们走的，毕竟天河市对于他们来说是个绝对安全，也绝对贫瘠的土地。”
沈势哦了声，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你的序列是什么？”
“序列250：【子弹】。”
“怎么发动？”沈势问。
“嘴里发射的任何东西，包括唾沫都能具有子弹的威力。”他弱弱地说。
“原来还是个豌豆射手。”
沈从星轻笑了声，“哥哥，我们也不能让他一下子死了，后续还得让大壮叔喂饭呢，但这能力，对于大壮叔挺棘手的。”
“星星说得对。”沈势把手搭在山鸡肩膀上，其实他的傀儡也能送，但还需要他分神，对于这种事情来说就大材小用了。
黑色尖刺从山鸡所有关节刺出，把他疼得大喊大叫了起来。
下一秒，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能量不能动用了。
沈势转身离开，摆摆手，“你就先在这乖乖待着吧，要是让我碰见持有治愈型序列的序列者，会帮你带回来的。”
沈从星紧随沈势其后，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拜拜，豌豆射手。”
山鸡怨毒的眼神随着地下室的门一同被掩盖。
沈势把玩着手中的小方块，满脸若有所思，“看来这次收获还不错，好歹把天河市的具体情况摸清楚了，我还以为天河市会和榕城大差不差呢，没想到区别这么大。”
“我也没想到呢。”
沈从星双手背在身后，脚步轻快地跟着沈势，“榕城所有消息都被封得太死了，只能看到一些表面，就算曾经作为组长，能接触到的机密消息，也仅仅是在调查部门内部流通的东西。”
“那今晚的行动继续吧，我来通过这个传讯器联系上山鸡其他同事。”沈势说。
他打算顺藤摸瓜，把碰到的一遛序列者都抓回来，就像葫芦藤上的葫芦似的。
“可是听到声音不一样他们会怀疑的，保险起见，不如我让方块J仿制着山鸡的脸，再做一张面皮出来。”沈从星提议道。
“可以。”沈势颔首，“时间大概要多久？”
“没多久。”沈从星想了想，“顶多一个小时。”
“好吧。”沈势耸耸肩。
他正打算扭头去郑知乐那边嘱咐送饭的事情，沈从星忽然把他叫住了。
“哥哥，我忽然想起来，以你的嗅觉在酒吧卫生间不是能闻出序列者的味道吗？”沈从星有些好奇。
沈势幽幽看了她一眼，“你太香了，那两人在你旁边味道和没有似的，一个酒吧的异化者都压不住你的五觉气味。”
沈从星顿了顿，心里莫名有点小得意，“那哥哥是刻意没有展现出异化状态嘛？”
沈势皱眉，“不是，我就是按照以前的习惯发动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出来的就是这个。”
“是吗？”沈从星眼睫低垂，安静思考了一会后才开口，“这件事果然只有王血才能做到，哥哥这是更换异化状态了，估计和哥哥四次觉醒的天赋有关，如同序列者四次觉醒跨越的分水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