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人什么情况怎么还不归队？还有你——怎么没穿军训服？”
一道严厉的呵斥声传来，只见一名教官皱着眉快步走近。秦飞、柳如烟等人见状，立刻朝着大部队的方向走去，叶凡愣了愣，也慌忙跟上。
“站住！”教官一把拦住叶凡，语气更沉，“我问你为什么不穿军训服，你没听见吗？”
“老子忘了穿，不行？”叶凡吊着眼皮，语气带着不耐烦。
“你跟谁称‘老子’？！”教官瞬间火了，嗓门陡然拔高，“你是哪个方队的？把你们班主任叫来！”
“哟，当个破教官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叶凡本就因被赵德柱臭骂、遭秦飞阴阳憋了一肚子火，此刻更是没了顾忌，“老子就不穿，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不是要跟你逞口舌之快。”教官强压怒火，一字一句道，“最后问你一遍：哪个方队？班主任是谁？”
“方队？老子还圆队呢！”叶凡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摆手，“班主任？老子不知道！”
周围顿时响起窃窃私语——
“我去，这哥们也太勇了吧？敢这么跟教官叫板！”
“这不就是隔壁班那‘嘉豪’吗？一模一样的！”
“别说，要是戴个帽子口罩，还真就是嘉豪！”
叶凡听着议论，暗自纳闷：嘉豪是谁？不过听这意思，大概和“别人家的孩子”对应，是岂不是说自己和秦飞一样了？
“说话放尊重点！”教官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我是军训教官，你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懂？”
“尊重？”叶凡往前凑了凑，故意抬着下巴，“我叶凡今天还就不尊重你了，你能咋地？”
“怎么回事？”一道沉稳的声音插了进来，总教官快步走了过来。
“报告总教官！”方才的教官立刻敬礼，“这名学生不仅未穿军训服，还多次辱骂我！”
总教官看向叶凡，语气严肃：“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叶凡是也！”叶凡刻意提高音量，还不忘转头朝柳如烟的方向瞥了一眼——可柳如烟正和秦飞低声说着话，压根没搭理他这出“耍帅”。
叶凡心里顿时不痛快了：秦飞这小子，就算对我妈还算“恭敬”，敢打我女人的主意，照样没他好果子吃！
“总教官，发生什么事了？”教导主任李主任也闻讯赶来。
“李主任，是这样，”总教官指着叶凡，“这名学生既未穿军训服，还辱骂教官。”
“同学，你到底怎么回事？”李主任皱着眉问，“你叫什么名字？”
“叶凡。”
听到这名字，李主任的脸色猛地一变，语气瞬间缓和下来：“哦，是这样，这位同学是新来的，军训服还没来得及准备。先让他归队吧，后续再补。”
周围人都愣住了：这叶凡难道是校长亲戚？可哪有亲戚这么吊儿郎当的？
叶凡得意地冲刚才的教官挑了挑眉，转身就往柳如烟那边跑。
“诶！你干什么？”柳如烟身边的女教官立刻拦住他。
“归队啊，”叶凡理直气壮，“李主任都同意了！”
“我们这是女生方队！”柳如烟皱着眉，和周围女生一起露出嫌弃的表情，“你一个男生凑过来干嘛？”
叶凡见状，也没法厚着脸皮留下，只好转身朝秦飞所在的男生方队跑去——巧的是，负责这个方队的，正是刚才被他怼的教官。路过时，他还故意朝教官挤了挤眼，透着股挑衅。
“立正！稍息！”总教官的声音响起，目光扫过叶凡，语气带着不满，“既然是军训，就得有军训的样子！吊儿郎当的，这样也能考上南市大学？”
教官一听就明白了：这叶凡竟是走后门进来的。他心里更不是滋味，却也只能按规矩训练。
“走后门怎么了？”叶凡偏偏接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那也是本事！总比某些人，连后门都摸不着强！”
“听你这意思，走后门还挺光荣？”教官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冷意。
“那当然！凭啥不光荣？”叶凡仰着头，“你又有啥可光荣的？”
教官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我为国家驻守边疆五年，前段时间刚参加过抵御外军挑衅的任务——我为国家流过血，这算不算光荣？”
话音落下，周围的学生瞬间齐刷刷地往后退了两步，下意识地和叶凡拉开了距离。原本就反感他走后门的做派，此刻对比教官的经历，更是觉得叶凡浑身上下都透着让人膈应的嚣张。
“切，不就是流了点血吗？”叶凡却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撇嘴，“怎么，这是来跟我们邀功了？”
这话一出口，全场瞬间炸了——
“不是吧哥们？你疯了？”赵德柱第一个忍不住吼了出来，“你一个走后门的在这装什么？教官是边防战士！你连这点尊重都没有？”
“就是！”方长紧跟着补刀，声音里带着怒火，“之前飞哥问你高考多少分，你还吹自己考了八百多！合着是走后门进来的？我们都是凭真本事考进南市大学的，凭什么要跟你这种人当同学？兄弟们，咱们去举报他！”
“对！举报他！”
“一起去！不能让这种走后门的混进来！”
学生们的声讨声此起彼伏，叶凡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看着周围人厌恶的眼神，终于慌了神。
可这慌神不过持续了短短几秒，便被翻涌的怒火彻底吞噬。
在叶凡眼里，自己不过是走了点“捷径”，说了几句“实话”而已——不就是没给那当兵的好脸色吗？这群人至于这么上纲上线，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赵德柱你个龟孙！”他猛地瞪向最先开炮的人，恶狠狠地攥紧了拳头，“刚才的账老子还没跟你算，今天居然敢带头挑事？别说是秦飞在，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你这顿揍也跑不了！”
眼看局势失控，总教官脸色一沉，立刻带着几名巡逻的教官快步冲了过来，厉声喝道：“都住手！想造反不成？！”